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以後,柳如蘇好像對巫月雅越發的親近起來。
巫月雅很不解,她應該親近的人,難道不是猗蘭操嗎?她也很煩悶,因為那意味著,她又得時常麵對猗蘭操,而且,是和柳如蘇親熱的猗蘭操。
那不等於要命嗎?光是對著他,就夠不爽了。
“小雅,這兩件你選一件吧。”
桌子上有兩條款式完全一樣的裙子,一條綠色一條橙色。
“我覺得都很好看,你先挑。”
巫月雅挫敗地耷下肩膀,“我可不可以不選?”
“不可以。”柳如蘇拿起橙色那條,“那麼,就這個好了,你皮膚白,穿這個顏色一定好看。”
巫月雅苦笑。
“一起去聽那個講座吧,幫你留了位子。”
她是很想聽,可是不想跟柳如蘇和猗蘭操坐在一起聽好不好……
全校的人都迅速知道了柳如蘇的男友是孔猗蘭操這件事,隻除了她三個室友,她們驚訝地問她:“孔猗不是你的男朋友嗎?”
看到巫月雅臉上的尷尬表情,其中一個急忙閉嘴,拉走另外兩個。
那個室友後來又找機會私下跟她說:“算了啦,那樣帥的男生,本來就是花心的,別為他難過,不值得。”
站在水池邊的巫月雅撇了撇嘴角,想回應一句,卻看到鏡子裏的自己露出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室友慌了,空出手來拍拍她,“沒事沒事,不哭不哭!”
巫月雅掬了捧水撲在臉上,搖搖頭,抓起毛巾擦幹,長吐一口氣說:“沒事了!”然後去上課,去學生會幹活。
她本來就是很老實的學生,即使失戀,失眠,該做的事,一件也不會耽擱。
巫月雅不知道,這其實正是柳如蘇喜歡她的原因之一。
一個迷茫的人,如果遇到一個安定的人,就會忍不住想要依靠上去,受一絲感染,借一點力量。
中途巫月雅去廁所,在隔間裏聽到外麵的議論聲。
“好像巫月雅才是孔猗的正牌女友喔。”
“你哪裏聽來的?”
“笑笑那裏囉,笑笑和巫月雅一個寢室的啊。”
“就算他們原來是一對好了,對手是柳如蘇的話,是男人都不會選巫月雅吧。”
“這不是問題關鍵,你不覺得柳如蘇很惡心嗎?搶了別人的男朋友,居然還那麼純潔高貴的模樣。”
“你怎麼不說孔猗啊,仗著樣子好看就喜新厭舊,這種事情責任一般都在男方吧!”
“你們夠了,又沒結婚,合不來就分囉,至於上升到道德高度嗎?”
巫月雅額頭抵著門板,直到外麵完全安靜才走出來。
她覺得柳如蘇大概也聽到過這種議論,卻能像沒事一樣,依然親近著她,巫月雅忽然有點佩服柳如蘇,完全不理會人言可畏,這方麵和猗蘭真是。
果然他們才是注定的一對嗎?
擦幹手上的水,巫月雅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做了一個決定。
放手吧,成全他們,好好祝福他們,從此刻起,心裏不再存有一絲一毫的怨懟。
主意打定,巫月雅便對著鏡子笑了笑,她發現自己的笑容又恢複了昔日的明朗,這個笑容,把心頭盤踞多日的烏雲驅散得一幹二淨。
邁著輕快的步子回到座位上,巫月雅覺得氣氛有一絲異樣,猗蘭操眉頭緊皺,柳如蘇則趴在課桌上。
“怎麼了?”她疑惑地問。
“她不舒服,不肯讓我帶她去看醫生。”猗蘭操握著柳如蘇一隻手,那隻手又濕又冷。
“沒事的啦……你別吵就好。”柳如蘇勉力笑著說。
“我不管,我帶你去醫院。”
“你別吵大家……”
巫月雅突然明白過來,扁扁嘴,把猗蘭操的手拍開,“好了好了,別鬧。”
猗蘭操有點詫異地看著她,發現她對自己眨了眨眼,這是什麼意思?一時之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巫月雅先是跟教授道了歉,然後扶柳如蘇回去,猗蘭操本想撂倒管理員強行進入女生宿舍,被巫月雅駁回了。
“交給我,你放心好不好?”她笑眯眯地歪著頭,堵著門,那氣勢,就算猗蘭操搖頭,她也會把門磕在他鼻尖上。
他明明想反對,卻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
得到應允,巫月雅飛快地關上門。
“你啊,來那個就注意點嘛,這是可大可小的事情哎,穿得少又吃涼的,還熬夜,忙這忙那,搞出病來,你是想折磨猗蘭嗎?你沒看見他臉都嚇白了嗎?”
巫月雅搞了個熱水袋,又想辦法弄了杯熱薑茶,柳如蘇喝的時候,她就用毛巾擦她汗濕的手心和鬢角。
柳如蘇看著她,慢慢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