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個大夫。”劉團長心想:“鳳兒這病已經回天乏術,這人雖是好意,但他也肯定無能為力,我還是盡快趕路要緊。”便說道:“孩子已經沒救了,我要趕緊將她帶回去,好讓她見見親人。”
“她得的是什麼病?”那人問道。
“腦瘤。醫生說要到國外才能看好。”劉團長一邊說著話一邊準備趕車。
沒想到那人一把抓住車轅杆,說道:“真是巧了,我家正好有治療腦瘤的祖傳秘方,已經治好幾人了,你趕緊把她送到我家,我保她明早就能活活波波的站在你麵前。”他也沒等劉團長答應,拽著劉團長的衣服就要他調轉車頭。
劉團長心裏一突:怎麼會有這好事?但轉念一想這人肯定是在騙人,鳳兒的病到什麼程度,他心裏也清楚,現在已經到了晚期的晚期,世上有靈丹妙藥,也未必能救她,就算他有秘方,現在也無濟於事了。他甩開那人的手,搖了搖頭說:“多謝你,但是現在已經晚了,我還是往回趕吧。”
“天下哪有你這樣的父親?”那人突然責備道:“明知有救她的法子,卻偏偏不救,你良心能安嗎?”
“我……我不是她父親,是她師傅。”劉團長喃喃的道。
那人一鄂,又道:“你真不準備救她嗎?”
劉團長開始左右為難,那人又問道:“你家離著多遠?”
“大概五六百裏。”
那人哼了一聲說道:“五六百裏,溝溝窪窪的,你這馬車得走兩天,你這娃啊,挨不到明天天亮,是救還是走,你自己看著辦。”說完也不等劉團長搭話,轉身騎著自行車就往回走,嘴裏還喃喃自語:“可惜了這麼好的嗓子,可惜了這麼好的身段,可惜了這麼好的孩子啊。”
劉團長突地大聲道:“你等等,我跟你回去。”那人哈哈一笑說道:“這就對了。”便和劉團長一起往城裏返。
“老哥貴姓?”
“我姓劉,你呢?”
“我姓楊,叫楊文州,是城裏的小學代課教師,劉大哥,咱們便走邊說。”
楊文州的家並不大,是一個簡單的四合院,他把劉團長帶進屋,說了幾句閑話,泡了杯茶替給劉團長。劉團長也沒心情喝,一句接一句的問祖傳秘方的事,還說不管藥有多貴自己都要想法弄到錢。楊文州卻勸他先喝茶,喝完茶自己就去拿藥。
劉團長心急如焚,一口氣將茶灌了下去,楊文州微笑道:“劉老哥,你稍等片刻,我這就去拿藥。”起身便出了房門。沒過片刻,劉團長感到渾身上下說不出的累,像是幹完重活一樣,骨頭都快要散了架,兩隻眼皮幾乎睜不開了,他打了個哈欠,趴在桌上便打起了呼嚕。
而楊文州卻從門外走了進來,衝著劉團長冷笑一聲,抱起鳳兒來到院中,一腳蹬開東廂房虛掩著的木門,進了屋將鳳兒放坐在床岩上,從懷中摸出一粒藥丸,塞在鳳兒口中,再使勁在鳳兒背上拍了兩下,那顆藥丸便“咕咚”一聲咽了下去。
一袋煙的功夫,聽見鳳兒咳嗽了兩聲,竟然悠悠轉醒,隻是渾身無力,連胳膊想抬一下都困難。
“我在哪兒?你是誰?我師傅呢?”
楊文州不答鳳兒的問題,隻說:“小姑娘,你剛才吞下我一顆急救丸,但是這藥隻能保你大半個小時的性命,說明白點,你現在是回光返照的時刻,時候一到,你就要魂歸於天。現在時間緊迫,你想不想讓我救你性命?”
鳳兒雖然身體無力,但是腦袋卻異常的清醒,她答道:“我已經是絕症晚期,你治不好我的。”
楊文州道:“我說能救,就絕對能救。但隻要你答應我三件事。”
“什麼三件事?”鳳兒問道。她雖然心中清楚這個人是騙她的,但內心深處仍想讓他救自己,其實每個人都一樣,在水中快溺死的時候,發現一根稻草也會拚命的抓住。
楊文州說道:“第一,我救了你,你發誓絕不向外人說起我救你的過程。”鳳兒點點頭:“這個好辦,我不給人說,連我師傅也不說。”
“第二,你病好以後要聽從我的安排,我讓你什麼時候唱戲,你就什麼時候唱,讓你在哪唱,你就在哪唱,讓你唱給誰聽,你就唱給誰聽。”
鳳兒猶豫了片刻,咬咬牙道:“你要是真能救我,我就聽你安排。”
“第三,我救活你後,你不可再與你師傅相見。你可能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