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京愣了愣,方想起,便恍然說道:“公子是指剛才見過的那位公主?”劉劍君點了點頭。刑京又道:“公子聽錯了,我剛才說的是‘幽月公主’而不是‘邀月公主’呀。”那劉劍君聽了,差點兒氣死。
自己想了半天的人兒竟然是幽月公主,是傳說中疾病纏身的幽月公主。即使如此,他對她已經一見鍾情,就算她身子嬌弱,他已不可自拔了。再看向座上的那個邀月公主,他一點兒都不喜歡。便悄悄的移到父親身邊說:“爹,請爹替孩兒退了這門親事,孩兒不喜歡這個邀月公主。”
那大學士一嚇眼道:“你找死呀,現在才說不喜歡公主,公主是你說不喜歡就不喜歡的嗎?”
這時,座上皇帝笑道:“朕今天很高興,公主也覓得良婿了。朕特賜婚邀月與大學士劉刊之子劉劍君三天後成婚。”
台下劉劍君正要說什麼,卻被他老子強行攔住,劉劍君隻得幹瞪著眼睛生著悶氣。眾文武百官紛紛向劉大學士父子倆道賀,這裏邀月見自己的夫婿生得一表人材,甚是滿意,臨走時暗暗拋了個媚眼。見那邀月這模樣,劉劍君更是煩厭了。恨不得一頭撞死。
回到大學士府裏,劉劍君不發一言,劉大學士問他道:“能夠娶公主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劉劍君把頭一擰,冷哼道:“爹,我才不稀罕那個什麼邀月公主呢。”
劉大學士正想訓斥兒子幾句,一時見他的夫人出來了,便忙迎上前,問道:“你怎麼又出來了,你身子不好應該好好躺著。”
那夫人扶著丫環坐在太師椅子上,瞄了兒子一眼,咳嗽道:“劍君,你父親也有難處。剛才聽刑京說你很不喜歡這門親事,好似我們這樣的官僚世家,就要找個靠山才安全。”
大學士父親也道:“你既然不喜歡,為什麼要賽場上還要力爭。”
那夫人咳嗽了一聲,忙阻止丈夫,並道:“劍君喜歡的是那個幽月公主,他誤會了。”
那大學士一聽兒子喜歡的是藥灌子幽月公主,便老大不高興起來。想說什麼娶個病膏子的妻子隻會誤了一生,但轉念一想自己的妻子也是個病膏子,這樣很不妥,便說:“事情已經定下來了,沒有反悔的餘地。”
豈料那劉劍君也是倔強之輩,聽他老子不容商量的口氣,也就豁出去,說道:“反正我是不會跟那邀月公主成婚,我還要請命回邊疆去,我寧願一輩子守邊疆也不要娶她。”
他父親說:“你以為皇上會準嗎?”
劉劍君把心一橫說:“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反正我不要三天後成婚。如果你沒有辦法,我唯有裝病或者一死了之了,你看著辦法。”他這樣說,氣得他老子一口氣差點咽不上。
那劉夫人隻是一個徑兒地搓著丈夫的胸口,斥責兒子,道:“劍君,你好不容易從邊疆回來,不但不好好孝順你爹,還惹得他氣成這樣,你這個忤逆子,快給你爹跪下認錯。”
那劉劍君翻了翻白眼,便走向外麵。
見他出來,刑京迎了上去,並道:“老爺子好像很嚴重的樣子。”
劉劍君撇撇嘴道:“他這招騙我娘還可以,騙我?門兒都沒有。老爺子的身體健壯得很。”說著,騎上小廝牽來的馬,出門找兒時的朋友喝酒去。
劉劍君來到天香樓找到趙可陽,見他們一夥人興味盎然的似乎在談什麼風趣雅事,便靠上前問:“趙兄,好久不見了。”
聽見這聲音,趙可陽轉身一望才知道是劉劍君來了,忙還禮道:“你這小子,邊關四年一點音訊都沒有,還以為你忘了我們兄弟呢。”
商灝悠也上前笑道:“怎麼回來也不通知一聲。”
劉劍君坐了下來自斟了一杯酒,笑道:“剛到家就被父親迫婚,哪有心情。”
見大夥兒興致甚高,又問:“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嗎?”
他話音還未落,那趙可陽便搶著道:“你老兄來遲了一步,我們商兄的美人魚剛剛才離開。”
劉劍君蹙眉道:“什麼美人魚?”
趙可陽道:“在水中遊的美人不是美人魚麼?”他笑著把剛才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劉劍君。
劉劍君聽後,含笑地望著商灝悠,說道:“不知是誰家姑娘。”
商灝悠正欲說什麼,他的家人齊暢搶著道:“那個小姐身邊的四個環凶巴巴的,我們二少爺哪敢問呀。隻好明察暗訪了。不知道京城有哪戶人家的姑娘叫應希希,公子聽過沒有?”
