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刹低下頭,平緩地道:“王,你答應過的,隻要我把她帶來,你就告訴我關於姐姐的事情。”
“是的,我是答應過你。”
“那麼,現在,您可以告訴我了嗎?”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跟我來。”他交代著,便率先離開了。
英刹跟在了他的後麵,所以,她看不到他陰狠的表情,她不會知道,當她帶回英邪,當她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她與梵肆的決裂就是必然的了。因為——後來她才知道——英邪果然是她的姐姐。但,她知道的似乎太遲了,同樣是那一天,她與她姐姐遭受了一樣的命運,一樣的——被囚禁的命運。
“鳥兒呀鳥兒,你可要幫我呀,我的新娘不見了,你要幫我找到她哦!”
尋找英邪的事情,謬言決定自己去辦,所以,他留下水惹郎四人,自己前往阿羅帝國了。
一路上,他倒也沒有太過緊張,一個人逍遙自在的,四處抓鳥兒玩。
當然,他並不是在玩,他隻是通過鳥兒在尋找英邪。英邪教他的鳥語此刻算是派上用場了,每遇上一隻機靈的鳥兒,他就慎重地交代一番,拜托它們去找英邪,找到了,就通知他。
“乖乖的小鳥兒,你聽懂我的話了吧?”
這已不知是第幾隻鳥兒了。
放飛之後,他繼續趕路。到阿羅帝國其實不過瞬間的事情,但他不想盲目地去找人,隻能慢慢地想著辦法。或許,那個女人會自動找上他,她畢竟是想要得到守護之鑰,不是嗎?
阿莫說過的,到阿羅帝國搜尋一番會有收獲,收獲——是關於英的過去嗎?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感覺心裏有些不舒服,他不願意涉及英的過去,她的過去——或許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千萬倍。他是不希望她難過,也不希望自己難過。
但,無論如何,該來的總是躲不了。
難得地,他歎氣了,不再浪費時間,他繼續趕路了,沒有英的日子,突然覺得有一些無聊啊!
沒有花費多少時間,他便到達了阿羅帝國。阿羅帝國的壯麗雄偉超出了他的想象,果然是人類世界的統禦者,那強大的氣勢竟不輸於太微宮。他一向覺得太微宮已經很誇張了,這個阿羅帝國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奢侈!真奢侈!”他嘖嘖歎道。
其他的,他倒也沒多說什麼。輕易地闖入人家的皇宮,他大搖大擺地開始尋起了人,竟然也沒有人來過問他從哪裏來,或者誰都以為他是阿羅帝國的某位王爺王子了吧,畢竟像他這樣厚顏的實在找不出第二個。
“英到底在哪呢?這裏的氣好濁,我感覺不到呢。”他自言自語著,漫無目的地尋找著。
很湊巧地,經過他身旁的梵肆注意到了他,精明如梵肆自然覺察到他並不是皇宮的人。
“你——站住。”他轉身,低聲地命令。
咦?是有人在叫他嗎?謬言狐疑著,不過他懶得回答,腳下頓了頓,又繼續往前了,他要找他的英呢,哪有空理會別的人。
“放肆!你沒有聽到我的話嗎?”
真的是在叫他?好吧好吧,他也不是沒有禮貌的人,停下就是了。回轉身,他看到了一張很不可愛的臉:“你叫我幹嗎?”他不客氣地問道。
“你是什麼人?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你。”
“正好,我也不認識你,你倒先說說,你是什麼人?”
梵肆的眸色沉了沉:“你不認識我?”在這個皇宮不認識他的,恐怕沒有幾個,這小子的來曆值得探討一番。
“笑話,我幹嗎要認識你?你以為你是誰!”謬言對他不屑一顧,要不是為了找英,他才不屑來這種汙濁的地方。誠然,身為精靈的他有一點點的潔癖,甚至還有一點點瞧不起軟弱無能的人類。
很囂張的小鬼!梵肆輕蔑地笑了:“你可知,在這個地方,我有絕對的權力將你處死?如果你不好好回答我的問題,下場可不會好受。”
是嗎?絕對的權力?謬言稍稍地思忖了下,他這麼說,看來他還不是一個小人物,那麼,讓他幫他找英或許會比較容易些吧?思及此,他立刻換上了笑臉。
“好吧好吧,我一定好好回答你的問題!”
變得還真快,梵肆對他更加輕蔑了。
“先說你叫什麼名字,是哪一宮的。”
“我叫小言,是——”哪一宮的?好難回答啊,他怎麼知道阿羅帝國有哪些宮,他對這又不熟,不過,嘿嘿,有了,“我是靈月王子宮的。”還好他平常跟六大守護者中的靈玉走得比較近,知道他曾是阿羅帝國的王子,也知道他還有一個弟弟名叫靈月。那麼,一定會有一個靈月王子宮,哈哈,他就知道自己是個天才。
“你是王子的人?”梵肆半信半疑,但沒有追問下去,“你來這做什麼?這裏是拜西宮。”
“拜西宮?”謬言抓抓頭,憨憨一笑,“沒聽過。我是來這找人的。”
“找人?”他揚起了眉。
“對。”他點頭讀搗蔥,“我來找我的寶貝!”
“什麼寶貝?”
謬言燦爛地笑了,笑的異常地開懷:“當然是我的小新娘啊,她不見了,我就來找她了。”
“是嗎?你的新娘?她叫什麼名字?或許我見過她。”有意思了,找人居然到他拜西宮來了。他不禁揚起了玩味的笑容,不介意和這個小鬼胡侃一番。
“她叫——”謬言正想說,忽然驚喜地叫了起來,“哇哇,我的鳥兒!我的鳥兒回來了!”他伸出了手,立刻,一隻雪白羽毛的鳥兒停在了他的手上。
小鳥兒唧唧喳喳了許久,謬言的表情呆了又呆,陰晴不定,似乎是聽到了什麼讓他無法相信的消息。終於,小鳥兒咋呼完了,拍拍翅膀飛走了。
他沉默下來,半天沒有說話。
他能和鳥交談?梵肆疑心頓起,他突然想起英邪也有著這方麵的能力,難道——他們兩人居然是有關係的嗎?如果是這樣,他便不能放過他。
那個女人被囚禁起來了?好奇怪,怎麼會?
謬言百思不得其解,剛才的小鳥兒並不是來告訴他英的下落,而是告訴他抓走英的那個女人被關在了某個地方,可這是為什麼呢?是誰把她囚禁起來的?不行,他一定要把這個事情查個明白!
“對不起,我要走了。”隨意地道別一聲,他便要離去。
梵肆卻伸手攔住了他:“這裏可不是讓你要來便來要走便走的地方。”既然對他有了懷疑,他更不可能輕易地就讓他離開。
“不要理你!”謬言壞壞地衝著他眨了眨眼,笑了笑,然後便施展空間轉移之術跑了個無影無蹤。
該死!他竟不是普通人!
梵肆此刻才明白,卻已經來不及了。
“呀,十年風水輪流轉,沒想到當日囂張不可一世的你今天也會淪落到這種地步呢,好可憐!”呼呼,終於逮到機會糗她一頓了,謬言快樂的心情無法形容。
輕輕鬆鬆地,他就找到了英刹,看到她被鐵鏈鎖住,無法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