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任君留聽在耳中,從未想過渾天教和九玄宮之間還有這麼深的淵源,定神看向易千鈞,便聽易千鈞又道。
“當年苦無證據,我等隻好依照疑罪從無的原則,將你放回九玄宮。而你回宮之後,就再無消息,我等後續得知九玄宮有一門法寶能夠除去韻兒身上的蠱毒,想要見你,卻苦苦不得,被你那得力師弟孟知一三拒門外。”易千鈞嚴肅地望著昭雲真人,道:“再後來,教主他深陷魔障,不顧眾人反對,闖上九玄山將你逼出,與你連戰七天七夜,最後因為韻兒舍身維護教主周全,被你錯殺。你與教主都心生恨念,而出盡殺招,最終各負重傷,被門人帶回,你可還記得?”
“記得,”昭雲真人深深地吸了口氣,唇齒微微顫抖,喝道:“是我錯殺了韻兒,那又如何?這並不是你們渾天教作惡的借口。”
易千鈞苦笑一聲,又道:“是誰作惡,你姑且聽我把話說完,可好?”
“你說。”昭雲真人緩緩放下手中的劍,然後擰著眉頭,注視著易千鈞。
二十年前,昭雲真人就心生疑惑,但苦無頭緒不知何解,這才將滿心的鬱結埋藏起來。有時想起來,那種無措的感覺,叫他久久不得安眠。
易千鈞見昭雲真人肯聽自己說話,嘴角一揚,滿是喜色,便又道:“教主與你交手負傷後,就將自己關在了密室中療傷,之後就再也沒有人瞧見過他。你可知,教主他究竟發生了什麼?”
“發生了什麼?”昭雲真人很想知道,昔日的渾天教為何變成這般模樣。
“教主他死了,”易千鈞輕咳一聲,一直到現在,他都沒能相信這個事實,“而殺他的人,正是你那得力師弟,孟知一!”
昭雲真人一怔,沉吟了片刻,隨後一陣狂笑,不知何意,“二十年前,我師弟的修為還不及古萬秋十分之一,縱使他身負重傷,我師弟也遠不是他的對手。你這話說得,是否可笑了一些!”很顯然,昭雲真人並不相信。
可易千鈞訣說得無比認真,“如果你壓根就不知道你師弟真正的修為……又或者,教主他事先中了蠱毒呢!”尖銳的一席話,刺中了昭雲真人的心。但即便如此,昭雲真人也還是無法全麵相信易千鈞的托辭,反而因為任正歧在一旁的念道,這份托辭也變成了一種赤裸裸的誣陷。
“祭酒先生三思,師父他為九玄宮殫精竭力,任勞任怨,祭酒可不能錯信了小人啊。”任正歧急道,心裏打著嘀咕,大感不妙。
任君留見任正歧人模狗樣地胡說八道,一時耐不住性子,破口斥罵起來,“千鈞前輩所言,隻是孟知一諸多惡行中的冰山一角。祭酒先生,你可曾記得下門宮試煉時,那扶搖山外林,學生中蠱之事?”
微微定神,又道:“此事的背後,與這畜生,和這畜生的師父有著莫大的幹係!”
“混賬!”任正歧麵色一沉,心道這話題不能在進行下去,這邊故作嗔怒,道:“這任君留乃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如今他化名蘇謖,拜入魔教,潛在我九玄宮內,我竟毫不知情,實在有負師門之恩。今天就讓我除了這孽障。”罷了,縱身撲去。
隻見他一邊罵道:“你這弑父殺兄的畜生,當年讓你逃走,如今你毫不悔改,任要胡作非為,休要怪我。”一邊變化著掌勢向任君留劈了過去,那飽含威壓的一掌,一看即是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