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吹聲口哨,很快有兩人現身,他吩咐道:“跟上他們,盯牢了,小心點。”
“黃公子”看著那幾道已模糊的人影,沉思片刻後才說:“晴,他們是盯不住的。走,跟我去趟時空門。”
隱夾著碧落和笑笑專揀僻靜處走,繞來繞去,待甩開身後的“影子”,回到家已是半個時辰之後。
推開院門,滿院子飄著飯菜香,碧落深吸口氣,感慨地唱:“我想有個家,一個不需要多大的地方,在我受驚嚇的時候,我會想到它”。
小桃忙迎出來,向三位主子行禮:“大少爺、二小姐、三小姐,你們回來了,午飯馬上就好。”
碧落大咧咧地揮揮手:“小桃,叫什麼少爺小姐,聽得我起疙瘩。以後啊,你叫他隱公子,叫她笑笑姐,叫我墳妹妹。”
笑笑不依:“為什麼叫我姐姐,卻要叫你妹妹。”
隱替她答:“她啊,恨不得是天下所有人的妹妹,讓每個人都疼她寵她。這一家隻能有一個妹妹,所以,你就成姐姐了。”
“我十七,比她還小一歲呢!我也要當妹妹。”
碧落得意地“哼”一聲:“就算比我小十歲,還得叫我一聲妹。嘿嘿,反正你隻要當隱哥哥一人的妹妹就行了嘛,就別跟我計較長幼問題了,快洗臉,開飯!”
話音剛落,笑笑的臉就變回原樣。
小桃吃驚地指向笑笑的臉,碧落當著她的麵摘掉眼罩,撕去臉上的蜈蚣疤,笑道:“小桃,別怕,小小易容術而已。以後,你要是想變臉,我可以幫你哦。”
吳媽過來謙卑地請示:“大少爺、二小姐、三小姐,飯菜都備好了,請用膳。”
碧落搓搓胳膊,還是受不了這稱呼:“吳媽,您在這裏最年長,以後你直接叫我們名字就行,隱,笑笑,墳墳。”
吳媽連連擺手:“尊卑有別,那可不行。”
隱拉著吳媽往餐桌邊一坐,說:“吳媽,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不要這麼拘禮,一起用飯吧。”
吳媽還想掙紮著起身,碧落拉著小桃坐下,板起臉:“怎麼,第一天幹活,就不聽主子的話了。坐,吃!”
在她的強迫下,五個人和和美美地吃完第一頓“合家歡飯”。
吃飯過程中,碧落發現吳媽和小桃似乎不若母女那麼簡單,她看人向來很準,知道她倆無害,也就不動聲色。
吃飽喝足後,吳媽和小桃搶著收拾碗筷,笑笑去收拾自己的房間,隱和碧落坐在槐樹下閑聊。
隱剝了桔子遞給碧落,問:“今天皇上看到你的臉,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碧落將桔瓣往空中一拋,再張嘴接住,無所謂地答:“沒打算,車到山前必有路。我仔細想過了,躲是躲不過,早晚要正麵交鋒。隱,你說我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高了,我這樣躲著他,搞得好像他見了我必定會愛上我會捆住我一樣,事實可能遠不是那麼回事,沒準人家根本沒看上我,我這樣玩神秘,反而會激起他的興趣,不如改變政策,學其他女人那樣使勁粘他,對他主動投懷送抱,讓他覺得我是隻不中用的花瓶,是朵惡俗的菟絲花,待他對我失去新鮮感,把我拋置腦後,那時我才算徹底安全。你說呢?”
隱搖搖頭:“你以為他是個平凡人物?唉,我的感覺,你是凶多吉少。不是哥哥說你,你一心血來潮,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惡膽包天的事來,一旦你有什麼動作,難保不讓人看出你的真性情。唉,不是哥哥讚你,你這人確實有趣,就算養在籠裏當玩物,至少玩一輩子也玩不膩。要不,我們離開京城好了?找個深山,我們勤奮修煉一起升天當神仙,豈不更好?”
碧落撇撇嘴,不感興趣:“升天?當神仙?你以為那好玩兒?想我以前掛在天上,雲山霧繞,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淒清冰冷,枯燥乏味。現在好不容易有了人形來到人間,不好好過把癮,豈不是白來了!隱,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哥哥能有什麼打算,當然是保護好你和笑笑,讓你們好好在人間玩樂了。”
“哎喲,哥哥哎,你對俺們真好!不過,我問的是你個人打算,比如娶妻生子什麼的?”
隱歎氣:“妹子,你真以為我可以娶妻生子?”
碧落不懷好意地看向他的兩股之間,壞笑道:“哥哥,不會是妹妹給你的靈力不夠,讓你沒生出可繁育子孫的命根子吧?哎呀,這可怎麼好,我哥哥難不成是太監?”
隱立刻臉紅脖子粗,抓過手邊的蒲扇就往碧落頭上敲,嘴裏罵:“死丫頭,剛認真了這麼一會兒就又原形畢露了!”
從屋裏走出來的笑笑問:“你們說什麼呢,這麼熱鬧?”
