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玉樊祁的問話,陸玉恩哭笑不得,這不是明擺著嗎?
“喲,這位公子,生的真俊俏。”
那紅衣女子,在對上玉樊祁時,竟然雙眸泛光,想貓看見老鼠一樣的,那赤裸裸的興趣,看的陸玉恩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姑娘,我勸你還是放我們過去,不然皇家鏢局可不會放過你的。”
看來是位好色的女子,玉樊祁下馬,並沒有刻意表現出如何的害怕,但是說出的話間,已經透露出他問的小心翼翼。
陸玉恩微微皺眉,不知他突然下馬是為何意,不會笨的想引開那個姑娘注意,讓她先跑,接著他去送死,未免太損皇家鏢局的聲譽了,他還真是愚不可及。
“啊喲,看起來真是楚楚可憐,紅娘心疼,來來,隻要那位姑娘交出她身上的東西,我就放過你們,怎樣?”
玉手支起玉樊祁的下巴,神情曖昧的說。
“不行,要是這樣,在下這趟鏢就算失敗,那以後鏢局就不會有人請我走鏢了。”
玉樊祁搖搖頭否決,伸手在背後打著暗號,讓她先走,自己才有出手的機會。
不知為何,陸玉恩氣呼呼的拿出自備的迷魂散一扔,那個被玉樊祁迷得暈頭轉向的紅衣女子就軟在地上。
跟他挨得幾乎碰在一起的玉樊祁也逃不了,跟著被迷倒。
“嗤,誰讓你犧牲色相來著。”
沒想到他還想著讓自己先走,也不顧忌顧忌自己現在處境,小心真的被人帶回去,當男伶養著,供那些女人蹂躪。
走到玉樊祁身邊,蹲著看著昏迷的兩人,額前的發絲擋住了玉樊祁的雙眼,陸玉恩輕輕撥開,細細看著他的五官,怪不得會讓人家覺得憐惜,瞧他剛微微撅起的小臉,是讓人想一把揉著疼愛一番的。
“啊,呸呸……”
突然意識到自己正對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一臉的花癡,陸玉恩身子一抖,連忙搖頭甩掉可怕的思想,這種男人她怎麼可能會覺得滿意。
拿出解藥讓他一聞,就見他睜開眼睛,巴眨了兩下,接著樂嗬嗬的傻笑起來。
玉樊祁是真的想笑,他是頭一次用色相搞定人的,還被人迷暈了。
“真有你的,這也行?”
退開身,讓他起來,陸玉恩白了他一眼,口吻怎麼有點酸的說。
“嘿嘿,我也覺的,不過你剛才撒的是什麼?”
玉樊祁好奇的看著她,看她身上掛著的布袋子,裏頭看起來鼓鼓的。
“快走了,再不走,天就要黑了。”
沒有應答他的問題,陸玉恩轉身,想著天一黑,如果真遇到什麼色女,連他這個色相都犧牲不了了。
玉樊祁則蹲下身,查看紅衣女子的情況,看來她隻是想碰碰運氣吧,抬首看著漸漸遠去的陸玉恩。
騎上馬,跟上去,不過心裏卻湧起不安的感覺,這件事情絕對不會那麼簡單,這到玉城的路,也得要十天半個月的路程,恐怕凶多吉少。
寂夜,兩人正好按照行程到達第一個皇家鏢局的驛站,驛站的人已經為他們安排好房間,這讓陸玉恩驚喜許久。
沒想到還有專門的驛站讓走鏢的人休息,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鏢行,這樣子也減少路途中不必要的麻煩。
陸玉恩繞了一圈,驛站雖然不是十分華麗,卻很安全,建造的規則讓守夜的世衛一眼就可以看遍整個驛站。
“你是新來的鏢師吧?怎麼沒見過你?”
一踏進大堂,就聽見驛站掌櫃拉著玉樊祁閑聊,說實話,玉樊祁看起來有股讓人親近的感覺,但是又覺得他真的不像一個鏢師。
但,隻要是皇家鏢局出來的人,掌櫃哪敢以貌取人,依舊恭敬如常。
“嗯,我是第一次走鏢,還請多指教。”
玉樊祁也很新鮮,原來走鏢是這樣的,怪不得玉如騏玩的這麼開心,揚起笑容回答。
“真是謙虛,你們鏢師可是鏢局的寶,我們哪敢指教,沒有怠慢你們就好了。”
掌櫃聽完一臉惶恐,一看就知道平時肯定被那些剽悍的鏢師使喚怕了,沒想到今天來個沒脾氣的,不知道轉頭會不會變臉。
“不好意思,打擾下,人我借走了。”
看不下去的陸玉恩,插話打住他們的對話,拉著玉樊祁就走。
玉樊祁看著她毫不做作,拉著自己的小手,看起來挺不錯的,臉上忍不住笑著看著她的後腦勺。
“喂,你傻笑什麼?”
到了驛站後院,陸玉恩回頭便看見一臉傻笑的玉樊祁,白了他一眼問。
“玉恩姑娘看起來很快樂?”
據玉如騏說的,她好像剛死了爹,因此龍紋令才會在她手裏,可現在看來,她一點都不想失去親人的人。
“快樂嗎?你應該想說我看起來沒有一點姑娘家的自覺吧?”
她經常被爹罵是野丫頭,成天就想往外跑,所以早已經習慣了,看他還拐彎的說,陸玉恩大方的直接點明。
“嗬嗬,被你看出來了?”
兩人坐在後院的石凳上,在皓月下,看著朦朧的月景,夜間有絲絲涼意,卻無傷大雅,四處都是朦朧,別有一番風味。
玉樊祁溫笑。
“我有一個很疼我的爹,他覺得自由才是最重要的,人可以擁有自由但心不能野,這是他常說的,所以他在及笄之前,對我的教育,屬於放養製,隻要我在外麵玩累了,懂得回來就好。”
想起家裏的老爹,陸玉恩笑的更加開懷了,早忘記坐在自己對麵的人是一個才認識一天的陌生人。
“及笄之前?那及笄之後呢?”
聽出她話中的轉折,玉樊祁問。
“我一直不懂得爹為什麼會這樣,可是在及笄那天,他告訴我那些自由是用之後的日子換來的,一生不可能庸庸碌碌,身為爹的女兒就注定不平凡。”說道一半,陸玉恩突然轉頭看著玉樊祁,接著大笑,突然發覺自己怎麼跟一個算是陌生的男人說這些。
“我跟你說這個做什麼,你一定聽不懂,因為我自己都聽不懂。”
“看得出來,你很敬愛你父親。”
玉樊祁自然懂得那是什麼意思,自由一直是他的奢求、
“嗯,可是他也是個老頑童,每天以設計我為樂,真不明白他在想什麼。”
小時候不懂事,屢屢被得逞,不過現在想玩,還得看看老爹有沒這個能耐了,等這件事情完了,她就完成使命,屆時才不管他呢。
從她言語中,玉樊祁知道,陸伯父仍在世,不過應該是為了讓眼前這個女兒,乖乖的就範,才會詐死。
可能陸伯父早料到這天會來臨,才會有先見之明,讓女兒從小就在江湖中打滾,才會遇事不驚,下午隨手扔出的迷魂散,就足以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