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二章 戲水情鴦(1 / 3)

天香樓位居京城繁華地帶,四麵環水,樓閣三層,就設於湖中央。湖四周此時滿是盛放的鮮花,也有含苞待放的月季。五人坐在小舟上,賞著周遭的景色,水沁一邊說道:“天香閣是一位姓趙的公子開設的。據說在第一層的公子哥兒俱是為賞花而來的,第二層的是為飲酒作樂,最頂層的公子歌兒皆善於吟詩作賦,而且都是京城望族。”

山脈接口道:“聽說商灝悠常來這兒,不知道今天他在不在。”

綠意也雀躍道:“你是說京城首富的公子商灝悠嗎?”

水沁道:“不是他還會有誰。聽說他還是詩社的社長呢。”

青苔往上一望,指著那個執著扇子的俊俏的白衣公子道:“這個人是不是商灝悠?”

水沁眯著眼睛瞄了瞄,笑道:“他是樓主趙可陽公子,商公子比他俊一百倍呢。”

幽月笑道:“你們還說沒有來過,看你們對他們這麼熟,我就不相信你們沒有來過。”

水沁嬌嗔道:“人家真的沒有來過,奴婢也是聽邀月公主的侍女悉春說的,她說邀月公主常來,並且非常傾慕於商公子和趙公子,隻是他們並非官僚之家,不能招作駙馬而已。”

見船上幾個出色的姑娘,天香樓內一幹公子哥兒早垂涎萬分,但礙於身份和架子又不好表現出輕浮。

樓主趙可陽甩開扇子,道:“灝悠,你老是說天底下無美女,全都是庸姿俗粉,你看看船上的那位小姐,保證你非得收回你的話不可。”坐在桌邊的一身金絲銀帶裝束的商灝悠,聞得趙可陽的話隻是笑了笑,並不太相信。

旁邊的三幾個公子歌兒慫恿道:“不如樓主下去邀她們上來。”趙可陽心裏也有意,於是半推半就地走下樓,等在門檻邊。

這時眾人已靠樓並棄了船上了樓閣。趙可陽忙迎出來道:“在下趙可陽,未請教小姐芳名,不知可否賞臉共詠詩賞花。”

瞥了趙可陽一眼,青苔似笑不笑厲色道:“大膽,我們小姐的閏名也是你等汙物可以隨便知道的麼?”

幽月笑了笑忙說道:“趙公子不要見怪,我這個妹妹言語有些妄撞。我叫應希希,承公子不棄,能夠和公子對花作賦,我無上榮幸。隻是一點,我並不會作詩,聽說天香樓的規矩,要會吟詩才可以登上雅座,所以小女子唯恐……”幽月邊說著,在心底裏早笑翻了腸子。喔,真受了不這些繁文禮俗。

聽了她這席話,趙可陽更喜形於色了,忙道:“不相幹,我們也隻不過是作詩取樂而已。”一邊說,一邊引著幽月等人來至頂層。趙可陽一一向眾人介紹過她,最後兩人來到商灝悠麵前,幽月止住趙可陽,道:“這位?我想趙公子不用介紹,我認識他。”

趙可陽和商灝悠皆吃了一驚,趙可陽問商顥悠道:“你們認識嗎?”商灝悠甩甩頭,直直地望著幽月,心想“趙兄說得一點也不錯,她真是個絕色的美人。”

正想著,聽幽月笑道:“商公子在京城的名氣這麼大,誰不認識?”同時,她仔細地打量著水沁口中的翩翩公子。喔,雖然她沒有見過潘安,不過想潘安也沒有他俊逸得有靈氣。他有一種道骨仙架的味道,又恍如閑雲野鶴不聞世事的山外高人。

青苔四人在檢查著椅桌,這裏敲敲那裏打打,看看有沒有哪裏不結實的地方。檢查完了,青苔道:“公…呃…小姐,你可以坐下了。”這時幽月和商灝悠才回過神來。趙可陽看著他們兩個,隻覺得有意思,特別是見商灝悠罕見的忘神的表情。商灝悠望向趙可陽,見他笑得詭異,便覺不好意思起來。

幽月的臉也微紅,一邊坐下,一邊道:“今天有什麼節目?”

趙可陽半蹙起眉頭,困惑問道:“節目?”

幽月愣了愣,道:“呃,就是玩意,新鮮的玩意。”

趙可陽拿過一邊桌上的詩句,遞給幽月道:“這是在下新作的詩,還請小姐點評。”

幽月蹙著眉,不自在地笑著,道:“剛才已跟你說過我不會詠詩,又怎麼會評詩呢,別看我笑話了。還有喔,你們原先要玩什麼就繼續玩,不要因為我而拘束,否則就罪過了。”她站起來,倚著欄杆往下望,道:“如果從這裏跳下去,會是什麼感覺?”說著,她已跳到欄杆上。見她的舉動,青苔等四人嚇得直冒汗,齊聲道:“公…小姐,請下來,危險。”商顥悠從沒見過舉止這麼隨意率真的女孩,正以奇怪的眼光打量著她呢。

見商灝悠眼光,幽月挑釁地望向他,笑道:“商公子,你敢不敢陪我一起跳下去呢?”

