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渺渺不是個循規蹈矩的人。

活了近二十年。

美貌給她生活增加了便利。

因為知道自己漂亮,所以利用這張臉,獲得過許多好處——

可沒曾想,有天,它會成為殺人的利刃。

這一路,她似乎一直在被什麼東西推著走。

到現在,隻覺得無力和難受。

段司域扣住祝渺渺後腦勺,咬了咬她唇珠後,嘴角挪開,停止這個吻。

男人瀲灩漂亮的眸欲色褪去,跟她對視。

祝渺渺眼尾越來越紅,淚光盈盈,睫毛簌簌,濕漉漉的,惹人憐愛。

“哭什麼?跟我親嘴這麼為難你?”

段司域修長的指骨劃過她臉頰,為她撇去淚痕,“嗯?跟你說話呢。”

祝渺渺牙齒死死地咬住下唇,不語。

段司域頓覺索然無味。

將她從自己腿上扯開。

起身,打算離開房間。

祝渺渺再也忍不住,說:“為什麼……”

段司域腳步一停,回頭,接觸到祝渺渺目光。

心顫了顫。

他不想看她哭。

也不想看她可憐的樣子。

因為——

一看見,就想要狠狠蹂躪。

祝渺渺訕訕地開口,“我外婆的腎源……”

“為什麼,要用,活人的。”

段司域倏然一笑,“不用活人的,難道用死人的?祝渺渺,你自己聽聽你這話合理嗎?”

祝渺渺:“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段司域,我不想害人……”

段司域扯唇,輕描淡寫,“不是跟你說過,那人是自願的……”

“真的是自願的嗎?”祝渺渺也起身,逼近段司域,“我查過了,給我外婆捐獻腎源的,是個年輕男人,他沒有身患絕症,是硬生生被你弄死的。”

段司域眼波流轉,神色一下子黑到底。

“真膽大。”段司域今晚耐心全無,虎口掐住祝渺渺下頜,戾氣濃重,“你是瘋了嗎?敢這樣質問我?”

“祝渺渺,我是不是這段時間給了你一種我脾氣很好的錯覺?”

“你在義憤填膺些什麼?別忘了,你才是那個得利者。”

“……”祝渺渺安靜兩秒,眼睛浮現哀傷,“是……正因為我是得利者,所以我才難過。”

段司域鬆開她下頜,像是觸及到了什麼髒東西,厭惡隱藏不住。

祝渺渺被鬆開後,退了一步,垂下眼瞼。

段司域語氣也帶著疏離,一如他們剛認識那會兒。

“祝小姐,別把自己想的太高尚。”

“如果你外婆沒有這個腎會死,你還會大義凜然的站在這裏質問我麼?”

人性大多是惡,經不起考驗。

何況,祝渺渺本身就不是什麼好人。

段司域從認識她第一天起——

就知道她滿口謊言。

他甘願淪陷,陪她玩這一場遊戲。

但現在,她自己壞了規則,他也沒必要留什麼情麵。

“你要覺得不痛快——”段司域笑了聲,“我現在就讓人把你外婆換好的腎取出來,還給那戶人家,行嗎?”

祝渺渺一聽,臉色煞白,眼皮猛跳,脫口而出的,“不要…”

記憶中的段司域,真有可能做出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