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帶這樣性別歧視的啊!簡珊很是鬱悶。
咦?不對!
“我不是女人?!”簡珊叉腰挺胸便罵,“你才不是男人呢!長得比老娘還漂亮,小心哪天被強盜土匪壓了去!”
楚天傲不懂是什麼意思,但聽簡珊這般惡聲惡氣,也猜到是罵人的話,心裏頗有些生氣,“天底下有哪個女人像你這般說話的?”
“那是你頭發長見識短!”簡珊不服輸地反駁。
她話音剛落。
“啊!”
淒厲的尖叫聲便緊接著從她的聲帶震動中迸發而出了。
啊,楚天傲終於忍不住對她一個“弱女子”下狠手了麼?
他確實很想彈去一顆石子點了她的啞穴,或是一團枯葉塞了她的嘴巴,但有人比他更快地出手了。
簡珊也不是膽兒小的人,但突然有東西砸到自己頭上,而且是在這般黑漆漆,怪陰森的樹林裏,難免有些反應過度。
但她很快便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定神一瞧,砸到她頭上的東西已經掉落在地上了,兩團白白的東西,在火光的印照下還是能分辨出,分明是兩隻斷氣了的鴿子。
這是神馬情況?
簡珊迷糊了。
“連天上掉鴿子這般百年難遇的好事也讓我們遇著了,珊珊這般奇特的女子也就見怪不怪了。”寒子墨一臉有趣的笑,轉向楚天傲,“你說是吧,楚公子?”
“兩隻蠢鴿子。”楚天傲冷淡的語氣中頗有些不以為然。
方元隻顧在一旁專心烤他的鴿子,事實上,這般詭異的氣氛,他也不知道該怎麼插話,難道說:“就是啊!怎麼說也得死在楚公子手上才算死得其所吧!”
感覺比那倆鴿子更蠢……
“也是。”寒子墨倒是很自然地便把話接了過去,“兩隻因在空中迎頭撞上而喪命的鴿子,確實挺蠢的。”這般的蠢事,怎麼就他們遇上了?
家清漣眼角餘光瞥到簡珊對這從天而降的死鴿非但沒有一絲的驚訝或是慌亂,反倒是柳眉微蹙,一臉深思,不覺心中暗暗留意。
“是剝了燉鴿湯好呢?還是像楚天傲那樣樹枝一串,烤了算?”這便是簡珊當下真實的心理活動。
但麵對兩隻沒經過任何處理的死鴿子,她堂堂一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簡家長女,還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就在她絞盡腦汁想處理方法的時候,她突然發現,在鴿子的腳上居然綁了個小圓柱!
簡珊頭腦裏的那盞燈馬上便亮了!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江湖各幫各派種用來互通信息,誕生各種陰謀詭計,衍生無數八卦緋聞,實現“紙條滿天飛,流言不嫌累”的,信鴿!
簡珊帶著忽然湧上心頭的朝聖一般的興奮心理,小心取出那小圓筒上的紙條,展開一瞧!腦門旁立馬掛起了三道長短不一的黑色條條。
她不死心地又從另一隻的腳上取出另一張紙條!這下,連嘴角也抽了。
“切!”簡珊一臉嫌棄地把紙條一揉,就要往火堆裏扔。
“不知紙條上什麼內容,竟讓珊珊如此嫌惡?”寒子墨還是挺好奇的。
簡珊順手把紙團扔了過去,一臉鬱悶,還以為能碰著什麼江湖秘聞呢!不是計劃滅門慘案的也該是臥底暴露之類的才配得上信鴿吧?
寒子墨接過揉成一團的紙條,展開一看,隻見一張寫著:“莊稼熟了”,另一張寫著:“常回家看看”。
確實,這些看似家常的話,頗有點浪費兩隻鴿子白跑一趟的感覺呢。
寒子墨瞧著有些熟悉的筆跡,暗暗沉思了一會,便不甚在意地一揚手,兩張紙條瞬間被火焰吞沒。
要是簡珊知道她隨手扔的是一字值千金的墨寶級紙條,不知會作何感想?
寒子墨不禁有些有趣地想。
此時此刻的簡珊也從不曾想過,她的人生會與紙條的主人有著兩條螺旋上升曲線般的無數個交點。
簡珊用樹枝翻了翻那兩隻死白鴿,別提有多鬱悶了,瞧得見,摸得著,就是吃不到!不到最後一刻,她不想走用樹枝直接叉起死鴿子連皮帶毛放在火堆上烤這惡心的一步。
“兩隻五十文。”對麵的楚天傲突然蹦出了這麼一句。
“……”簡珊右手一個用力,“哢嚓!”手中香腸粗的樹枝便斷成了兩截。
一切近在不言中。
可是,楚天傲是何許人也!要是簡珊誠心誠意地問了,他也不介意大發慈悲地告訴她,他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玉麵閻羅”!她空手折樹枝這種雕蟲小計,還入不了他楚大俠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