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在他嘴裏,什麼都問不出來。
雪孤策將人皮麵具幫她塗抹在臉上後,自己則坐在床邊,靜靜的望向一邊。
若魅望著他,不知不覺入了眠。
每個月上藥,她都要在這西廂住上三日。
門口,總是有一道人影佇立在此。
就是啞巴師兄,他對自己,真的是無微不至,她的心裏,多少有些感激,可也知道,她要的不是感激……
這三日內,南嶽國確實出現了一件大事。
縱使若魅躺在了屋內,對外麵的事情也了若指掌,老皇帝駕崩,大皇子因悲傷去世,二皇子墨玄,登基成皇,而三皇子卻被檢舉囤兵,入了天牢。
同時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在一個月後,新皇與鄰國公主的大婚。
若魅一直對這些國家的事情都不是太感興趣,聽見墨祁的事情,心裏大多有些遺憾。
師父曾經說過,最苦莫過帝王家,所以一再警告,江湖是江湖,國家是國家,且莫將江湖那套帶入國家。
若魅聽進去了,可是心裏卻對這忽然失去的記憶心有餘悸。
她很想知道,這四年自己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坐在了八仙桌的旁邊,她望著桌角下的千年龜甲跟銅錢,顫顫抖抖的拿在了桌子上。
她想要給自己算一卦的欲望很強烈,幾乎占據了天的心扉,她想知道自己的過去。
今天是新皇登基普天同慶的日子,啞巴師兄跟小白出去玩了。
偌大的神算閣,隻剩下了兩個人。
她,跟西廂的雪孤策。
銅錢抓住手中,朝著桌上一擲,清脆的聲響過後,那銅錢灑落在八仙桌上,卻一個模樣。
這種卦,她還是第一次見過。
分明,就是沒有卦象。
沒有卦象除非是對死人……
若魅驚訝的望著八仙桌上的銅錢,陷入沉思。
怎麼可能?
為什麼自己為自己卜卦,卻什麼都算不出來?
是自己出現了問題嗎?
她接著將銅錢拾起,又為雪孤策卜了一卦,仍舊如此。
“難道今天不適合算卦嗎?”她拾起了手中的銅錢,小心翼翼的放回了桌角處,眉間被疑惑所籠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龜甲跟銅錢竟同時沒有反應,她跟雪孤策都是活人,卦象沒有,顯然是這卦出現了問題。
“框”的一聲,神算閣的門被一位穿著黑衣的男子所推開,他的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處,鮮血從指縫之中溢了出來,手中的刀背上懸掛著滴滴血珠,正在緩緩的朝著塵埃流淌而去。
“你是誰?”若魅一驚,熟練的將身後的輪回抽出,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男人立馬將門帶上,拱拳微弱的說道:“您是三姑娘吧?這是三皇子叫我交給你的,他說這是上次欠你的東西。”
若魅疑惑的望著男人,隻見他手中拿著一個布袋,正朝著自己緩緩遞來,每走一步似乎都很吃力,那錦繡的布袋上已經沾上了他的血。
說完這些話後,還沒等若魅將布袋接下,就見他口吐鮮血,一命嗚呼一頭摔倒在了地上,鮮血順著他的嘴角不停的流下。
若魅上前,用手中的劍輕輕將布袋挑在了空中,自己隨手一握,那布袋就安靜的躺在了手掌心裏。
還未打開,神算閣外就傳來了一陣浩浩蕩蕩的腳步聲。
“給我挨家挨戶的搜,千萬不能讓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