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天教副教主果然厲害,時隔多年再見,頗有當年教主古萬秋之遺風啊。”
遮麵黑袍人輕言笑道,深邃的眸子落在易千鈞的身上,像是看著多年未見的晚輩,心中感歎不已。
這人還是個老相識?易千鈞聞其所言,心思當即沉靜了下來,不敢有半分小覷,“閣下又是何人?聽你一言,似乎與我渾天教頗有交情啊。”
“交情談不上,”遮麵黑袍人搖搖頭,道:“我不過是個世外之人而已。此番前來,不過是向爾等討要一門法寶罷了。還望副教主慷慨,將那法寶轉贈與我,以免大動幹戈,壞了和氣。”
“哦?”易千鈞眉頭一蹙,忽地明了,卻又裝作不解模樣,“不知閣下要的是什麼法寶?”
“乾坤寶玉。”遮麵黑袍人毫不避諱,直言道。
易千鈞聞言,當即大笑起來,隨手從懷中取出乾坤寶玉,“好說好說!寶玉就在這兒。”說著,他便拿著寶玉,向遮麵黑袍人徐徐走去。
孟知一見他這般輕易就範,眉頭一蹙,大感不對勁,但見易千鈞手執寶玉,信步而來,一時之間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老先生,當心有詐!”
遮麵黑袍人輕哼一聲,“無妨。”便靜靜地候著信步而來的易千鈞。
隻見易千鈞臨近遮麵黑袍人身前,笑吟吟的臉忽而變得猙獰起來,嘴中吐露著種種法訣,“任脈解封、督脈解封、衝脈解封、帶脈解封!”隨後五指成爪,立地長嘯,“虎嘯!”
“吼!”一聲猛虎長吟,當空炸開。
遠處,海灘之上,眾人遙望過去,就見易千鈞與那遮麵黑袍人彼此對峙,周遭的花草樹木在這一聲震怒之下盡數崩碎,連孟知一本人亦受不住這一聲怒吼,一連退出數丈開外,方才止步。
“嘿……”易千鈞無奈地縱身而去,望著毫發無傷的遮麵黑袍人,戲謔了起來,“我就知道沒那麼容易。伯陵的五形神通果然不適合我啊……”他一聲落罷,就見遮麵黑袍人抖了抖自身的黑袍,似乎並無怒意,反倒為易千鈞所施展的五形神通拍了拍讚賞的手掌。
“厲害,厲害。”
遮麵黑袍人語氣祥和,聽不出半分怒意。但易千鈞納入耳中,內心卻蕩起重重波瀾,久久不得平息。
以聲傳氣,好厲害的家夥。易千鈞觸起眉頭,卻仍然打趣地笑著,“閣下謬讚了。相比閣下大能,在下這區區手段又何足掛齒。”
“副教主既然有意試探,那老身也不藏拙了。”遮麵黑袍人運起雙掌,手中凝著一團純淨如雪的白色真氣,毫無半點情緒波瀾,直徑撲向了易千鈞。
那白色的真氣在遮麵黑袍人的手中不斷翻滾,像是負著枷鎖的貪狼,一旦釋放,威力非同凡響。
易千鈞瞧在眼中,亦不由地提起十二分力道,當家轟出一掌,與那遮麵黑袍人彼此對峙了起來。
隻聽“轟”的一聲,兩掌比拚一處,迸發出及其強烈的勁風。
這勁風撕碎了易千鈞的上身衣物,也將遮麵黑袍人的衣物盡數撕碎。
“是你!”易千鈞望著老者的真容,腦海裏浮現著一個重疊的身影,呼之欲出,“你是虛與派的袁常青老前輩!你竟然還活著!”他有點不敢相信,這廂一個分身,手中掌勢當即弱了幾分,再也受不住袁常青的掌力,整條手臂自手指骨而起,過腕處、臂處、肘處、膀處,至肩頭骨,盡數碎裂折斷。而後“噗啊”的一聲,噴出滿口鮮血,接連退開數丈。
“不錯,正是老夫。”袁常青撫須而笑,一聲仙風道骨,由始至終都不帶分毫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