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灝悠不解,道:“你買這個幹什麼?”
幽月道:“你不覺得坐轎到南安寺很熱嗎?我買這些做成大大的風箏飛到南安寺去。”她捉起一綹頭發,那頭發被風吹得歪到一邊,幽月道:“你看這風向也是吹向南安寺的。做三個大大的風箏,然後攀到風箏上,就可以一路順風了。我們六個人,兩個人一個風箏剛好。”
青苔等嚇了一跳道:“如果掉下來怎麼辦?”
幽月道:“摔不死,我有準備降落傘。”
商灝悠道:“什麼是降落傘?”
幽月含笑道:“不好解釋,反正絕對安全就是了。”叉腰瞪眾人,道:“怎麼?信不過我呀。”
商灝悠道:“就算死,我們可以死在一塊兒,我都心甘情願。”
幽月羞紅了臉,又不忘提醒道:“我們是好朋友喔,不要說這種話。”
商灝悠會意,輕輕地笑了。
水沁道:“公主,風箏真的可以飛起來嗎?兩個人很重耶。”
幽月道:“放心啦。”然後一行人隨意行行走走,餓了便在一間餐館吃小吃,吃完又繼續逛街,說說笑笑好不開心。青苔等被幽月和商灝悠的爽朗感染,也放開胸懷盡情玩。
直至夜幕來臨,他六人才意猶未盡地回家。回走到門口,小廝便忙迎上前行禮,禮畢,便說道:“老爺等公主和二少爺用膳。”
幽月和商灝悠聽了未敢耽擱,都向用餐房奔去。
見商家上下大小都在,隻等他二人開飯。幽月抱歉地賠笑道:“不好意思。”
大夫人拉著幽月坐下,商利瞪著兒子道:“叫你在店裏幫忙,你都跑到哪裏去了?”
商灝悠踱著坐了下來,低頭不語。
幽月道:“是我叫二弟陪我到處走走,公公要怪就怪我吧。”
商利聞言,隻得籲了一口氣。一時開筷吃飯,飯桌間氣氛詭異得可怕,幽月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特別是商灝傲時不時射過來冷冽的眼光,更是令她渾身顫抖。
好半天,三太太道:“這個月的月錢好像還沒有發。”說著瞄向珍珠,冷笑道:“珍珠姑娘真是貴人多忘事。”
珍珠道:“上個月的賬還沒有理清,所以便延遲了幾天。”
那三太太又忙賠笑道:“沒關係。”說完,看向幽月,又道:“不知道公主的月錢應該多少,珍珠姑娘你還沒有請示過老爺吧。”
那珍珠聞言,也覺得應該請示姑父,便道:“姑父,你看公主的月錢應該怎麼算。”
幽月見眾人討論錢的問題,便道:“我不要什麼月錢,我有錢用,你們不用管我。”
商利道:“公主是我們商家的當家奶奶,她要什麼盡管開口,不用定額。”
三太太又道:“既然公主是我們商家的當家奶奶,我想公主理應掌管商家上下的財政大權。”
那珍珠聽了,臉色一變,口氣衝衝地道:“三太太,你這麼說我珍珠做得不夠好嗎?因為這個月事多,才耽擱了你的月錢。”
三太太冷笑道:“珍珠,你以為自己是什麼身份?以前就說以半個當家奶奶自居,現在你什麼都不是。既然公主是我們商家的當家奶奶,財政大權理應公主掌管。”
那珍珠正想反唇相譏,但想公主自小嬌生慣養,她哪裏懂得什麼理財,就讓她管一管,好讓她知難而退,也塞住了三太太的嘴巴。想至此,便道:“三太太所言極是,是珍珠一時糊塗了。”
幽月在二十一世紀雖說是一間財務公司的經理,她自己也是取得財務碩士學位。但對理財方法,她卻是不怎麼感興趣的。當初學財務隻是為了討好母親和哥哥而已。於是幽月道:“我初來乍到,什麼都不懂,我想還是勞煩表妹好了。”
商灝傲見自己的妻子與自己的弟弟出去一整天,還嘻嘻哈哈的打罵著回來,早已氣了一肚子氣,便惡作劇道:“身為我商灝傲的妻子,應該學會理財。”見她皺成一團的臉便覺得快意,又說:“明天去祈福,後天就開始學習理財,不懂我會教你。”
