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暖兒刺黎劍愁的那一刀,他休息一會兒也便沒事兒了。當他的身體恢複之後,也一直在查找著雪狼的下落,他恨雪狼,恨不得一劍想將他殺死。
現在,黎劍愁終於找到了發泄的時機,或許確切地來說,這並非是一種發泄,因為沒有人會去說,他想去報仇就是想要去發泄。也許,黎劍愁所要做的真的可以算得上是一種發泄,因為他真的可以很確定,當自己殺了雪狼之後,自己也便得到了解脫,有了大仇得報的快感。
倘若黎劍愁真的是那麼認為,他似乎又錯了,因為在他潛意識裏,不會不明白,雪狼並非是自己所要找的仇人。
清風,有些冷。
晨霧也逐漸地被這習習的涼風所趕走。
黎劍愁瞪大了他的眸子,很可怕的眸子,讓人看了就不禁內心一凜的眸子。
那樣的眼神,好多人見過,但是卻不曾有人見過黎劍愁會有那樣讓人不可向邇的眼神。
暖兒害怕,她垂下了頭,下意識地,她用力抓緊了雪狼的手,她想用這種似乎很不起什麼作用的方式讓自己的內心變得輕鬆。
不過,暖兒也錯了,她的這種方式並非讓自己的內心有絲毫的放鬆,反倒是讓她更加的緊張,更加的忐忑與更加的擔心,因為當她觸摸到雪狼的手時,覺得他的手是冰涼的,涼的似乎是盡失了人的溫度。
這樣,暖兒更加的恐慌。
就在暖兒握到雪狼的手時,雪狼也一把抓住了暖兒的手,還是那麼的用力,但是這一股勁好似在隱含著什麼,可是到底在隱含著什麼呢?暖兒體會不到,就連雪狼也說不清楚。
象是在給暖兒予力量,在告訴她,有自己在叫她不要害怕。
又象是同她惜別,在告訴她,倘若今後我若不在,你一定要好好活著。
黎劍愁的眼神越來越刁,越來越厲辣,從中,也叫人琢磨不透。或許在這個時候,雪狼也無心去琢磨,因為他的心已經亂成了一團,他也感覺到自己很不幸,暖兒也很不幸,因為彼此剛剛又走到了一起,在他們的麵前就出現如此強勢可怕的敵人,這確實是一件很不幸的事情。
黎劍愁開始看著雪狼,隻看著他一個人,他的瞳孔在急劇地收縮,收縮成了一個點,一個緊緊地對準著雪狼的一個點,可是,把並非是固定不變的,那個點起初是固定不動的,很穩,固定在了一個地方,似乎想去激穿什麼。可是,不多一會兒,那個點又在濃縮,縮的越來越小,也越來越強烈,而且在收縮的時候,那個點還在漸漸地運動著,一直穩穩地落在了暖兒的身上,然後,又停了下來。
暖兒並沒有感覺到黎劍愁正在用那讓人極其畏懼的眼神看著自己,因為她現在根本就不敢抬頭,確切地來說,自她見黎劍愁出現在這裏,暖兒便垂下了頭,不敢去看黎劍愁的眼,哪怕是用餘光也不敢。
暖兒雖然沒有感知,但是雪狼卻感知到了。他也很怕黎劍愁這樣的眼神,可是他卻不能逃避,在這間不容發的時候,也不允許他逃避,因為逃避隻會意味著死的快些。
江湖就是這樣,遇到再強大的敵人,在麵對他殺你的時候,都是不能逃避或是示弱的,因為那樣隻會讓人下場更慘。
由於雪狼一直在看著黎劍愁,所以他也看出了黎劍愁此刻對暖兒的不利,象針對著自己一般地在針對著暖兒,固然,雪狼一時更加害怕了,怕自己保護不了暖兒。
這時,雪狼斜了一下身子,離暖兒更加的近了,近的兩個人幾乎貼在了一起,貼的很緊,暖兒也感覺到了雪狼離自己很近,她緊緊地靠在了雪狼的身上,隨之,雪狼一下子摟住了暖兒,他低聲對暖兒說道:“不要怕,有我,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