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八章 前世的記憶(1 / 3)

夜。

“姐姐。”

“誰?是誰?”驀地被驚醒,英邪飛快地坐起,看到了站在她床前的人——英刹,“你——要做什麼?”

英刹看著她,眼神依然冷淡:“姐姐,我不能讓你和那樣的一個小鬼在一起,他配不上你。”

“你在說什麼?誰是你的姐姐?”英邪睜大眼睛看著她,不明白她的意思。

“姐姐,我會幫你恢複。”她緩緩地跪下了,堅定地凝視著她,“你——不該是這個樣子的,你是最為神聖的梨花花靈,不該軟弱不該膽怯。”

“什麼?”

“當你記起所有的事情以後,你就會明白我的意思的。姐姐,你一定要相信,我才是最關心你的人,因為,我們是同生的。”

……

梵肆的寢宮。

看著三更半夜造訪的人,梵肆擰起了眉。這小子,確實是想為難他。

小心地避開守在宮門外的侍衛,謬言從人家的窗戶跳了進來,一看到梵肆,他的臉就笑開了花,臉上大刺刺地寫著“不懷好意”四個大字。

“你想幹什麼?”梵肆從床上坐起,看著他。

謬言跳到了他的麵前,在床沿趴下,撐起自己的下巴,笑著瞅他:“你難道忘了嗎,你曾經威脅過我的,而我這個人沒有什麼優點,唯一的優點就是記性好,記性好還不算,我還非常懂得‘有仇必報’這個詞的含義,所以——”他伸出一個手指,調皮地戳了戳他的胸膛,“你要倒黴了。”他說。

梵肆抿緊了唇,眯起眼睛看著他,沒有說話。

“知道躲不過了,所以幹脆坐以待斃,是不是?”他慢吞吞地從懷裏取出了一樣東西,“這樣也好,省了我許多事呢。你要乖一點哦,我很快就可以搞定的。”

毛筆、墨水——他手上的東西。

他想做什麼?

對了,你猜對了,他想寫字、作畫,在梵肆的身上留下他的墨寶。

嘿嘿地笑著,他用毛筆蘸了墨水,湊到了梵肆的麵前。

“你——放肆!”梵肆忍無可忍了,怒斥一句,他正要喊人,卻駭然地發現自己開不了口,也動不了了。

“還是不夠乖呢,為了不讓你亂動,隻能先把你定住了。你也不要太小氣了,不就是借你的臉用一下嗎?又不會少一塊肉!來來來,我們開始了!”他興致勃勃地開始在他的臉上畫了起來,一橫一豎倒也畫得有模有樣。

瞅瞅他寫了什麼,左邊臉上寫下“卑鄙無恥耍詭計”,右邊臉上寫下“下流淫賤奪人妻”,橫批在額頭:我是淫賊。附加一隻可愛小龜龜。

謬言滿意地欣賞著自己的傑作,嗬嗬笑了兩聲,結果不小心瞅到他瞪他的凶狠眼神。

“好怕怕哦!”他做作地拍了拍胸脯,賊笑一番,又揮筆在他的眼睛周圍畫了黑黑的兩個圈圈,順便又在他的嘴上畫了幾撇胡子,這下子,人家的整張臉就被他糟蹋得不成樣了。

梵肆幾乎要氣炸,可憐什麼都做不了,隻能幹瞪眼。

“嗯,不錯不錯,原來我還有繪畫的天分呢!”收好工具,他再次仔細欣賞一番,然後轉身離去,走了幾步,又回轉身,看著床上的人,凝神思考,“要不要放你活動活動筋骨呢?可是我怕你一個人偷偷地把我的大作毀掉了呢,那樣豈不是沒人看到了?不行不行,還是讓你乖乖地躺在這,躺到明天早上自然會有人來放你行動的。對,就這樣了!你慢慢地等著吧!”大功告成,他心情極好的沿原路返回自己臨時的窩,準備美美地睡一覺了。

而,這一夜,梵肆注定要失眠。

第二天一早,謬言去英邪的房間,準備拉上她到梵肆的寢宮觀賞他的傑作,但,打開房門,他驚訝地發現房間裏並沒有人。

“怪了?這麼一大早的她會去哪裏?”自言自語著,他開始莫名地緊張起來,跑出房間就要找他。

在這個陌生的地方,英是不會亂跑的,可是,她為什麼不在房間裏呢?難道又有人把她帶走了嗎?但除了梵肆,還會有誰打她的主意呢?

