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易夕把另一隻蘋果遞給他,“這麼急做什麼?坐下吃完蘋果再回去吧!”
笑笑接過蘋果用力咬了一大口:“不了,夏緒這會兒又不知道去哪裏了……剛剛在劍道社問她也不說,好像有點不對勁。”順手抓了個蘋果在手裏拋了幾下,邵希言衝他們眨了下眼,“不介意我拿一個給夏緒吃吧?”打開門,閃身離開。
“他現在,滿腦子裏都是夏緒吧?”易夕隨口說道,“說是沒有交往,我看他是為了躲麻煩才編的謊話。”回想到在劍道社裏看到的場景,易夕有些不是味道的開口,“希言和夏緒,其實相愛吧?他啊,隻要夏緒就足夠了!”
“那是他們的事!”殷子欽冷淡的回應。
“子欽,你再休息一會兒吧!”易夕扶著他躺下,“你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殷子欽笑著躺好,伸手一個用力把她扯進自己懷裏。
“子欽……”易夕滿臉通紅,“快放開啦!”
吻了下她的唇,殷子欽才放開她,伸手撫了下她發燙的臉頰,然後用手指點了下她的鼻尖,寵溺的低喃:“笨蛋!”
緩緩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苦笑著把隻有啃了一口的蘋果丟入垃圾箱。
邵希言悄無聲息的帶上門,朝醫院外走去。
天空藍的仿佛透明,白雲絲絲縷縷,太陽將雲層照耀出燦爛光芒。
一身白色的打扮,再熟悉不過了。
“怎麼在這兒?”邵希言走近夏緒,“要進去嗎?”
“不喜歡裏麵那味兒!”嫌惡的撇了撇了嘴,夏緒看見邵希言手中的蘋果,“給我的?”
“是,美麗的小狐仙!”恭敬的獻上蘋果。
嘎嘣一聲,已經咬下一大口。
“也不去個皮什麼的?”
又是嘎嘣一聲,夏緒吃的高興:“蘋果這麼吃才有勁呢,而且……蘋果皮多有營養啊!”
“你倒是和子欽一樣。”邵希言笑著補充,“他以前也愛這麼吃,可阿夕偏愛去了皮的吃,子欽硬是改了過來!”
夏緒專心啃她的蘋果。偶爾哼哼。
“哎,對了,你剛剛在劍道社是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夏緒瞄都沒有瞄他一眼,“就是有點生氣。他殷子欽就是和我過不去是吧?難得我今天那麼有興致,心情又那麼好,全被他那麼一下給攪和光了。”用力啃了最後一口,她把蘋果核往垃圾箱裏一丟,“我和那個殷子欽啊,就是磁場不和!”
“哦?那我勸你趕緊退出劍道社!”
“為什麼?”
“因為,阿夕是劍道社的成員,子欽……”
“什麼?他又來攪局?”夏緒止住步子,氣呼呼的叫喊了起來,“必須退社了!”
笑眯眯的揉著她細細絨絨的發,邵希言安撫這隻母狐狸:“把爪子收起來,被人看見多不好!”他發現夏緒的指甲已經變長了。
“嗖”地變回原樣,夏緒不甘心的磨牙:“啊,易夕那麼弱的一個女孩子怎麼會在劍道社?”
“易夕家的人,從小就會舞劍了,易夕當然也會了。”邵希言笑著解釋,“進劍道社隻是興趣而已。說來,子欽會愛上阿夕也是因為劍道呢!阿夕剛入學不久就加入了劍道社,我和阿夕是很多年的校友了,自然會特別照顧她,每次都會去劍道社看她。那天,我叫子欽一同去了劍道社,阿夕正在舞劍……穿著女裝的劍道服……子欽對阿夕,應該是一見鍾情吧!看到正在舞劍的阿夕,他整個人都被吸引了,我從未見過那樣的子欽。以後的事,不用說也猜到了!”有些自嘲般的笑,側頭看夏緒。
她的臉白的有些透明,眼睛空洞的找不到焦點。
“夏緒?”邵希言急急喚她。
偏過頭不看他,夏緒的聲音很低:“他……搶奪了你的愛情嗎?”
身子一僵,邵希言深深呼出一口氣,重新揉著她的發:“沒有誰可以搶奪我的愛情!阿夕的愛情……原本就不屬於我!”
夏緒在為他覺得不公平嗎?真是可愛的小狐仙!
“我們去買芙蓉糕吧!”他牽起她的手,“我知道一條近道,說不定現在還有很多芙蓉糕沒有賣光!”
“如果賣光了,我就把你啃了!”夏緒衝他磨了磨牙。
邵希言也衝她磨牙:“我說,夏緒……我們以前一定在哪裏見過吧?我就是覺得你很眼熟,真的!”
“隻要是美女,你都這樣搭訕吧?老套!”夏緒不吃他那一套。
邵希言笑笑不再解釋。
現在他真的很感謝自己的祖輩救了那隻狐仙,這樣……他才會認識夏緒!
玩著手中的刀,幾個小混混不懷好意的擋住了小巷的去路。
護住夏緒,邵希言防備的看著他們。
“這就是你所謂的近道嗎?”夏緒在身後用力掐邵希言的腰。
“哎……輕點……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情況!”邵希言哭笑不得。
“兄弟們最近手頭有點緊,把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吧!”為首的男人依舊玩著刀,示意手下上前搜身。
“等一下!”邵希言打斷,“你們搜我就可以了,不要碰她!”
流裏流氣的打量著夏緒,一幫男人開始痞笑,一個青衣男人來到夏緒的身邊:“我們可以不搜你,不過,你今天得好好陪陪我們!”他摸了下夏緒的臉蛋。
其餘人都下流的笑了起來。
邵希言推開男人:“別拿你的髒手碰她!”
