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哦,他差點忘了她是京城第一女肆的老板娘,什麼樣的男人沒見過。
饒是如此,他還是征求了二當家的想法。“二當家,這……”
裸男?她還真敢說,真是不知廉恥。女肆女子就是女肆女子,裴向陽看她的眼神充滿鄙夷,可又不明白心裏那異樣的情緒從何而來。
“不用理她,敷吧!”臭著一張臉,他冷冷地道。她要留就留,既然她都無所謂,他就更加不用忌諱。
“哦,好!”二當家本人都不介意讓她看,那他就不用遲疑了。
當他利落地解下二當家的褲子時,被映入眼簾的一幕嚇了一跳。這、真的是抓傷的嗎?太嚴重了,臀部上的皮膚幾乎無一完好,眼到之處皆被抓得血肉模糊,又紅又腫好不慘烈。
胡媚兒也看到了,雖然早已預料到了,但還是被他抓傷的程度感到微微吃驚。
他輕輕的把皮囊放在抓傷的地方,盡管他小心翼翼,還是惹來二當家一聲痛的低歎。嚇得他手一個不穩,皮囊落在地上,幾塊冰塊掉了出來。
見狀,她單手扶額,無語的歎了口氣,看來還是打家劫舍適合他。
瞥了眼看不出情緒的二當家,刀疤石急急道:“我馬上檢起來!”唉,讓他拿刀砍人容易,叫他一個大老粗來幫他敷傷口,這不是難為他嗎?
“讓我來吧!”胡媚兒突然開口。
“唉?”刀疤石征征地任由她從手裏拿過皮囊,一臉驚訝。
當然,驚訝的不隻他,還有裴向陽也同樣的感到訝異,黑眸複雜的看著她。
“唉什麼?我說我來幫他敷,你沒聽到嗎?”她要幫他敷冰塊是有多奇怪,瞧他嘴巴張的都可以塞下一個雞蛋。
“聽到了,隻是……這不太好吧?”他不好意思地說,有人替他,他當然很樂意。
“有什麼不好,難不成你還怕我對他下毒手?”她半真半玩笑地說道。
是!刀疤石在心裏答道。據他了解,二當家的臀之所以搞成那樣,就是遭了她的毒手。不過,他沒敢當著她的麵說出來,免得哪天他也“中招”!落得跟二當家同樣的下場。
“那就有你了,二當家,你看如何?”他看向二當家,眼裏有著期望。
裴向陽沒有看他,幽黑的眼睛直視她,讓人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
胡媚兒不閃不躲,清澈的眸子迎向他的。
她在挑釁他,很好!“讓她來!”他倒要看看她想怎麼樣?
聽罷,刀疤石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太好了!他趕緊讓出位置給她,自己站到一邊去。
她坦然的坐到裴向陽的床邊,隨意瞥了眼他的傷口便對刀疤石道:“大石頭,你再去冰窖弄兩袋冰來,這一袋恐怕不夠用。”抓傷的部位太寬了,隻有一個冰袋應付不來。
“哦,好!”聽到她的吩咐,刀疤石沒有任何疑問立即去辦。
回頭,她正好對上他幽深的眸子,她撇了下嘴,拿起冰袋不甚溫柔的替他敷上。
“啊,你輕點行不行。”粗魯的女人,她當他是死人感覺不到痛嗎?
“行了,別鬼叫了。”不知情的人以為她在虐待他,嘴上這麼說著,但手下不自覺的放柔了。
不久,他緊繃的身子慢慢放鬆了下來,除了最開始皮膚接觸到皮囊覺得很冰有點不適應,過後隻感到抓傷處一陣冰冷,原本疼癢不已的地方也好像不痛不癢了。沒想到冰塊還有這樣的效果,她是怎麼想到的?
“怎樣,是不是好多了?”她頭也不抬地問。
“嗯!”他舒服的閉上眼睛。
敷著敷著她無聊的打量起他來,從俊美的側臉至寬背、窄臀,這男人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完美的叫人無可挑剔,除了性格。
她忍不住摸了他一把。
“女人,你的手在幹嘛?”若不是他若覺,那她的手正在……
“摸你!”她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道,摸人者比被摸者還要理直氣壯。
她這是在公然非禮他嘍!
沒等他說話,她突然可惜的歎了口氣。“說真的,你不去當混蛋真的太浪費了。”
聞言,裴向陽嘴角額頭滑過黑線,這女人是卯定他了嗎?“你死心吧,我不會答應你做什麼見鬼的混蛋!”
“別這麼快回絕我嘛!我跟你說當混蛋真的很不錯,就你這身材和這張禍水臉,我包你一定紅。”摸完還不過隱,她還開始研究起他臀部來。
不錯,夠翹也夠挺。咦,那是……她倏地眼一眯。
“你說夠了沒?跟你說了沒興趣,你聽……”他想轉過身跟她講清楚,她卻壓著他的肩不讓他動。
“等等!”她目不轉睛的盯著他臀部的某處。
“你在看什麼?”
她沒回他反而問道:“你臀上是不是有塊梅花形狀的胎記?”
雖然模糊難以辨認,但細看之下,有一小塊皮膚的顏色比較深,比其它地方的皮膚顏色更為突處,所以可以肯定這是塊胎記。
她看到了!他淡淡地答道:“沒錯!”
“你今年二十七?”
“是,你怎麼知道?”
“猜的!”
男,二十七,梅花胎記,全對上了。皇帝老兒讓她找的人應該就是他了吧!正當她想的出神時,刀疤石氣喘籲籲地跑回來了,手裏還拿著兩個皮囊。
“這麼快就好了,給我吧!”
“在這!”他把裝滿冰塊的皮囊遞給她,搓了搓被凍紅的雙手。
“行了,這裏有我就行了,你回去吧!”揮揮手胡媚兒道。
“不知二當家還有沒其他吩咐?”刀疤石看向趴在床上默不出聲的裴向陽。
“沒有!”他沉聲道。
“那我先下去了,媚娘,二當家就麻煩你了。”
“得了,得了,我會好好‘照顧’他的,你放心。”她笑眯眯地說,“照顧”兩字說得極為重。
不疑有他,刀疤石轉身離去,還不忘帶上門。
刀疤石走後,房間就隻剩他們兩人。
拿起另兩袋冰塊,她全部給他敷上。歪著頭,她試探性地問:“你跟笑陽是親兄妹嗎?”
“為什麼這麼問?”他頓了一下問。
“你們看起來不太像。”
沉默了半會,他才道:“不是!”
“啊?”他說啥?她沒用心聽。
“哦,真的呀!”她點頭,後麵才反應過來。
“笑陽的爹是我的義父,我是被領養回來的。”他緩緩說道,麵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他的心思。
“那你爹娘呢?”
“爹?嗬……”他諷刺的笑了,“不知道,我娘在我七歲那年就病世了。”
裴向陽語氣平穩的講述自己的身世,唯獨在提起他爹的時候臉色變了變。
“喔!”
“奇怪,我為什麼要跟你說這些?”他突然語氣變得煩躁起來。
他的身世除了對大哥冷禦天和妹妹笑陽知道以外,他從來沒有對別人說過,今日卻不知中了什麼邪居然對她全說了。他一定是痛昏了頭!
“……”胡媚兒嘴角微微抽搐,她也沒讓他說好不好,明明是他自己一股腦的講出來的,她隻是當個聽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