劉劍君聞言晃晃頭,據他所知,京城中還沒有哪戶大戶人家是姓應的呢。除了新遷來的。不過,也說不準,自己又不常在京城。於是,便不予答腔。
趙可陽拿過小廝送來的一瓶美酒道:“今天不醉無歸。”
眾人都應好,隻是商灝悠若有所思的。他的一顆心都牽在了那個叫應希希的小姐身上,但想起她剛才說要嫁給自己的話,便笑了,也開懷大飲起來。
幽月回到宮裏,見柳妃像在等自己,於是笑嘻嘻的靠過去,道:“母親找女兒有什麼事?”
柳妃打了個眼色,她旁邊的四個執事宮女均識趣的退出。
見房內再無他人,柳妃便拉著女兒的手,笑道:“你父王差我來問你有沒有相中駙馬。這裏就隻有我們母女兩人,你但說無妨。”
幽月想了想,便道:“我今天偷偷出宮了,認識了一個男子,不過他家並非官僚之家,是京城首富之子,名叫商灝悠。”
柳妃看了看女兒,便明白了她的心事,於是笑道:“我就去回過你父王,看他的意思怎麼樣。”說著,柳妃辭去。
幽月送了她出去,青苔等四個執事宮女便進來了。看著她們,幽月說道:“駙馬是不是要生於官僚世家?”
青苔擰著眉心,想了一會才道:“規矩是這樣的,不過皇上這麼寵公主,皇上既然令公主親自選駙馬,我想是不是官僚世家應該不成問題。”
聽到青苔如此說,幽月便鬆心了一些。要嫁給自己不認識的男人,不如嫁給隻見過一次麵的商灝悠,而且他好像帥呆了。青苔等都看出了她的心事,便嘻嘻地笑了。
那邊,柳妃找到了正在禦花園賞花的皇帝,見他如此雅興便不忍打擾,於是便立在一旁。半天,皇帝才發覺柳妃的到來,忙賜座,並道:“愛妃,幽月這孩子怎麼說?”
柳妃有些為難地蹙了蹙眉,皇帝看透了她的心事,便說:“柳妃你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柳妃才道:“趁皇上舉行搜獵的時候幽月到城裏走了一圈,並認識了一個位公子,說是京城首富之子商灝……商灝……”
柳妃一時記不起他的名字,在一旁的太監便接口道:“是不是叫商灝傲?”
“商灝傲?”柳妃低喃了幾遍,便展眉說:“正是商灝傲。”
那太監又說:“商灝傲是商利的大兒子,今年二十四歲,尚未娶妻,生得英俊不凡,為人沉斂穩重,這幾年接手商家生意使得業績赫赫。特別是他們家的絲綢,在杭州城更是獨占鼇頭無人能及。其他的生意,如茶葉,糧食,珠寶等遍布全國。”
太監一邊說,皇帝一邊點頭,聽太監說完,皇帝馬上做出決定,拍手道:“頒旨。”
這時,小太監便神色慌張地趕來道:“外麵大學士求見。”
皇帝問:“什麼事?”
那小太監說:“說是邀月公主的駙馬劉劍君得了急病,病得很嚴重,要求婚禮推遲。”
那太監聞言,便道:“皇上,為邀月公主準備的東西剛好用在幽月公主身上,況且幽月公主乃邀月公主姐姐,理應先行出嫁,不知皇上意下如何?”皇帝想了想,拍手稱快。
商灝悠喝過幾杯酒,覺得有點醺醺然,便辭了眾兄弟回家去。剛走進家門口,先是守門的小廝迎出來說道:“二少爺你哪去了?二奶奶找你有事呢。”
聽到母親找自己,商灝悠的酒意醒了一半,忙問:“我娘找我有什麼事?”
那小廝道:“老爺和大夫人,二夫人,三夫在都在議事廳裏,好像在量討著大少爺和珍珠表小姐的婚事吧。二夫人她找二少爺一整天了,不知道什麼事呢。”
商灝悠聽著,一邊向議事廳,一邊對家人齊暢道:“這幾天你明察暗訪,務必把那希希小姐找出來,等大哥的婚事辦完之後,就向爹提提。”說著,已到了議事廳。見廳內父親與三位母親,大哥,珍珠,還有妹妹裴香都在。
眾人說著話,見商灝悠回來,便都籲聲不提。他母親神色憂心。先是他爹凜色道:“灝悠,你跑去哪兒了?是不是又到那天香樓鬼混去了。”
商灝悠掃視了眾人一眼,一改隨意的神色,一本正經地坐下,道:“隻是飲了幾杯酒。”見父親臉色愈來愈難看,又忙道:“不是在討論大哥和珍珠表妹的婚事嗎?你們繼續吧。”
見他大哥商灝傲的生母大夫人道:“我看婚事就訂在下個月初八。”眾人都沒有意見,珍珠也含羞的低下了頭。
一時,商利瞅著二兒子,道:“你大哥完婚後,該準備你的婚事了。我已替你物色好對象,對方是杭州沈家的千金。聽說為人溫柔可人,對於針織利繡方麵更是天下無雙。再說,沈家在生意上也幫了我們家很大的忙。這段婚姻是天作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