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章 陷害(下)(1 / 3)

杜雪玲周旋幾天也沒有想到拿錢的辦法,現在她正躺在床上無精打采。

一丫鬟衝衝進來道:“夫人,李姑娘求見。”

杜雪玲不相信地問道:“她?”心裏卻思索著:她來找我幹什麼?肯定沒好事。她對丫鬟道:“你去告訴她,我今天不想見客。”

“是。”丫鬟應了聲就下去了。不一會兒又進來道:“夫人,李姑娘說她是來陪罪的,希望夫人能讓她進來。”

杜雪玲本來不想讓她進來,但是轉而一想:做錯事的是她,憑什麼我還怕她?我倒要看看她有什麼三頭六臂。她對丫鬟說:“好吧,你去叫她進來。”

丫鬟把李紅綿帶到杜雪玲的樓閣,李紅綿對丫鬟說:“巧菊,我這裏有鍋燕窩,你拿去跟姐妹們一起吃吧。”

丫鬟驚嚇得連忙搖頭說:“李姑娘這可使不得,奴婢們承受不起。”

李紅綿笑笑道:“不打緊,況且這也是剩下的。再說我跟你們夫人有話說。你就拿著燕窩先下去吧。”

丫鬟猶豫道:“這……這恐怕不好吧。夫人沒叫奴婢下去,奴婢不敢擅自做主。”

李紅綿嬌笑道:“你放心,一切由我替你做主。再說你主子那邊我會跟她說的,去吧。”

丫鬟覺得王爺對李姑娘那麼好,而且她人又那麼善良,就感激道:“謝謝李姑娘。”拿起燕窩就退下去了。

杜雪玲看到李紅綿就冷冷道:“想不到你臉皮那麼厚,既然還敢來見我?”

李紅綿挑釁地反問:“為什麼我不敢來見你?”

杜雪玲不敢置信地說道:“為什麼?你還有臉皮問?你誣陷我,難道這還不夠嗎?”

李紅綿故做驚訝地說道:“那天我已經對王爺說過是我不小心掉下去的,難道你沒有聽到?”

杜雪玲氣憤地大叫:“但是他還是認為是我把你推下去。”

李紅綿故做無辜道:“杜小姐這是王爺的想法,你把氣出在我的身上,是不是搞錯對象了?”

杜雪玲詞窮,耍賴道:“我不管,反正你逃脫不了關係。你不是來賠罪的嗎?還不快賠?”

李紅綿掩嘴輕笑:“杜姑娘,我都沒有罪,何來賠罪之說?”

杜雪玲生氣地說道:“你不是來賠罪,那你來幹什麼?”

李紅綿道:“當然是來找你。”

杜雪玲不解地問:“找我?找我幹什麼?”

李紅綿無限嬌柔道:“當然是來看你氣消沒有,如果沒有我就火上加油;如果有,那我再讓你氣一次。”

杜雪玲氣憤道:“你個歹毒的女人。”

李紅綿不笑了,她陰森森地說:“還有更歹毒的。你慢慢領教吧。”

杜雪玲脊梁感到一陣發冷,她覺得李紅綿是個瘋子,她很怕她會做出瘋狂的舉動,她打了個寒顫道:“我這裏不歡迎你,你給我出去。”

李紅綿優雅地坐到凳上,緩緩道:“杜姑娘不要忘記了,這裏是王爺府,不是你杜府。”

“你……”杜雪玲氣到無言以對隻好狠狠說道:“好,你不走,我走。”

她氣憤難掩地走出去,沒有想到李紅綿在前腳剛踏出不久,後腳也跟著出來,既然還在後麵哭得無比委屈地跟著追出來,一邊還淒涼地哭喊道:“杜姑娘,對不起。我錯了,我走就是,杜姑娘……”

丫鬟們聽到李紅綿的哭喊聲都跑出來,隻見李紅綿在後麵追著杜雪玲跑還不斷的道歉。杜雪玲看到李紅綿剛剛還在她麵前耀虎楊威,現在既然能哭得驚天動地,她還真佩服她的哭功。然而在別人眼中則是另一番景象了:李紅綿給杜雪玲抱歉全王府都知道了。如今看到李紅綿哭成這樣,大家都覺得杜雪玲做的太過分,就算不接受人家的道歉也不能這樣讓人難堪。東方顏聽到丫鬟的彙報,立刻趕過去。在走廊上碰到她們,看到杜雪玲怒氣衝衝地走在前麵,李紅綿哭的淒涼無比地跟在後麵。

東方顏攔住杜雪玲大聲質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杜雪玲氣憤地指著李紅綿說:“你問她。”

東方顏轉而麵向李紅綿,道:“李姑娘,到底怎麼回事?”

