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魄毒源自異域,乃用至陰至寒之物配置而成。”宮千俊並未放過她眼中的質疑之色,繼續道:“中毒之人,平日毫無感覺,三個月若無極熱丹續命,就會犯病。”他神色不明,停頓了一下,道:“我不知道姑娘為何會中此毒,但是就在下所知,這極熱丹雖可續命,但是中此毒之女的將永遠無法與人為妻,因為中毒之人若是行房,必會毒發,輕者周身冰冷絲毫享受不到閨房之樂。重者可能喪命!”
雪凝隻覺得周身的空氣都冰冷了下來,她萬沒想到那個上官冰的心機竟深沉至此。
她雙唇雪白,全身發顫,心徹底地冷了下來,“多謝公子相告,冰魅就此告辭。”
“姑娘若是肯與在下離開,在下定會想辦法幫姑娘解了此毒。”宮千俊冰冷的臉上絲毫沒有情緒,仿佛在談論著一隻螻蟻的生死。
對上他冰冷的眼眸,雪凝苦笑了一下,道:“冰魅與公子第一次相見,公子不知道為何以?”
宮千俊的目光又落在了她胸前的玉戒之上,道:“我要姑娘的玉戒。”
“冰魅說過,此乃一位友人相贈,怕是不便贈與公子。”雖然這玉戒對自己來說毫無用處,但是這個一看就不是泛泛之輩的絕美公子,竟會對它這麼感興趣,那她更沒有理由隨便贈人了。她挑釁地斜睨著這個長相俊美中帶著一點妖冶的男子。
“姑娘會錯了意,在下並不是要姑娘將玉戒贈與在下,隻想借來一用而已。”他那雙燦若星辰的雙眸將情緒隱藏得很好,輕聲的薄唇一字一句地道出自己的來意:“姑娘好好考慮一下,若是願意,三日後,在下來接姑娘到天欲宮小住。”
未等雪凝有何反應,他已經輕甩衣袖,翩然離去。
望著鏡中,小巧的耳墜上隱隱泛著一圈淡淡的紅,仿佛是被胭脂故意點上去般顯得嬌美異常。她用力想將它擦去,奈何卻是擦紅了整隻耳朵,這淡淡的紅點依舊存在。
隨心看著雪凝有些失控的行為,拉開她的手道:“我看這很漂亮啊,好像戴了耳釘似的。”
“我說冰魅啊,快快隨我來。”鳳姐破門而入,一把拉過雪凝,嬌笑著道。
“鳳姐,我早說過不單獨給客人跳舞。”雪凝抽回自己的手,冷冷地說完,就繼續整理自己的頭發。
“我說姑奶奶,今晚這客人你一定要見。”鳳姐拉下她的手,一臉討好地道。看到雪凝毫不妥協的神色,她神秘地附身道:“今晚這客人可是我們翠紅院真正的幕後老板,你要是不見,這不是讓鳳姐我以後不用在這裏混了嗎?”
畢竟在人家的地盤上,雪凝再不願意也隻能依了鳳姐。繞過回廊,鳳姐停在了一間包廂前,推開了門,笑著道:“我們的冰魅姑娘來了。”
透過開啟的門縫,雪凝隱約看到了屋內坐了兩個男子。她被鳳姐輕推進了屋內,閃爍的燈光下,雪凝看到了兩張熟悉的臉:是他們!
“穆兄,小弟聽聞你很喜歡她的舞蹈,今日就讓她來給穆兄舞一曲,助助酒興。”慕容軍烈輕笑地道。一雙泛笑的眼眸中藏匿了太多情緒,“正好,小弟還未曾見過姑娘的舞姿,今日也開開眼界。”
雪凝心裏一咯噔,他對自己的舞蹈很熟悉,要是被他看出破綻,那不是死得很慘?她強壓下心裏的慌張,輕輕一俯身,道:“小女剛剛跳了一曲,體力還未恢複,不如讓小女稍事休息,一會兒一定為兩位公子好好跳一曲。”
慕容軍烈臉色一沉,非常不悅。
“死丫頭,你說什麼呢?”鳳姐一看大老板神色有異,馬上輕擰了一下雪凝的手臂,喝道:“能為兩位公子助興,那是你的福氣!”說完還不忘向雪凝使臉色。
穆軒然冷著一張臉,卻始終無法漠視她白藕般的手臂因為鳳姐一擰而泛起的紅意,出口道:“就讓她休息一會兒再來吧。”
“死丫頭,還不快下去。”鳳姐察言觀色地推了把雪凝,對著屋外道:“你們還不進來好好伺候兩位公子。”
雪凝一退出這間包廂,就飛也似的跑回了房間,拿起一旁的衣服,道:“隨心,我們快走。”
看到雪凝慌張的神色,隨心略有不解,她拉住還未換好衣物就想衝出去的雪凝,道:“怎麼了?”