幽月皺了皺鼻子,心下暗想“理財?恐怕你還不是我的對手呢。”頓時,她感覺到珍珠的敵意和商灝傲的故意捉弄,便豁出去了,說道:“好呀。”
商灝悠看出幽月的不樂意,又知他大哥和珍珠二人的不懷好意,便道:“希希呃大嫂,她的身體恐怕不能勝任。”
幽月知道商灝悠的擔心,又見商灝傲和珍珠蔑視的表情,便大聲道:“我可以的。”心下又想“在皇宮有皇後和太後,在商家有珍珠和商灝傲,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呀。”於是,便沒有什麼食欲了,匆匆吃了幾口飯,便說已經飽了。
正走出門口,她又轉過身道:“在家裏你們都是我的長輩,不用對我行國禮,那樣感覺怪怪的。”說完,便離開了。
商利便吩咐眾人道:“公主的話大家聽到了?按公主說的辦吧。”眾人一一答應了,接著繼續就餐。
商灝悠感覺兄長的眼光暗潮洶湧,便胡亂地找個借口離席。商灝傲隻一發一言地吃飯。
十五日早上,商家李總管已派人張羅好去南安寺祈福的諸事,就等各位主子並少爺們出發了。商家幾位夫人並小姐在各自的院落用過餐之後,都紛紛集中於議事廳等待出發。
半晌後,商利和商灝傲都到了,見兒子沒有到,二夫人便道:“老爺,我去叫悠兒。”
二夫人正要往外走,商利阻止道:“悠兒他說自己去,或許他騎馬去吧,我們先出發。”他瞄了眾人一眼,道:“公主呢?”眾人皆搖首。
李總管上前,道:“青苔姑娘說公主隨後就到,請大夥兒先出發。”
聞言,大夫人便道:“公主出門要盛裝是肯定的,我們先出發吧,公主人馬多,行程也快。”李總管聞言,便引眾人到前門的大庭院,各等級的轎都已經等在那兒了。眾人上了轎,李總管喲道:“起轎嘍。”就這樣,商家上下人一行整齊的隊列向南安寺出發了。
那邊蕭雅閣內,商灝悠和幽月並青苔等四人在忙著做風箏,眾人七手八腳很快地,很快就已做好了三隻大大的威風凜凜的大風箏。看著那風箏,青苔有點懷疑地道:“真的可以嗎?”
幽月道:“放心。”說著便拿出好像小包包的東西遞到眾人手上,說道:“這是降落傘,待會兒不小心掉下來,或者風太大,風箏降不下來的時候,隻管跳下去,不會跌傷的。”說完又示範著帶上。
眾人也半信半疑地學著她的樣子背在身上,隻有商灝悠信心十足地道:“希希,我真的很想馬上試試你的設計,感覺很好玩。”
幽月笑道:“我們馬上出發,大隊已經出發兩個時辰,我估計他們到南安寺的時候,我們也剛好飛到那兒。”說著眾人便往那城內的高樓宇奔去。
商家上下一幹人出發之後,繞過長長的城京大街,又渡過一小彎彎曲曲的小河,便來到那山腳上。眾人站在山腳下看上去,隻見那通向南安寺的小路就如一架天梯一樣,崎嶇得很。抬轎的腳夫看向那小路,皺著臉皮,又用袖子拭了拭爆發而出的汗。三夫人掀開轎簾子,看向小路,道:“這條路很難走,不如走馬道吧。”
騎著白馬的商灝傲道:“走馬路隻怕天黑還沒有到達南安寺,三娘你就忍一忍吧。”說著,便下馬,小廝走過去,把大白馬牽到一棵大鬆樹上。侍墨和侍劍也把馬牽在大樹上。
商灝傲坐上了一旁早準備好的四麵透風的竹椅。侍墨和侍劍候在兩邊。李總管一聲大喝,大隊便出發。那山路曲折,加上天氣酷熱,以致那轎搖搖晃晃的。眾人一邊擦汗,忍受著炎熱的鬼天氣,一邊又擔心會跌下去。那三夫人一路上更是沒有停過嘴,直嚷燥熱難耐。花了半天工夫,那商家隊伍才終於抵達南安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