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七章 不摸吧裏來攤牌(3 / 3)

唉,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罷了罷了,說謊累死人,攤牌吧!

碧落正尋思著如何開口坦白,偏偏有人繃不住先行發難,聲音貌似不慍不火,可聽在碧落耳裏卻似山雨欲來風滿樓:“碧落,你欠一個很好的解釋。”

這一聲“碧落”,聽得風晴和莫上桑都張大了嘴,齊齊望過來,令碧落如芒刺在背。

她避開發問者的眼神,心虛地看一眼莫上桑,晃著她胳膊撒嬌:“莫姐姐,你不會生我氣吧!我賺了你五千兩銀子,我還你就是了。”

莫上桑失笑,拍拍她:“死丫頭!真的是你?這是怎麼回事?你的魂又附到這具身體上了?我道穿越已是神奇,沒想到連靈魂都能移民。嘖嘖,親愛的,老天是不是特偏愛你,竟然回回都給你一具美女體。嗯哼,欠我五千兩,我既往不咎,不過嘛,我要當不摸吧的股東,可否?”

碧落摟著莫上桑的脖子“啵啵”親兩口,一臉諂媚:“我就知道莫姐姐大人有大量,你對我最好了,我好愛你哦。”

風晴蹲在她麵前,目不轉睛地打量她,問:“你真是碧落?”

說著,他伸手又想揪她頭發捏她臉,碧落忙躲閃,嘴裏嚷:“晴大哥,我現在可是大姑娘了,你注意一下影響好伐!以後未經本姑娘允許,不準對我動手動腳,否則,哼哼,我就讓勾魂使者把莫姐姐送回去,讓你再也見不到她。”

這威脅真管用,那雙魔手很快縮了回去。

他再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別妄想隨便弄個三言兩語就把我們打發了!”

碧落裝出可憐相:“嗚嗚,晴大哥,碧落好可憐的,上次死掉以後被勾魂使者安到天上變成了啟明星,原以為當星星挺好,結果在天上好冷哦,風吹日曬雨淋,好孤單好寂寞好怕怕。幸好有信哥哥對著流星許願感動了蒼天,我才能回來,並且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風晴點頭,恍悟道:“難怪信每天晚上都坐在屋頂看星星。既然你回來了,怎麼不去找我們,信要是知道你回來,不知會有多高興。”

碧落扭捏道:“我上次去將軍府,不就想見他嘛,偏偏他不在,我明天就去找他好了。隻是,晴大哥,我這樣站在他麵前,他會不會嚇一跳,他要是不認我,那可怎麼辦?”

風晴失笑,戳戳她腦門:“你生裏來死裏去的,竟然還擔心這小事。你放一百個心,就算你變成妖怪,信也不會害怕。不過,信去兵營受訓了,你想見他,恐怕得等個一兩月。”

信哥哥真不會害怕嗎?要是他們知道她是塊石頭變的,不知道會不會拔腿就跑。

唉,以前她素以自己的神石身份而驕傲,現在卻恨不得自己隻是一個“平凡人”生。

碧落從軟墊上站起,拍拍手招呼道:“今天不摸吧開張,又迎來一個新股東,大家要開懷暢飲,不醉不休,祝我們生意紅火,人氣財氣兩豐收!鼓掌!”

“啪啪啪”,掌聲響起,她將手鼓丟給莫上桑和笑笑:“你倆負責熱場,我負責調酒,今晚要HIGH要爆棚,Fighting!”

莫上桑拍打著手鼓,拉著眾人站起來,嘴裏叫:“來,來,都站起來,跟著我跳。哎,我們新疆好地方哎……”

碧落忍不住搖頭,這歌根本不應景嘛。

她的調酒技術雖然不如小乖嫻熟,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胡亂搗騰搗騰沒準也能調出一味極品。

在調酒台下的酒罐中一番尋找後,她舀出一勺被冰涼井水浸過的果酒,打算小試身手。

蒲皇瑜坐到酒台前的高腳凳上,手指輕敲著台麵,閑聊似的問:“為什麼在我麵前從不說真話?”

碧落兀自搖著杯中酒,撇撇嘴反問:“這位公子,貌似你很了解我的樣子,說說先,你了解我多少?”

哼,也不知道媽咪把自己的畫像給他時是怎麼說的?說是給他找的命定娘子?他知不知道她是一塊石頭?想起那天在視頻中看到他注視畫像時的表情,碧落就忍不住犯寒。

蒲皇瑜摘掉眼罩,扔到她麵前:“別想裝作不認識我。”

碧落取出六個玻璃杯一字排開,把酒注入,端起一杯遞至他麵前,一副恍然大悟狀假笑:“阿豬係,阿妮牙塞喲!”

“什麼?”

看他微皺著眉頭,碧落得意道:“我是用韓語向你問候。皇帝大叔,我和你不過見了三四麵而已,要說有多認識也談不上。說起來呢,你是我爹地的兄弟,叫你一聲大叔也不為過,你說是也不是?我這次代爹地回鄉省親,還請大叔多多關照。”

蒲皇瑜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嘴角泛起淺淡的笑,他端起酒杯飲一口,才問:“碧落,你似乎有點怕這個有數麵之緣的大叔,為何?”