雪凝深了一口氣,道:“知道這翠紅院的大老板是誰嗎?”她急急地道,“是慕容軍烈!他對我的舞姿一清二楚,我這要是一跳肯定露餡!”
隨心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道:“那我替你去跳好了,反正你蒙著麵紗,我們體型也差不多,不是熟知鋼管舞的人肯定分辨不出來。”她覺得自己的辦法甚好,臉上有了些許得意之色,“若是今日我們逃走了,那以後靠什麼賺錢?”
“可是,可是——”雪凝並不是沒有想到這一層,她無力地垂下了雙肩,道:“和他一起來的客人見過我麵紗下的臉,我怕——”
“這有什麼好怕的,你忘記了我是幹什麼的?”隨心自信地一笑,道:“不就一道疤痕嗎,你等著。”
半盞茶的工夫都不到,隨心光潔的臉上就有了一道和雪凝一模一樣的疤痕,連疤痕的顏色長短大小都一般無二。
看到雪凝臉上的吃驚,她開心一笑,道:“早告訴你了,我可是影視化妝師,雖然不是很厲害,但是水平也不差哦。”
看著換好裝的隨心,雪凝囑咐道:“多加小心,實在不行就想辦法閃!”
“安啦!”隨心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就在鳳姐的催促聲中,走了出去。
雪凝越等越覺得急躁,蒙好臉悄悄地走了出去。摸索到那個包廂的旁邊,輕推開相連的另一間包廂的門,她快速閃身走了進去。這都要感謝鳳姐怕吵鬧的客人影響了大老板的情趣,而將相連的幾間包廂都空了出來,這會兒倒是便宜了雪凝。
將耳朵極力地貼於牆壁上,隔壁包廂內的嘈雜聲音就鑽進了她的耳朵。
“穆兄若是喜歡這個女子,那麼就由小弟做主,將她送給穆兄。”慕容軍烈討好地看著一晚上始終陰晴不定的男子,道。
穆軒然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盯著依舊舞動的身影,道:“多謝慕容兄的好意,怕穆某無福消受美人恩。”雖然眼前的女子舞姿大膽奔放,然而那雙曾經讓他產生錯覺的眼眸,今日看來卻完全提不起興趣。
慕容軍烈尷尬一笑,倒滿了他前麵的酒杯,道:“來,我們喝酒,喝酒!”他的雙眸始終未離開舞動著的身影,剛看到那熟悉奔放的舞姿,他曾經產生了一絲錯覺,以為自己還在21世紀!熱辣的酒灌下肚,他看著穆軒然道:“不知道穆兄對於我們的提議考慮得如何了?”
“我不喜歡與人合作!”穆軒然淡淡的口氣中透出不容置疑的霸氣,站起身,道:“今日多謝慕容兄的款待,在下先行告辭。”未等慕容軍烈有何反應,他已經大步走了出去。
“主子,就這麼走了怕是不好吧。”穆軒然剛走出門口,他身後就響起了勸阻聲。
“要不是因為那個女子,你以為我今日會來嗎?”穆軒然絲毫也沒將慕容軍烈放在眼裏,有些狂妄地道。
門口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包廂內卻傳出了酒杯被砸在地上的聲音。
“穆軒然!”慕容軍烈臉色一沉,看到屋內還有一群姑娘,喝道:“你們還不給我滾!”看到那個大膽的舞娘也要走出去,他一把拉過她,扯下了她的麵紗。
隨心微微一驚,但是很快就鎮定下來,笑著道:“少將軍,我們又見麵了。”
慕容軍烈看到隨心,很快隱去了眼中的驚訝,道:“隻要你不鬧事,就在這好好跳下去吧,本將軍說過,不會趕盡殺絕!”放開了握著她手臂的手,示意她下去。
匆忙的腳步聲還未遠去,慕容軍烈就憤恨地道:“要是被我找到寶藏,我還會靠你!”
“少將軍,穆府可是老爺極力拉攏的對象。”一旁的屬下看到臉色扭曲的主子,開口道。
“哼!要不是因為他們穆家是我朝的第一富商,他日起事需要他們的資金支持,今日我又豈會看他的臉色?他以為我是怕了他的穆家軍!”慕容軍烈眯起了雙眼,道:“怎麼,派到天欲宮的人還沒有消息?”
“是,他們還沒找到關於寶藏的任何線索。”站立一旁的屬下,恭敬地回著。
“一群飯桶!”慕容軍烈一掌拍在了桌上,臉色更顯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