璞瑛連忙攔住道:“妹妹千萬不要如此!我們都是幾千年的好朋友了,我可承受不起。”
月娘疑惑道:“聽兩位姐姐的語氣,難道我真的是偷了仙丹,飛升月亮的那個嫦娥?”
免兒道:“你當然是嫦娥沒錯。可誰說你偷了仙丹飛升月亮的?”月娘道:“此事盡人皆知啊。我生於八月十五,小名就叫嫦娥,在我很小的時候乳母就給我講過嫦娥奔月的故事。”
免兒好奇道:“那大家是怎麼說的?”
月娘道:“故事說,嫦娥和後羿是天上的一對夫妻,因為後羿射死了九個太陽,所以天帝罰他們到人間受苦。後來,後羿背叛了嫦娥,射傷了河伯還拐走了他的妻子,所以嫦娥嫉妒之下,就偷吃了靈藥……”當月娘說到這裏的時候,忽然臉色巨變,道:“天!難道說,難道說河伯馮夷,就是故事裏的河伯!他要對付我是因為……”
璞瑛道:“妹妹究竟想到什麼?”
免兒憤憤道:“這個故事根本就是胡編亂造!氣死我啦!是誰說的,我去拔下他的舌頭!”
璞瑛道:“隻是民間傳說罷了。年代湮遠,自然傳說失真。這個故事我也聽過,而且還有別的不同說法。人人都說,你又去找誰算賬?”
免兒仍不解氣,道:“可是這樣說對嫦娥姐姐不公平,對羿大人也不公平啊!他們夫妻恩愛,哪有這種事!羿大人根本沒有背叛姐姐,嫦娥姐姐也是日日夜夜思念他!嫦娥姐姐,是不是呀?”
月娘道:“我不知道……”
免兒道:“什麼?姐姐連羿大人也不記得了!”
璞瑛道:“好了,別再說了這些沒用的了。是誰告訴妹妹河伯要對付你的?”
月娘道:“是一個朋友。”
免兒道:“什麼朋友啊?”
月娘道:“是楊公子。”
免兒奇道:“楊公子?他怎麼知道要對付你的人是河伯?難道他不是人是神仙?”
璞瑛看著月娘猶豫的神情,道:“嫦娥妹妹,你要相信我們。如果這位楊公子能夠警告你,自然與我們是友非敵。而且來頭大不簡單。很可能對我們有幫助。你若知道他是誰,還是告訴我們吧。”
月娘道:“可我答應過他,要為他守秘。”
璞瑛柔聲安慰道:“嫦娥妹妹放心,我們也會替他保守這個秘密。我想他隻是不想讓凡人知道,我們都是天上的仙子,說不定還早就與他相識。”
月娘想想,也覺得她說得有理,遂道:“既然是這樣,我就相信兩位姐姐。他雖然從來沒有親口對我說過他是誰,但妹妹早已知道,他就是二郎神楊戩。不過也有人說,他是治水的顯聖真君李二郎。他的廟就在離此不遠的城西。”
免兒道:“什麼楊公子,又是李二郎的啊?我都聽糊塗啦!”
璞瑛笑道:“你久住月宮,自然不會知道。我可早就聽過關於他的不少傳說了。但他就是玉帝陛下的外甥,曾經力劈桃山救過生母,後來被玉帝封到這灌口來做下方小神,這件事你總該聽說了。想不到嫦娥妹妹居然有幸遇到他。這個人本事通天,若有他幫忙,我們找尋神弓也是小事一樁了。”
嫦娥聽她稱讚楊戩,大為高興,道:“原來姐姐也知道他的。”
免兒道:“啊,原來是他!我也聽說過一點。但不知道詳細。當年他劈山救母,又大鬧天庭的時候,我正和姐姐被關在天牢裏呐!”
璞瑛道:“這個人本事非凡,天上地下無人匹敵。可是無緣無故的,他肯幫我們嗎?”
月娘欣然道:“二位姐姐放心。你們既然是我的朋友,他無論如何也會幫你們的。我立即修書一封,二位姐姐拿去二郎廟裏找他就行了。”
免兒道:“可是姐姐怎麼辦呢?要是我們走了,說不定蟾將軍和那個什麼河伯又要來加害姐姐了。尤其是死混蛋蟾將軍!當年他就出賣過我們!璞瑛姐姐,上次我和嫦娥姐姐去找你之後,回到天庭時,就是他告的秘,不然也不會害得我和嫦娥姐姐被關在天牢裏幾百年!我早看出他對嫦娥姐姐沒安好心,現在居然和別人一起算計起姐姐來了。”
璞瑛道:“我也擔心他們一計不成去而複返。這樣吧,免兒妹妹,你去見二郎神楊戩,我留在這裏陪嫦娥妹妹。現在天已經快亮了,等嫦娥妹妹寫了書信,你就出發。”
嫦娥立即,磨墨鋪絹,為楊戩修書一封,然後交給免兒。
免兒道:“那我先走啦!”
嫦娥想起嬋娟還昏迷著,向璞瑛道:“請姐姐幫我救醒嬋娟。”
璞瑛道:“這個容易。不過妹妹不必對她說起我是誰。”
免兒揣著月娘的書信來到街上。向人一打聽二郎廟,自是無人不知。她來到二郎廟前,此時天色剛亮前,來燒香的人還少,廟祝正在接待香客。免兒走進廟來,東瞧西望。
廟祝問道:“女施主可是求姻緣?”
免兒連忙擺手道:“不不不!我不是來燒香的,我要求見二郎神。”
廟祝一愣,道:“什麼?”
免兒道:“什麼?什麼什麼啊!你沒聽懂嗎?我要求見二郎神!”
旁邊的兩三名香客一聽,都哄笑起來。
免兒翻了個大白眼,道:“有什麼好笑的?”
廟祝道:“姑娘說的可是真的?”
免兒道:“當然是真的。你幫我找他出來啊。”
廟祝道:“姑娘隨我來。”
香客尤在訕笑不已。
免兒再白了他們一眼,隨廟祝進到二堂,廟祝向廟中鬼判神象跪倒道:“這位姑娘要求見真君,不知護法尊神是否準見。”
鬼判開口道:“此乃上界天神,求見真君必有要事。廟祝請去,我等自會稟報真君。”廟祝肅然起敬,向免兒行了個禮自去。
一名鬼判現身出來,向免兒道:“不知您是哪位天神,求見真君有何要事?”
免兒道:“我是月宮玉兔,此來與射日神弓和嫦娥仙子有關。這裏還有一封引見信,麻煩你帶我去見他。”
鬼判道:“真君刻下未歸,請仙子與我到內堂等候。”
免兒雖然著急,也隻得無奈地道:“好吧,那我就等他一會兒,希望他快點回來。”
免兒隨鬼判來到內堂會客大廳,見廳中還坐著好幾位神仙,都在那裏用茶,不由止住腳步。
一名女子笑道:“這怎麼又來一位!又是誰呀?”
鬼判連忙引見道:“這位是月宮中的玉兔仙子,來求見真君,為了射日神弓和嫦娥仙子之事。”又為玉兔引見道:“這位是南海觀世音菩薩、小龍女、惠岸行者;這位是真君的妹妹華山聖母;這位是東海龍四公主。這是真君的哮天犬。”原來剛才說話的正是龍四。
楊蓮道:“原來是玉兔仙子。竟也是為嫦娥而來,真是好巧。”
免兒在天庭職分低微,連忙向眾人見禮,又道:“諸位上仙叫我免兒好啦。”
觀世音菩薩道:“不必多禮,一起坐下用茶,等待二郎真君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