因為餘恨有傷在身,行動遲緩,陸晟鈺明顯處於上風。
但他卻沒一下擊敗餘恨,反而像是吊著餘恨一樣,打得有來有回。
處處被壓製,招招都落空,暴怒的餘恨在加大拳打腳踢的力度間隙,同時對陸晟鈺進行語言輸出:
“誰知道知道這是你家啊?又沒寫名又沒寫姓,再說你家不是在A區嗎?!”
陸晟鈺絞住餘恨咽喉,聲音平穩,“這不是你私闖民宅的理由。”
“你這兒連個警衛都沒有,不是明擺著讓人私闖的嗎?”
餘恨猛地擰身,掙脫束縛,鏽跡斑斑的血腥味,貫穿了陸晟鈺的口鼻。
“再說了,你的那群屬下都是幹什麼吃的?平常護犢子護成那樣,昨晚怎麼連個人影都沒見著?”
傷口持續崩裂,餘恨的情緒被激得不斷亢奮,一把抄起手邊掉落的拐棍,狠狠砸向陸晟鈺的肩膀。
陸晟鈺一時不察,被他擊中,喉嚨裏發出悶哼。
趁陸晟鈺吃痛緩神,餘恨手腳麻利地鉗製住陸晟鈺的雙臂,抓起旁邊被扯得七零八落的衣服,反剪綁到了拐杖上。
暫時失去行動力的陸晟鈺眸色微暗,一言不發地盯著麵前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的餘恨。
血珠與汗珠交織,緩慢滑過起伏的胸膛,背對著陽光站直身體的餘恨,仿若鬥爭勝利,舒展身體的大型貓科動物。
“姓陸的。”
餘恨上前一步,腳尖踢了踢陸晟鈺的“斷掉”的右腿,一扯唇,露出半顆虎牙跟一個很深的酒窩。
“臉長得這麼漂亮,活怎麼這麼差?”
仗著陸晟鈺行動受限,餘恨的笑容愈發惡劣。
他俯低脖頸,祖母綠的眼睛直勾勾瞧著陸晟鈺,鋒利視線一寸寸刮過那不似凡人的漂亮五官,刻意放慢語速。
“比起你的**,還不如用搶把*我自己來得好。”
陸晟鈺眉心褶痕更深。
看到陸晟鈺吃癟表情的餘恨,終於覺得狠狠出了一口惡氣。
他直起身,又踹了陸晟鈺的右腿一腳。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陸晟鈺的深入疏導確實讓他的精神圖景舒服不少,就連先前困擾他許久的頭痛跟耳鳴都沒有了。
“昨晚的事,就當我被狗咬了一口,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我不殺你,但下次就不一定了。”
餘恨麵上帶笑,眸色狠戾。
“小陸長官,給我洗幹淨脖子跟屁股,好好等著啊。”
帝國軍最高指揮部,人人敬而遠之,素來有著神聖不可侵犯的“高嶺之花”名號的陸晟鈺。
如今上衣被扒,拐杖被搶,背朝天麵朝地,右腿一連被踹兩腳。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拄著搶來的拐杖,明目張膽地擼完金毛的狗頭,大搖大擺從正門離去。
啪嗒一聲。
因方才的打鬥遍布傷痕的門,吱吱呀呀地合上。
擋去了餘恨瀟灑的背影。
卻隔絕不掉陸晟鈺那道專注,晦暗,跟被摸腦袋的大金毛一樣的,蠢蠢欲動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