碧落跳到她身後,衝隱做個鬼臉,對笑笑說:“我們在討論隱哥哥的安全係數,他那話兒沒長好,姐姐以後睡他身上也不必擔心保不住清白之軀。”
隱窘得無地自容,惱極地背過身去,悶聲悶氣地道:“你這白話精,早晚要為你的口無遮攔付出代價,你就得意吧,哥哥不教訓你,總有一天有人會替哥哥教訓你!”
笑笑臉色尷尬,跺跺腳,推了碧落一把,轉往屋裏跑,碧落跟過去繼續瞎掰:“哎,笑笑姐,如果隱哥哥不能行房事,你還想不想嫁給他?純粹柏拉圖之戀,純純如水晶,你喜歡伐?還是說,你喜歡那種在床上如狼似虎的生猛型男?”
笑笑早已麵紅耳赤無言以對,而隱終於情緒失控,他跳著腳在身後嚷:“公主墳!你適可而止,別有點染料就敢亂開染坊!”
碧落才不理他,一邊把房門拉上,一邊說:“哥哥,我們姐妹倆說私房話,你個大男人在這兒偷聽,羞!睡你午覺去!”
碧落把隱的聲音關在門外,回頭看向羞答答的笑笑。這小妮子不愧是花魁,一會純潔如小百合,一會兒妖豔似黑玫瑰,在隱麵前如嬌弱小白兔,在其他男人麵前又似隨時備戰的刺蝟,挺合她的胃口。
笑笑被她看得不自在,摸摸臉,坐在床沿,問:“妹妹為何這般看我?”
碧落笑,坐到她身邊,問:“笑笑姐,你在青樓時,除了學琴棋書畫之外,有沒有學房中術之類的勾引男人的招術?嘻嘻,妹妹很好奇,想拜姐姐為師。”
笑笑又紅了臉,碧落看在眼裏,忍不住歎氣。咳,好歹也是從青樓出來的吧,這麼愛臉紅,一對比,倒搞得她碧落更像青樓女子。
既然臉紅了,那就說明是學過的嘍。以前和媽咪看過一些古代房中術的小冊子,可那畢竟是隔了無數朝代幾百上千年,和原汁原味的青樓房中術相比,顯然不是一個檔次。
碧落搖著笑笑的肩膀撒嬌:“姐姐,求你了,說給我聽聽?”
笑笑爬上床,把臉埋進被子,沒好氣地說:“你個姑娘家,學這個作甚!等你到了洞房花燭夜,自會無師自通。”
碧落擠躺在她身邊,搖著她胳膊:“姐姐,笑笑姐,我可不單是為了將來在老公身上實行這些招術,我是想從中獲得啟發把這個時代的流行元素融合到鋼管舞中,我很敬業的,好伐!”
“鋼管舞?難不成是那種舞?妹妹,你不會是讓姐姐當青官吧?”
“青官?”
“就是舞妓啊!雖然說比在春滿樓好,隻賣藝不賣身,可姐姐實在不想做這營生。”
看笑笑鑽出被窩全身僵硬地說這番話,碧落有種“逼良為娼”的罪惡感。她原是打算讓笑笑變成她的臉在夜店裏跳鋼管舞,如此看來,還是她親自上陣好了。不過,她不會放棄讓笑笑學跳鋼管舞的想法,萬一哪天會派上用場也說不定。
“笑笑姐,我給你跳一段,如何?”
雖然她以前沒跳過,可她看過不少鋼管舞的短片,那些動作在她腦中回放,即便是第一次跳,也跳得八九不離十。
笑笑看碧落極富挑逗的風騷樣子,駭得紅霞滿麵,連手腳都不知該往哪兒放了。她隻道這妹子古靈精怪,沒想到竟也有這麼嫵媚的女人味,扭腰擺臀回眸,每個動作都含帶風情,連她這女人看了都似有螞蟻在心上爬般奇癢難耐,要是讓男人看了去,還不知會出現什麼過激反應呢!
跳完一段後,碧落停下,曖昧地引誘:“笑笑姐,如果你在隱哥哥麵前舞上這麼一段,你猜他會有何反應?”
笑笑忍不住幻想一下,頓時又羞紅了臉。
瞧這花魁,臉皮薄得簡直快透明了!
碧落繼續誘惑:“想不想學?學會了,不在夜店跳,隻在臥房跳給心愛的男人看,好不好?”
笑笑猶豫不決,碧落再接再厲:“都說抓住男人的心,先要讓男人戀上女人的床。怎麼把男人拐上床,這學問大著咧,而這鋼管舞就似前戲,可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省力又高效,何樂而不為!”
笑笑似乎有點動心,碧落裝出哀怨樣:“唉,多一個技藝傍身,又沒什麼壞處,想我一代鋼管舞先師,竟然找不到人來承我衣缽,沒有徒弟,我還活個什麼勁!師父啊,難不成此舞真要斷送在我手裏了?我對不起你老人家的在天之靈啊,師父!”
笑笑投降:“好了,墳妹妹,你別嚎了,我學就是了。不過,姐姐可不想去夜店跳,這一點,你必須答應我。”
碧落立刻擦掉腮邊的“鱷魚淚”笑成一朵花,保證道:“當然當然,要跳也是妹妹去跳,妹妹怎麼舍得把姐姐往火坑裏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