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山賊一同綁去的馬車和馬匹也找回來了。
車輪滾滾,繼續上路。
仿佛他們隻是停留做了一個較長時間的休整。
然而,許多事情都變了。
曾經尷尬的車廂,如今更加地讓簡珊恨不得從車裏跳出去,如果她不怕死的話……
你能想象原先總是笑得一臉雲淡風輕,看起來總是那般高深莫測,還隱隱散發著強者高高在上,睥睨天下萬物的貴氣,殺人於談笑間的人,突然有一天,你能從他漆黑深邃的眼裏,看懂他的意思?
有種寒子墨對你不掩飾了,死神離你還會遠嗎……的顫栗感。
簡珊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此時此刻,她能明明白白地從寒子墨的眼裏看到赤裸裸的渴望。
是的,火辣辣的,仿佛能將人融化的,渴望。
I do want you!
簡珊在心裏呐喊:“我不要啊!”
“珊珊怎麼了?莫非是今早受了風寒?”寒子墨溫和地笑問。
提到這個,簡珊的嘴角抽搐了。
昨天夜裏,吃飽喝足的他們一個沒防備,竟被附近山頭的一窩山賊給盯上了!要說附近,其實也不近,坐馬車也有一個小時的車程。
楚天傲行走江湖慣了,迷香啊什麼的按理說放不倒他,奈何他在民風淳樸的劉家村生活了那麼一段時間,對外界的警惕性下降了。幸好他及時屏住了呼吸,但饒是如此,也還是著了對方的道,吸入了少量迷藥,隻好假意束手就擒,省下力氣瞅準機會踹了他們的老巢。
說也奇怪,按理說,簡珊一身男裝,就表麵看上去,寒子墨楚天傲哪一個不是比她生得俊俏?可那山寨頭子偏偏就看上了簡珊,還不知怎麼的就認出她是個女的,硬生生把楚天傲“玉麵閻羅”的傾世美貌給忽略了去。
於是,後邊的一連串事件就那麼發生了……
簡珊也遭遇了人生中最為悲慘的事。也說不清是因為被山寨頭子猥褻了還是被寒子墨非禮了……
不過,她倒是從中得出了一個結論,如果有一天真的那般不幸清白不保的話,若對方是個無敵帥哥,絕世美男,潘安再世,全世界的女人都爭破頭顱地往他那爬,他功夫和素養又恰恰是世界第一的話,她想,她還是可以認了的。反正按世人的眼光看,吃虧的不是她。(你倒想得美!)
“離我遠點!”簡珊沒好氣地瞪寒子墨。死衣冠禽獸,要不是迷藥的藥性沒及時散去,又怎麼會容你放肆!
“哦!”寒子墨意味深長的一聲哦直叫簡珊如受驚了的倉鼠往角落裏縮。
突然,寒子墨快如閃電地伸手一抓,防備不及的簡珊便被她拉到了帶著清冽香氣的懷裏。
簡珊想要掙紮,企圖抗議,寒子墨一手撫上她的睡穴,俯身,在她耳邊落下輕輕一吻,若落花輕柔,“睡吧。”
遭遇了那樣的事,精神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狀態的簡珊,終於可以好好閉上眼睛休息了,盡管是不情願的。
簡珊是在一陣肉香中醒來的。
原來到了以現代時間計算快下午兩點半的時候,他們終於碰著了一個茶寮。其實再有一天的路程,他們便能到達最近的一個縣城莞縣了。
睡了好幾個小時,迷香的後勁也在那冷冽的寒子墨香中散去了,簡珊一覺好眠,睜開眼睛看到寒子墨帶笑的眼時,也不覺得礙眼了。
至於枕著人家的大腿睡了這般久害羞不?簡珊說,老娘願意枕著你的大腿睡那是給麵子你!我家劉俊都沒這待遇。
然後絲毫不會考慮對方的腳是否麻了而產生愧疚的情緒。麻了更好,那是他活該!
要是簡珊知道寒子墨在她昏睡的過程中一直用他灼灼的眼神將她全身上下非禮了遍,還抵不住迷惑對她上下其手,又親又摸,不知會作何感想?
無怪乎有人說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渴望一旦開了閘,便往若洪水猛獸,一發不可收拾了。
簡珊徑自挑開簾子跳下車,在野外清新的口氣中伸了個懶腰,露出兩截潔白的雙臂,還沒讓人產生“瞧這白皙細膩的手,該不會是個女的吧”的聯想,一個不雅的哈欠,奇怪的扭腰轉脖子動作馬上讓人幻滅了。
楚天傲和方元已經坐在方桌邊喝茶吃花生了。
寒子墨也跟著下了馬車,動作優雅飄逸,完全看不出他借大腿給別人當枕頭使了好幾個小時。
簡珊在楚天傲旁邊坐下的時候,才發現,楚天傲的臉色很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