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穀中的景致更美了吧,慕容玨尤其想念那個天然的沐浴池。
純生態的溫泉浴呀!
這一日,慕容玨坐在窗前神遊太虛,忽瞥到落雨從外麵進來,渾身濕淋淋的,悄悄的向自己房間裏走。
慕容玨抬頭看看外麵燦爛的陽光,眯了眯眼喊道:“落雨,過來。”
“哎!小姐,我的衣服剛蹭髒了,我換過就來。”落雨在她的屋子答應著。
髒了?不是濕了?
慕容玨心思一閃,聲音大了起來:“哎喲,疼死了!”
落雨聽到她喊疼也顧不得要換衣服,慌忙跑過來:“小姐,小姐,你怎麼了?”
慕容玨盯著她臉上的紅腫眸色漸漸嚴肅起來:“說,到底怎麼回事?”
落雨見她如此,知道是生氣了,忙道:“沒事,小姐,我剛才去廚房提水不小心摔倒了,水灑了一身。”
“不說是吧,我去廚房看看!”說著,慕容玨站起來欲往外走。
落雨見攔不住急得哭起來:“小姐,小姐,我說還不行嗎?求求你別去,那些丫頭婆子的嘴是最毒的,是落雨忍不住和她們吵了起來。”
慕容玨這才回過身道:“她們說什麼了?”
落雨又不說話了。
慕容玨知道令這丫頭拚命的恐怕隻是為了她。
想想淡淡笑道:“是不是那些丫頭們在背後嚼舌根,說我的壞話了。”
落雨氣憤的瞪大了眼睛點點頭。
慕容玨拿了塊幹淨的布給她擦臉,不以為然道:“下次再聽到躲開就是了,你也說了她們嘴毒嘛,何必與那些人一般見識,你一個人對她們幾個不吃虧才怪。”
“誰讓她們汙蔑小姐,落雨才不怕,我把壺裏的水全倒煙兒身上了,都是她帶頭,自己小姐不規矩,卻還要說別人。”
自己小姐不規矩?
慕容玨幫她換下濕透的衣服不明白的問:“你細說說是怎麼回事?”
“我去廚房提水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三小姐的丫環煙兒正在裏麵和燒火的王婆子小聲說話,模糊聽著煙兒似乎是說侍候三小姐洗澡時,不知為何沒看見三小姐手腕上的守宮砂,見我進去,二人立刻不說話了,我本欲提了水就走,那煙兒卻擋住我,說小姐……”
落雨悄悄看看慕容玨又說不下去了。
慕容玨微微冷笑道:“能說什麼?左不過是說我被人擄走沒有保住清白之軀唄!還以為她能有什麼高招來害人,不過是這些下三濫的招術。”
隻是奇怪了,慕容月腕上為什麼沒有守宮砂了呢?
這守宮砂也真是神奇,慕容玨曾經想盡辦法去洗,卻無論如何也洗不掉,仿佛長在了胳膊上一樣,鮮紅的異常分明。
有時慕容玨很惡俗的想,若是將這守宮砂帶回現代去某個大學裏為女生們點上,估計顯出紅顏色的沒幾個,後期製作的也都現了原形。
可是,這個慕容月為什麼也沒有了守宮砂呢?難道……不是吧,她也太強悍了!
見慕容玨久久不語,落雨安慰道:“小姐,你放心,落雨不會讓人汙蔑你的,小姐是清白之軀,守宮砂好好的在那呢,誰知道那三小姐又在玩什麼鬼把戲?”
慕容玨回過神來笑笑道:“你也知道三小姐愛搞出事來,以後少惹她就是,我傷口已經長的差不多了,再有幾日就要入宮受訓,留你一個人在府中實在放不下心,那王保還沒回來嗎?”
王保為人穩重,長相也英俊,又對落雨有情有義,應該是落雨的良人吧,不知慕容車離派他去辦什麼事?但願這幾日能回來,親口將落雨托付給他才好。
“小姐,”落雨紅了眼睛:“落雨跟你進宮侍候著行不行?”
“傻丫頭,宮裏是你說要進去就進去的?”慕容玨歎道,一入宮門深似海,何況還要遠嫁和親,這一別,竟不知還能不能再見麵了,需將她妥善安排好才是。
主仆二人正說著話,忽聽外麵有個尖利的聲音:“喲,我說這棲雲閣,怎麼連個人影都看不見,死氣沉沉的,真喪氣!”
慕容玨一聽,是二夫人跟前的大丫頭常樂。
她來幹什麼?
落雨已經站起出去,看著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常樂戒備的問:“你來幹什麼?”
這幾個月,她可沒少來欺負她,難道今天還想……
“喲,瞧瞧你,誰招你了,就和炸了毛的雞似的,還是隻小土雞。”常樂撇撇嘴不屑的道:“聽說你和煙兒打架了?嘖嘖嘖,看不出還真是野蠻!”
“你!”落雨握了握拳頭,要不是小姐剛囑咐少惹她們,落雨真想把她趕出去。
“我說是誰呢,一大早就吵吵嚷嚷的,沒點規矩,原來是常樂呀!”慕容玨聽她講話刻薄,從裏間緩緩走出來,淡淡說道,也不看她,徑直走到案前坐下了。
落雨忙給小姐倒了一杯茶。
常樂見慕容玨出來,神態收斂了些,尖聲笑道:“大小姐傷可好了?夫人可惦記小姐呢!”
這個大不姐身上總是冷冷的,說出的話也讓人不舒服。
慕容玨喝了口茶這才抬眼道:“傷已經大好了,二夫人可好?”
“好。”常樂偷眼打量著慕容玨道:“夫人讓我來請大小姐,晚上將軍回來,讓小姐們去大廳用晚膳。”
其實傳話這類事不用她親自跑一趟,隻是她真的是很好奇,這個被人擄走的大小姐現在怎麼樣?聽煙兒說的可是繪聲繪色,偏偏大小姐自回來後一直也不出棲雲閣,夫人又不讓人打擾,莫非真的是在養胎兒?
天哪!想想都讓人臉紅的事,大小姐怎麼還和沒事人似的?果然像三小姐說的,壞女人就是沒有羞恥的人。
慕容玨見她神情閃爍,直往自己身上瞄,料想也沒什麼好事,冷冷哼一聲。
常樂嚇了一跳,忙收回目光訕訕的笑笑福了福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