李紅棉擦拭著眼淚,訴說道:“王爺,都是紅綿的錯。自從那天秋千事件之後,杜姑娘就一直悶悶不樂。紅綿是看在眼裏急在心裏。覺得那天也不全是杜姑娘的錯,所以今天就特意來賠罪。不想我口才不佳,惹惱了杜姑娘。姑娘要我走人,但我想到我來這裏的苦衷,不肯輕易答應。杜姑娘不依,我若不走她就走。王爺,都是紅綿的錯,還是讓紅綿走吧。”

東方顏聽的火冒三丈,他對杜雪玲怒道:“想不到你就這點氣量。我以前錯看你了。”

杜雪玲真是啞巴黃連-有苦難言。對於他相信別人的話,她是氣得全身發抖,道:“東方顏,錯看的那個人是我,她不用走,是我走。”

她越過他就往前走,東方顏伸手拉住她,大聲叫道:“來人!”

杜雪玲努力掙紮,不一會就來幾個小廝,東方顏吩咐道:“你們把夫人送回她房間,沒有我的吩咐不讓她出來。”

杜雪玲邊掙紮,邊抗議道:“東方顏你個混蛋,你答應過我不懲罰我的,你騙我,我不會原諒你的……”

李紅綿故做擔憂道:“王爺,這樣不好吧?還是讓紅綿走吧。”

東方顏看著杜雪玲遠去的方向開口道:“她太胡鬧了,讓她反省一下。不用理她了,我們走。”

夜晚東方顏無比煩惱地在院裏飲酒,他不明白雪玲怎麼變成氣度如此狹小的女人?這段時間比較忙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跟她好好談談了。現在的她讓他感到陌生。明天無論如何找個時間看看她。

李紅綿拿著件披風走出來,她將披風輕輕披在他身上,關心地問道:“王爺,是否還在為杜姑娘的事感到心煩?”

東方顏開口打斷她道:“今晚我們不說她。”

李紅綿坐在另一邊,為他斟上酒,柔聲道:“王爺,讓紅綿陪你吧。”

她端起一杯酒敬他道:“王爺,我的到來給你們添了很多的麻煩。今天就借此機會略表我的心意,這杯酒謝謝您這段時間對紅綿的照顧,幹杯。”

他端起酒杯說:“幹。”她再替彼此斟滿酒,說道:“為王爺仁慈收留紅綿,幹杯。”

不知道他們幹了多少杯,桌上的酒壺幾乎已經全空了。

李紅綿看著對麵的東方顏,又看了看皚皚潔白的月色說道:“王爺,如此美好的夜晚讓紅綿想做一首詞,不知道王爺是否願意聆聽?”

東方顏看著對麵的佳人,隻見鵝卵型的臉蛋,白裏透紅,如脂似紅。他微笑道:“李姑娘才華橫益,本王當然樂意領教。”

李紅綿嬌媚地說道:“王爺,人家經常說,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紅綿希望王爺就是紅綿的伯樂。”

東方顏哈哈大笑道:“李姑娘太看得起本王了。本王隻是個俗人,未必能成為伯樂。”

李紅綿也不再戲耍,她覺得現在的氣氛如此好,如不乘機表白,恐怕日後沒有機會,她無限羞澀地說道:“藤床紙帳朝眼起,說不盡,無佳思,沈香煙斷玉爐寒,拌我情懷如水,笛聲三弄,梅心驚破,多少春情意,小風疏雨蕭蕭地,又催下,千行淚,吹蕭人去玉樓空,腸斷與誰同倚?一枝折得,人間天上,沒個人堪寄。”

東方顏一聽,甚感尷尬,她的意思非常明白,但是他隻能裝糊塗:“李姑娘果然才高八鬥,本王佩服。不過天色已晚,李姑娘還是早點休息,本王也要回去了。”

說完他起身就走,完全沒有給她發言的機會,

李紅綿在後麵急急喊道:“王爺……”看他頭也不回地走了,她隻能氣悶地跺腳。

第二天東方顏去找杜雪玲,不用說她肯定是氣得不理他。他坐在她對麵,看著氣鼓鼓她,他笑道:“雪玲,你真的不理我嗎?沒有話對我說嗎?我明天就要出去了,如果沒有我的吩咐,看來你要在這裏呆到我回來哦。我這次出去大概需要幾天的時間,如果你認為呆幾天沒有什麼的話,那我就先走了。”說完他真站起來就往門口走。

杜雪玲看他真的走,她急忙叫出來:“你先別走,我有話說。”她還真怕她得在這裏呆著不能出去。

東方顏笑得像隻偷腥的貓,讓人很想扁他,他笑眯眯看著她道:“你要說什麼就說吧。”

杜雪玲走到書桌揮筆寫字,走到他身邊,將紙遞給他沒好氣地說道:“你自己看吧。”東方顏拿起來一看,隻見紙上寫著:繁華事散逐香塵,流水無情草自春,日暮東風怨啼鳥,落花猶似墜樓人,為有三屏無限嬌,風城寒盡怕春宵,無端嫁得金龜婿,辜負香衾事早朝。

東方顏看著這紙張,心裏就琢磨著這兩個女人怎麼一個比一個厲害啊?