“呃?”商灝悠頓覺得突兀,周圍的眼光都齊刷刷地掃在他身上。

幽月道:“你敢不敢?不過你可要擔心你的名節清譽喔,人家會以為我們兩個徇情呢。”

商灝悠嗤笑,打開扇子,說道:“你一個女孩子都不怕有損名節,我一個大男人怕什麼。”說著,把扇子交到趙可陽手上,他自己就跳上了欄杆。欄杆晃了晃,幽月忙伸平雙手保持著平衡。放眼望去,見湖邊周遭圍滿了看熱鬧的人們。

青苔等四人跪了下來,道:“小姐,請下來,以安全為重。”

望向商灝悠又說:“商公子,不要跟我家小姐亂鬧了。”

幽月笑了笑,說了幾句叫她們不要大驚小怪的話,又對商灝悠說:“你先跳還是我先跳?”商灝悠問道:“為什麼想要跳水?”

幽月笑道:“條件反射。”因為她在二十一世紀本是個酷愛跳水的業餘愛好者,看到澄清的湖水就想浸泡其中。

見他聽不明白,幽月便解釋道:“我喜歡在半空中飛翔的感覺,也喜歡像魚兒一樣活躍於水中,更喜歡享受刺激的快感。”

商灝悠聽後,一時若有所思,說道:“我們一起跳下去,就讓人家以為我們殉情。”

“好呀。”幽月說著,便把自己的手交到他的手心上,閉上眼睛喊道:“one,two,three,go。”

商灝悠沒有聽清楚她說的是什麼意思,便已被她拉著跳下去,忽地看見底下是一葉還來不及閃躲的小舟,於是他便施展輕功,帶著她在半空中飛翔。

察覺久久還沒有落水,幽月倏地睜開了眼睛,發覺自己如彩蝶一般飛舞在水上空中樓閣間,便是一陣歡呼:“商灝悠,你好棒好棒喔,你好棒。”

商灝悠道:“這次不算,我們重新跳過。”說著,他使氣往上一提,兩人便飛到天香樓最頂部。

聽見底下層夾裏的趙可陽嚷道:“哎,兩位等會兒再跳喔,待我劃船到那邊看你們跳。”他一說,樓內的眾人紛紛備船,要劃船到岸那邊。

青苔四人見商灝悠這等身手,也都拋下所有的不放心,和趙可陽共乘一葉小舟至岸邊看熱鬧去。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位眉如寶劍,臉如冰霜的貴公子問道:“侍墨,你看清楚那個是不是二少爺。”

名喚侍墨的男子與旁邊一名叫侍劍的男子咕唧了幾句,便確切地答道:“是二公子沒有錯。”

那冷如冰霜的貴公子又問:“他身旁的姑娘——知道是誰家的小姐嗎?”侍劍和侍墨均搖頭。

貴公子又說:“你們回去必回稟父親,看父親怎麼教訓他,整天無所事事,就愛興風作浪。”侍劍和侍黑都答應著。

樓閣頂端上,商灝悠緊攥著幽月的手,再一次問道:“你準備好了嗎?”

幽月回望商灝悠,突然就有一種異樣的感覺自她心底升起,她確切地點點頭,商灝悠道:“那我們開始了。”

幽月道:“閉上眼睛。”商灝悠不解,幽月又道:“我跳水的時候習慣閉上眼睛,將我的全部生命融入空氣與深水之中。放心,這次不會像剛才那樣有船隻經過了。”

商灝悠往下一看,果然所有的船隻都停靠在岸邊,剛才劃船的船夫和船上的遊客均擠到了岸邊看熱鬧了,於是便放心的閉上了眼睛。兩人含笑攜手跳了下來,隻覺得風呼呼掠過耳邊,鼻處花香盎然。不一會,兩人撲通一聲掉入了水中,有默契的一個旋身,躍出了水麵。

見他兩個跳了下來,岸邊的青苔拿出二兩銀子,買過一個路上手上的輕紗便與其他三個劃著小船渡到幽月身邊道:“小姐,上船吧,小心凍著。”

幽月上了船,青苔又把輕紗披在她身上,見她一身都濕了,遂埋怨道:“奴婢就叫小姐不要跳,小姐偏不聽,看衣服全濕了。”

幽月邊擦了擦臉孔,邊伸出手握上水中的商灝悠,說道:“商灝悠,上來。”

商灝悠看著她細致的手,笑了笑,握著上了船。幽月把輕紗遞給他,讓他擦臉。商灝悠見她是個性情中人,也不忌諱了,便把絲巾接了過來。

幽月看著他許久,正色道:“商灝悠,如果我說我要嫁給你,你願不願意娶我?”

商灝悠僵硬了一會,便笑道:“應小姐,這種話是不可以隨意說的。”

幽月道:“叫我希希。商灝悠,我是認真的,我很認真的問你。”

他看著她,眼光不覺熾熱,也認真道:“非卿不娶。”

皇室搜獵那邊,經過一番搏戰,最終是劉劍君奪得獵物。

太監叫道:“邀月公主駕到。”那些文武百官所皇孫公子們均行過禮。禮畢,劉劍君望向座上那女子,見不是自己見過的人兒,嚇了一跳。忙捉過家人問:“刑京,怎麼不是剛才那位邀月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