他有些不知所措了,想努力地去感受她的氣息,卻無法靜下心來。為什麼他的心裏會這麼亂?難道,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嗎?難道是英發生了什麼意外嗎?

“不!不會的,她一定在某個地方等著我呢!”他安慰著自己。

“主子?”正好經過的水惹郎看見神色慌張的他,狐疑地把他攔下了,“怎麼了?主子,你在找什麼?”

看到他,謬言心頭一酸,幾乎要哭出來:“惹郎,英不見了,英又不見了!我找不到她!”他怎麼可以讓同樣的事情發生第二次呢?他像個孩子般地抱住水惹郎,嗚咽著。

水惹郎被他的樣子嚇了好大一跳,他的小主子——哭了嗎?

“不要擔心。”他拍著他的背,安慰著他,“也許,英邪覺得無聊,就一個人出去走走了,馬上就會回來。”天,下紅雨了吧?他的小主子哭了,有些——可怕。他忍不住背脊發涼。

“不是的,一定是發生什麼事情了,我感覺得到,這次和上一次不一樣!”他執拗地說著,抓著水惹郎的衣服擦著眼淚。

“那——我去叫紫冬他們,讓他們一起去找英邪,好不好?”他哄孩子似的哄著他。

“什麼,找我們做什麼?”是畢玉涼的聲音。

水惹郎回頭,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紫冬、水容容、畢玉涼、阿莫已經站在他們後麵了,一個個看好戲地看著他懷中的謬言。

小惡魔也會哭嗎?

百年難得一見啊,得好好瞧瞧!

“看看看!看什麼看!”見他們一個個沒良心地站在那邊看他出醜,謬言沒好氣地各賞他們一個狠瞪,然後咆哮,“快給我去找人啦,找不到英,我我我——我不活了!”他以自己的性命威脅。

“哦,好,馬上去!”畢玉涼最給麵子,馬上就開始行動了。

“小主子,你不要著急,會找到英邪的。”水容容笑著安慰了謬言一句,拉上紫冬也走了。

阿莫依然是一徑的招牌微笑,他走到謬言的麵前,從水惹郎的懷裏接手了他,示意水惹郎離去,然後,摸了摸他的頭,笑意更深了:“怎麼哭了呢?不像你啊。”

“你在嘲笑我,是不是!我就知道最沒良心的人就是你了!”謬言抬頭,眼圈紅紅的,模樣甚是可憐。他推開阿莫,沒好氣地瞪他。

“真的那麼擔心她啊?”阿莫不理會他的話,仍是問道。

“當然了!她是我的寶貝!”他理所當然地回答。

阿莫點了點頭:“對啊,她就好像你的玩具一樣,很乖,很聽話。第一次找到這麼好的玩具,是不是?”

“你說什麼!”謬言惱了,英不是他的玩具,她是他心愛的人,是他的新娘!

“怎麼?不高興了?我說錯了嗎?”他依然笑得可惡,“在你的麵前,她很少有自己的想法吧,你為她決定了一切,不是嗎?這樣看來,她——不就像你的玩具嗎?哦,不,或者說是傀儡更加恰當一些。”

“我才沒有那樣子!你在胡說!”

“囂張任性的孩子,你以為我不夠了解你嗎?”他的聲音好聽極了,但謬言聽在耳裏卻覺得刺耳極了。

“你再胡說我要打你哦!”

阿莫“哦”了一聲,揮了揮袖子,轉過了身:“不說了,快去找人吧,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