碧落麵上心虛,嘴上可不承認:“我有嗎?大叔不愧比碧落年長幾歲,眼神不好可別亂講。”

淡淡掃她一眼,他端起另一酒杯再飲一口,篤定地說:“你有!至於你怕朕的原因,你知朕知。”

“嘿,還天知地知囁,知你個鬼!”碧落惱了。

他再端起第三杯酒暢飲:“蓮把你送給朕了,關於這一點,朕知,而你,似乎還不知。”

碧落握拳,鼓著眼瞪他:“我又不是什麼東西,說送就送人,哪有這麼容易!”

他微笑著放下酒杯,衝她勾勾手指,碧落猶豫一下後湊近他,他的嘴角瞬間綻開一朵大笑花,一臉得意:“石頭,難道不是東西?”

原來他什麼都知道!他什麼意思?明知道她是石頭,還和她周旋,表現出興致勃勃的樣子,難不成他當真有特殊癖好?不愛女人,不愛男人,專愛石頭?

碧落腦子飛轉,時而皺眉時而眯眼時而撇嘴,蒲皇瑜則雙臂環胸仰靠在高腳凳上,挑著眉欣賞她變化多端的表情。

嗬,不愧是跟著蓮長大的,要找個形容詞的話,可以用“不相伯仲”來形容。

待碧落轉了無數圈腦子後,她決定單刀直入地發問:“說,你想怎樣!既然你知道我是石頭,那大概也知道我不是普通石頭,有什麼需要我這石頭效勞的,看在我爹地的麵子上,我可以考慮施予援手。不過,要銀貨兩訖,我不做虧本買賣。所以,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三更過後,一律無效!”

蒲皇瑜再喝下一口酒,唔,這酒味道奇特,入口如絲般滑順,入喉如清流而下,說不出的爽利,好酒!

慢悠悠地放下杯子,他看向碧落有些慍怒卻拚命壓抑的臉,戲謔地問:“怎麼?不是說有五千年高壽嗎,怎麼這麼沉不住氣?年齡和心智不符嘛!不過話說回來,在短短一個月時間裏由三歲變成十八歲,想要保證質量,確實強人所難。好在朕是你大叔,即便你有瑕疵,大叔也隻好拿出足夠的包容心忍了,所以,你麵對大叔時大可不必自卑,也不必避如洪水猛獸,大叔不會看低你,即便你是個可能永遠派不上用處的小東西,大叔也不會辜負蓮的小小心意。這送上門的禮物嘛,大叔我就勉為其難地收下了。有一點,大叔很樂意提醒你,屬於大叔的東西,大叔都會自始至終妥善保管。怎樣,對大叔的回答,是否滿意?”

碧落眯著眼假笑:“滿意,超級無敵地滿意,史無前例地滿意!”

蒲皇瑜起身,背著手道:“既然滿意,隨朕進宮。”

“我要是不呢?”

碧落望向場中群魔亂舞玩得HIGH聲四起的家夥們,嗚,他們完全沒注意到她正處於水深火熱中,他們對這個大叔真放心哪。嗚,吧台離門口那麼近,他若再疾如閃電般抓住她快速衝向門口,在十名護衛的掩護下,她根本沒有逃脫勝算。

嗚,如果能逃過這一“劫”,她碧落以後再也不偷懶,好歹也要練個“地上飛”的法術。

蒲皇瑜看一眼處於高度戒備狀態的碧落,心裏暢快不已,擺出凶悍麵孔輕斥:“朕是你的新主子,主子要回家,你還呆站著作甚,還不跟上?”

碧落用冒火的眸子瞪著他重複同樣的問題:“我要是不呢?”

蒲皇瑜聞之眯了眯眼,換上更凶狠的麵孔,厲聲道:“你以為你能逃出朕的手掌心?!”

“哼,你以為你是如來,我就是那翻不出五指山的孫猴子?”

“你可以翻翻試試!”

“很抱歉,我不屬猴,對翻山越嶺沒興趣!”

蒲皇瑜再也抑不住嘴角的笑,揮揮手道:“罷了,朕可是明君,從來不幹強搶民女落人口舌的蠢事。既然你不願意,朕不強求。隻是,你先前要求的五萬兩摸銀,朕隻好賴掉,權當捐給國家作賑災物資,OK?”

說完,他走向玄關,經過美人圖時,點頭輕讚:“好畫,不錯。”

看著畫,他下了道口諭:“想把不摸吧開下去,就不準跳這種衣不蔽體的舞。否則,朕想查封一個店,很容易很容易,不要挑戰朕的權力。朕會留下二名侍衛給你當門僮,你別妄想玩花招。另外,每晚營業時間不得超過戌時,鑒於今晚特殊情況朕就網開一麵給你破例一次,但僅此一次,下不為例。還有……”

碧落受不了地挖挖耳朵,氣急敗壞地叫:“還有完沒完!你是老板,還是我是老板!不想走就別走,又沒人趕你,磨磨蹭蹭學什麼唐僧,滾!”

站在玄關暗處的蒲皇瑜,麵目影影綽綽一團模糊,他立在原地一動不動,聲音一如往昔的淡定從容:“這是你第一次挽留朕,朕記下了。至於那個‘滾’字,朕希望是最後一次聽到,你,記住了。”

碧落撫撫胸口,呼出一口鬱結之氣。

待確定他終於離開後,碧落躡手躡腳蹭到門口,看到了兩個大材小用的大內侍衛正在充當門神。夭壽哦!這樣子,哪個客人還敢進來嘛!

(上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