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想去,還是決定等明天一早再去問問我爸。
第二天天一亮,我就把正準備去店裏的老爸給攔了下來。
老爸一臉見了鬼似的看著我,“你冷嗎?”
“不冷。”我不自在的轉了轉衣領,要不是為了遮擋那些曖昧的吻痕……我至於穿高領衫嗎……
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我把老爸拉去了沙發上,還沒等我說什麼,老爸就發現了我手上帶著的紅玉手鏈,頓時臉色劇變極其嚴厲的嗬斥道:“你從哪兒拿的??趕緊給我拿下來!!”
我低著頭把手伸了出去,沙啞著嗓子苦笑:“爸,我倒是想拿下去,但是它不下去啊。”
老爸似乎是愣了一下,隨後頹廢的低下了頭,隨即狠狠咬了咬牙,丟下了句:“你在家等著。”
望著我爸的背影,我知道他肯定是知道些什麼。從我第一次拿起這個手鏈他訓斥過我,既然他都知道,那我也沒必要再說下去。但我相信我爸不會害我的,默默回了房等著。
這麼多年,我從來都沒見我爸慌亂過,可剛才他眼中是掩不住的慌張,可見是真的出了什麼事了。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我爸回來了,跟著他一起回來的還有兩個人。
一個濃妝豔抹的好像是四十幾歲的女人,另一個則是個三十幾歲的穿著道袍的中年男人。
我爸把我從房間叫了出來,等我看見了這兩個人的時候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那女人看了我後捂著嘴驚呼:“嘖嘖,這丫頭是被厲鬼給纏上了啊,看看這小臉兒白的,陽氣沒少丟啊。”
而那個中年男人看起來更加可信些,皺著眉諷刺道:“李婆子,不懂就別瞎說!這位姑娘命格奇特,渾身陰氣環繞,哪裏像是被吸了陽氣的??分明是結了冥婚!”
我眼皮一跳,這男的還算是有點本事,連笙說過我是他的冥妻,不就是結了冥婚的意思嗎??
那姓李的女人一聽,隻得悻悻的打著圓場:“啊!到是我眼拙了,多謝道兄提醒。不過那鬼死都死了,不去投胎反倒纏著凡間的丫頭,看來是留不得了!”
劉婆子的意思很明顯,她要除了連笙!
我眼皮一跳,耳邊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連笙那句話:女人,別動想要收了我的心思,否則我會親手殺了你。
身子不由得一涼,那鬼不會真的來殺了我吧?
我爸卻忙道:“劉大師,陳大師,你們可有什麼辦法嗎?”
原來那個中年男人姓陳,看樣子應該是個道士。陳道士沉吟了一會兒,方才凝重的說道:“蕭先生,陳某不敢保證什麼。實不相瞞,蕭姑娘身上的陰氣太重,你看。”
說著,陳道士拿了個羅盤出來,而上麵的指針在劇烈的晃動以後,竟然直直的指向了我!
古董店當然少不了羅盤這種東西,我知道那是一件法器,而被指著的我……是被當成了鬼嗎?
我忽然感覺全身冰涼,以前看電視裏總是說人死了卻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難道……我才是鬼?
我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慌亂的看向了我爸。
與此同時陳道士的聲音也響起:“姑娘不必驚慌,你沒死,還是個活人。羅盤的反應隻是因為你身上陰氣太重,恐怕現在抓個黑狗來,也肯定會把你當成陰人的。”
這麼解釋好像也說得通,既然我還沒死那就好說了,誰會不怕死呢?我鬆了口氣,卻還沒忘記冥婚的事,立刻追問道:“那有沒有辦法可以解除冥婚??”
隻要解開了冥婚就好,我還沒想過要連笙死,要知道我就是一弱渣的小凡人,要是他發了狠想弄死我,那我豈不是要死的很慘??
陳道士看了一眼劉婆子,垂著眼道:“她能過陰,讓她下去找判官把婚離了就是了。”
我鬆了口氣,隻要能解就好,我爸也忙看向了劉婆子說道:“劉大師,可否為小女辛苦 一遭??”
我和我爸的目光卻讓劉婆子冷哼一聲,看向了陳道士,“你這臭道士倒是聰明得很,怎麼這活兒就扔給我了?你怎麼不去??”
陳道士收了羅盤放在了包裏,慢悠悠的說道:“活兒你幹,錢你收,不行再找我。”
劉婆子聽了前半句後還沒來得及露出笑容就被下麵那句‘不行再找我’生生的給憋了回去,又哼了一聲說道:“我去就我去,不勞您大駕。”
劉婆子這是答應了,我這才放下了心。劉婆子說過陰要晚上子時最好,那時候是地府陰差判官辦事的時候。我一陣驚訝,原來地府的官兒也都按時按點的上班的!
不過既然有了解決的辦法,我也放鬆了很多。這樣最好不過了,冥婚隻要解除以後,既不必殺了連笙,我也能擺脫他。我越想越開心,就這麼等到了子時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