東方顏假裝不懂,打哈哈道:“嗬嗬,我早就知道夫人才華了得,今天一看,更確定不假。”

杜雪玲沒好氣的說:“誰要你看我的才華,我要你看得是我的詩意。還有,誰是你夫人啊?說白了我也就隻是你的一個囚犯。”

東方顏不讚同地說道:“雪兒,什麼囚犯不囚犯,你看你現在住的地方不是好好的嗎?”

杜雪玲不以為然地說道:“囚犯就是囚犯,住得再好也是囚犯。”

東方顏無奈道:“雪兒,你也不能怪我啊,你看你老是闖禍,總不能什麼事都由著你。”

東方顏不說還好,一說就讓杜雪玲氣得不得了,她氣憤地道:“你早被別人的美色蒙蔽你的雙眼了,做什麼都是不分青紅皂白就扣在我身上,我才不要你假好心。”

東方顏一碰到這兩個女人就沒輒,他妥協道:“雪兒,過去的我們就讓它過去吧。”他沉吟一下道:“關於李姑娘,你不用太在意,她隻是在我們這裏暫住一些時日。由於關係她的名譽,我就不把她住在這裏的原由告訴你。雪兒,答應我,別再跟她計較,她隻是一個過客,而你才是我要的。”

杜雪玲聽他這樣一說,心裏樂滋滋的,不過仍裝做不在乎地說:“誰稀罕你要啊?再說我才沒有跟她計較呢,是她老是來招惹我。”

東方顏抱著她笑道:“是,你不稀罕我,不過我稀罕你。”杜雪鈴被他抱住顯得羞澀不已,眼神飄啊飄就是不敢看他。

東方顏將她放到椅上,語重心長地道:“雪兒,李姑娘隻是這裏的一個住客,也算是客人,而你是這裏未來的夫人。你們兩個之間有誤會不管對錯我會第一個就責備你。對外人無論如何都要禮讓三分,而對自己人肯定嚴加管製,你明白嗎?”

杜雪玲不依道:“嚴加管製但也不能不分青紅皂白,並且就算禮讓也要有個限度。這樣才公平。”

東方顏無奈地說道:“雪兒,世上根本就不可能凡事都公平。”他停頓片刻後道:“雪兒,之前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明天要出去一躺,周邊鄰國我還做著些生意,我現在要過去整理帳務,這一去不確定要多長時間。你在家要好好照料這裏,知道嗎?”

杜雪玲立刻緊張問道:“你要去很久嗎?”

東方顏笑笑道:“不會很久。”

杜雪玲發現自己過於緊張他,她癟嘴漲紅著臉道:“誰管你去多久啊?我這樣問,隻是想要你……要你……留夠足夠的夥食費在家而已。”

東方顏忍不住要暴笑,但是顧及到她的顏麵他竭力壓抑自己,輕笑道:“雪兒,府上所有的開銷都是從管家那裏支出的。”

杜雪玲不自然道:“我就是要跟你說,怎麼了?”

東方顏縱容道:“好,我留足夠的銀子在家。”

杜雪玲得意道:“這還差不多。”

東方顏第二天帶上張朗等人就出發。東方顏一走,王府好象失去重心一樣。杜雪玲樂得清閑,他一走府上最大就是她。她愛幹嘛幹嘛去。李紅綿則不一樣。她在王府的時間有限,她必須在有限的時間內奠基自己的地位。東方顏出去了,她必須利用這段時間將府上的人心拉攏。杜雪玲一日不除,她的地位就一日不保。

李紅綿托人找巧菊到她房間,拿出一些糕點。拉著她的手貼心地說道:“巧菊,這糕點都是王爺吩咐廚師特意做的,很可口,你試試?”

巧菊有些受寵若驚地說道:“李姑娘謝謝你的厚愛,奴婢是下人。這上等東西奴婢不敢吃。”

做下人的都是吃主人剩下的東西,而且從來沒有一個主人會邀請一個下人跟自己一起同吃。

李紅綿這種做法讓巧菊受寵不已,心裏對她充滿了好感和崇拜。李紅綿笑得很憫城,輕聲細語說道:“什麼上等下等,我們都是人,是平等的。在李府我也經常讓丫鬟同我一起吃一起玩,所以巧菊你也別推遲了,快吃吧,來,吃。”她拿起糕點遞給巧菊。

巧菊拿著糕點心裏一陣激動,想到伺候在她身邊的丫鬟,她羨慕地說道:“李姑娘,你身邊的丫鬟經常跟你一起吃東西嗎?”

李紅綿笑道:“當然了,有東西當然是要一起分享,何況我本來吃的就不多,身邊的丫鬟也跟自己的姐妹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