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野中忽然探進一濃眉,塌鼻,不規則方臉,厚唇的邪惡腦袋,配著說話那聲音,那調調,活脫脫就是一流著哈喇子的臭壞蛋,“醒了就可以好好伺候本大爺了!”
那男的說著竟伸手在簡珊的胸部摸了一把,惹得簡珊驚怒交加,一口氣提上來,卻憋在喉嚨裏,怒極,便無語了。
“哎喲!小美人這就嗔怒了?等下大爺還有得叫你爽快呢!”那邪惡男說著就去拉簡珊係衣服的帶子,“嘖嘖!雖然你裝爺們裝得挺像的,但怎麼逃得過本大爺的金睛火眼?這細腰肢兒,一瞧便知道是個小娘子!”順著話兒,那邪惡男竟摸上了簡珊的柳腰!
該死的!再摸!再摸老娘費了你!簡珊在心裏怒吼。
換作是一般女生,恐怕早嚇得哭成淚人了,最多也就破口大罵或是哀聲求饒。
簡珊平時再怎麼剽悍,她也是個女的。她能不害怕嗎?隻是,她又是個極為理性的女人,她咬緊牙關,不斷告誡自己,愈是這樣的關頭,愈加要冷靜!冷靜!
“娘們不就是給男人玩弄的麼?幹嘛非得用布條裹得嚴嚴實實的呢?怪不好受的。大爺這就發發善心,給你解了吧!”邪惡男三兩下便扯了簡珊裹在胸部的布條,兩團雪白的嫩肉立馬彈跳了出來,晃花了邪惡男的眼。他的哈喇子流得更多了。
胸部一下子暴露在微涼的空氣中,激得簡珊一個機靈,心裏更加將對方咒罵到了祖宗十八代。
在邪惡男的魔掌就要覆蓋那兩團雪白柔軟的緊要關頭,簡珊艱難咽下所有的憤恨,委屈和難堪,媚眼如絲,用嬌嗲的聲音低柔地換了一聲,“爺!”
這一聲爺叫得那個享受啊,配合上那電力十足的迷魂眼,立馬將邪惡男電得連他娘都記不得了。
簡珊再接再勵,“奴家今夜注定是爺的人了,不如您先把奴家身上的迷藥給解了?好讓奴家好生伺候您,好嘛!爺!”
簡珊把眼淚都逼出來了,搞得眼睛水汪汪的,好不惹人憐愛,並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眨著她不算濃密的睫毛,小舌頭頑皮溜出個頭,撩人一舔,再輕咬下唇,怎樣勾魂怎樣來。小樣兒,老娘就不信你不上鉤!
邪惡男被簡珊弄得渾身欲火焚燒,當下什麼都顧不著,竟如被迷魂了般,傻愣愣地從懷裏掏出一小瓷瓶來,湊到簡珊鼻孔下方讓她嗅了嗅。
宛如一股清泉注入久旱的田野,簡珊感覺失去的力氣又回來了。但由於體內吸入的迷魂香並未完全消散,所以恢複所有力氣還要再等一些時間。
這點時間說長不長,邪惡男卻是萬萬等不了的,隻見他一個餓狼撲羊之勢,撲到簡珊身上。
簡珊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如果給她一把刀,她絕對會毫不猶豫地往他身上捅!
但她的理智該死地告訴她,她不能!她還沒有足夠的力量去反抗。不自量力進行反抗的結果隻能是玉石俱焚。
簡珊強忍住一波一波從胸口湧上的惡心,急切地環視四周,尋找自救的方法。
突然,她眼前一亮,趁邪惡男趴在她胸前醉生夢死,一手盡全力操起一旁的枕頭,快速狠狠地往他頭上砸,一下,兩下,三下……直到對方頭破血流,在她胸前沒了動作,簡珊才放鬆地攤開雙手,喘著氣,絲毫不介意此刻趴在她胸前的極有可能是一具屍體。
等稍稍恢複了一點力氣,簡珊立馬推開趴在她身上的賤男人。
從旁拉過簾帳一角,簡珊發狠似地用力在胸前擦著。但無論怎麼擦,那惡心的印跡似乎依然頑固地不甘離去。
簡珊惱怒地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吃力地挪到圓桌旁,操起上邊的水壺就往胸上澆,末了,用衣袖用力擦幹,這才仔細收拾好淩亂的衣裳。
簡珊問自己,想死麼?
這問題,可笑得連自己也不禁苦笑著搖頭。
先不說她沒被侵犯了去,即使真不幸丟了這清白之身,她又不是貞潔大於天的烈女,實在不必為了一條瘋狗白白搭上自己年輕寶貴的性命。
起碼也得把那個該千殺的廢了,泄了心頭之憤再說。
簡珊一直是一個理智的女人,可這也正是她的悲哀之處。碰上這種事,她居然還能理性地做出種種分析,包括用美人計幹掉作惡的人。理性得,連她自己也覺得可怕。
此刻,她愣怔地坐在椅子上,把一半的重量都倚靠在圓桌邊,發絲淩亂,衣衫不整,眼神呆滯,興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
她的心在呐喊:別發呆了,趕緊想辦法從這裏逃出去才是正事!
她的潛意識拚命想要指揮她動起來,可她卻隻能像個被拔了電池的破娃娃,手腳無力地垂著,仿佛被點穴了般,動蕩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