“臭小子!”為首的見自己的手下被人打了,揮手就是一拳,邵希言靈巧的避開,青衣男人從兜裏掏出刀子就刺了上去,邵希言有些遲的側身。
“嘶——”手臂上還是留下了道口子,邵希言捂著流血的手臂。
突然,一陣強風刮起,慢慢地,風力又弱了下去,所有人勉強睜開眼。
金眸銀發的夏緒站在原地,金色的眼瞳忽然睜大,一股氣流從她身上湧出,銀發飄舞,連同她身上的白衣也赫然生風。
“你……你玩什麼把戲?”壯著膽子叫嚷。
夏緒冷冷的瞥了眼說話的男人。
修長的五指擺著罕見的手印,她口中喃念著咒語。
刹那間,紫色的狐火就猶如有生命般的從地麵卷起,包圍著那些混混。
喊叫聲不絕於耳,夏緒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紫色的狐火散發出高溫,痛苦的呻吟依舊未斷。
“夏緒,夠了!”邵希言一把拽住了她。
她轉過身子,邵希言焦急的看著她,閉了下眼眸,夏緒睜開眼後手一揚,火焰消失。
火焰中的人隻是受了一些輕微的燒傷,很多都是被嚇昏過去的。
邵希言放心的呼了口氣。
“好濃!”皺皺眉,夏緒出聲道。
“呃?”邵希言一愣,不明白她的意思。
“血的味道!”她說道。冷著一張臉,她有些不悅的拉起他的手臂,低下頭湊近他手臂上的傷口,然後伸出粉色的舌尖,輕輕的刷過他的傷痕。
溫熱而濕潤的舌尖,觸碰著有些冰涼的手臂。
她的動作讓他忽然有種被嗬護的感覺。
雖然她依舊是冷著一張臉,但是在舌尖觸碰他的傷口的時候卻又那麼小心翼翼。
嗬護,嗬嗬……原本,該是身為男人的他嗬護著身為女人的她才對啊!
什麼時候,竟然反了過來?
不過,他倒並沒有任何討厭的感覺,相反,還挺開心的。
過了一會兒,她才放開他的手臂,原本深可見肉的傷口已經光滑無痕了。
嘴角緩緩的浮現出了一抹笑意,他的手撩起一撮她的銀發,放在手中細細的摩挲:“遇見了你,也許是我的幸運吧,夏緒……有你真好!”
銀色的發,金色的發,出奇的冷靜,如同石雕一般靜靜地看著他。
邵希言輕輕掀起唇角,似乎想掩飾一臉的倦容。
——“他現在,滿腦子裏都是夏緒吧?”
太累了,今天的他太累了。
——“他啊,隻要夏緒就足夠了!”
眼眶好熱,似乎有什麼東西要流出來似的。
“你不用那麼刻意的笑。”依舊冷漠。
“如果不笑的話,我怕我會哭出來。我最不喜歡的就是掉眼淚!”他的聲音有些哽咽。
夏緒沒有說話。
他的頭,輕輕靠在了她那略微顯得單薄的肩膀上。
——“他……搶奪了你的愛情嗎?”
心痛的感覺原來是這樣,他有多久忽略了它呢?
“剛剛在醫院,我聽到了阿夕和子欽的對話。她的那些冷言冷語,我在聽到時,突然有一種很絕望的感覺,真是奇怪,我明明就知道阿夕的心意,可是剛才,在聽到那樣的誤解後,卻還是有著一種被背叛的感覺。”
她沉默著,任由他一個人自言自語。
“可是當我絕望的時候,看到你出現在了我的麵前,我突然覺得好輕鬆。”
是眼淚吧,從眼眶中奔流而出,讓他想製止都來不及。
冷靜的麵龐有了些許的改變,她的肩膀承受著他那灼燙的眼淚。
“所以……遇見了你,也許是我的幸運吧,夏緒……有你真好!”
他重複剛才的話。
此刻,仿佛隻有在她的身邊,他才能夠安心。
陽光緩緩輕柔的流淌……
那是一麵中古世紀的鏡子,黃金打造的鏡框鏤刻者精美的玫瑰花,盤繞著常春藤的手柄上鑲著七顆紅寶石。
“魔鏡啊魔鏡,誰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夏緒對著鏡子抿嘴一笑。
“當然是我的小狐仙夏緒最美美麗!”
轉過身,夏緒衝倚在門邊偷笑的邵希言扮了個鬼臉。
“夠美了,美極了,美呆了,再美下去就是犯罪,會把男人的魂給勾走的!”
一件簡單的白襯衫,外麵是灰色的西裝,領口微泄的春光細碎的發遮住前額,透亮的眼神毫不掩飾慵懶的玩世不恭。
邵希言來到夏緒身邊,恭敬地彎腰行禮,伸出右手。
笑著放下手中的鏡子,夏緒站了起來,抬手放入他的掌中。
一身飄逸的白,長裙曳地,特別是胸前那隻紅結小巧精致,秀雅的風情裏又有一絲嫵媚的調皮。頭上隻一簡單的發髻,裏麵穿插著和結扣一樣的紅綢帶,簡直就是個小精靈。
今天是邵祁風六十大壽,他特地邀請了夏緒去參加,邵希言打趣,他們家的人都把夏緒當半個兒媳婦來看待,他們就好好的演出戲,別掃了大家的好興致。
夏緒把手放在邵希言的臂彎裏,忍不住想笑。
“拜托你正常點,這有什麼好笑的啊?”邵希言低頭在她耳邊警告。這動作根本不算什麼,再說他們又不是十指緊扣,她隻是把手放在自己的手臂裏,她就一副快要笑場的樣子,這戲怎麼演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