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五章 命運的轉盤(2 / 3)

身體剛剛被人虐待過,我無謂再讓自己的腦袋受虐,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我跳起來,飛快地跑進城裏,找了一家旅館,下線。

下線的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今天之後,我跟消失之間必會因為我那流失的三十二萬四千經驗,而有所不同。

那天之後,我兩天沒有進龍神,我想我是不知道如何去麵對,滿腦子的疑問卻是無從下手,懊惱了半天,還是決定上遊戲,反正我也沒什麼好見不得人的。

收件箱裏塞滿了郵件,兩封是七夜皇朝發的,三封是夢發的,還有幾封是團裏的其他人發的,剩下的都是星耀輝煌發的,語氣一律是擔心,我把郵件全部拉進回收站,心裏莫名地失落,嗬,我在失落什麼?又再期盼什麼?難道還盼著他能給我封道歉信嗎?如果他

能給我道歉就不會殺我了。我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

我衝到商店,把包裹裏的位置盡量空出來,全部帶上紅藍藥水,衝進珊瑚海就是一通狠殺。

我現在,誰也不想見!

但是如果事事都能隨心所願,中國就不會有鴉片戰爭了。

每次當消失出現在我身邊的時候,我就會懷疑,在現實裏,他是不是幹偵探的,否則,為什麼每一次他都能在第一時間找到我,讓我無端地有一種被監視的恐慌。

看到他出現,我並沒有停下打怪的動作,他也沒動,隻是站在我身邊,任那怪一下一下地攻擊著他,不過他血厚,一時間那怪也對他造成不了什麼傷害。但是如果一直不補充血值,魚怪們要想咬死他做點心也就是時間問題。

他的血一直在往下掉,可是他卻絲毫沒有一點要補藥水的意思,最後倒是我不忍心了,出手解決了那幾隻怪。跟他比耐心,我還是有差距的。

我轉了個角度,停下手,看著他:“你要自殺請找別的地方,別站在我跟前妨礙我練級。”他還是站著不動,隻是死死地盯著我,那眼神讓我心裏有點兒犯怵,他不會是那天沒殺夠,還想給我來一下吧,我這等級犯在他手裏還不跟揉布娃娃似,一點掙紮的餘地都沒有。

“顏色!”他忽然連名帶姓地叫我,表情有點兒氣憤,“你有點性子好不?”

啥?性子?我被他那一吼,還真有點懵了,我想我都沒打算質問他那天殺我的事情,他倒先跟我火上了,到底是誰先對不起誰啊,瞧這架勢,那個受委屈的人反倒變成他了,靠,這他媽什麼世道。

我冷笑:“你要我給你點什麼性子?”

他望著我,眼神仍然是憤怒的,但我卻居然覺得他有點悲哀。

“我情願你跟我鬧,跟我吵甚至跟我喊打喊殺,無論什麼都好,就是不要像現在這樣對我不理不睬的把我當個陌生人,我從砍你那一刀起,就一直想象著你來找我,憤怒的樣子,可是你,”他忽然苦澀地一笑,“你連質問一句都沒有,就算我送上門來,你也隻是冷冷地叫我走開,你兩天沒來,我就在電腦前守了兩天,生怕,錯過你……”

如果剛才是懵的前兆的話,那麼聽完他這一番話之後,我是徹底地懵了。

他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想跟我做陌生人?!

這算哪門子理由?

我伸展了下幾乎快化成石雕的手指,對他傻忽忽地點點頭:“如果這就是你為那天砍我一刀而做出的解釋,雖然這個理由有點兒匪夷所思,但我還是接受了,現在,你可以走了,我要繼續練級。”

但是消失根本就沒有挪動步子的打算,他用一種近似看白癡的眼神看著我,而事實上,他也立刻喊出了配合他眼神的話語:“你是白癡嗎?我都這麼說了,你還聽不懂嗎?誰要為那種事情解釋啊?”

什麼?那種事情?敢情他殺我害我掉經驗對他來說還是小事了。士可忍孰不可忍,消失你成功地惹毛了我。

我跳起來指著他的鼻子吼道:“有什麼話你今天給我一次幹脆利落地說明白了,別拐彎抹角的,你以為自己寫作文呢,還來個比喻、擬人扮含蓄啊,我不是老師,我不會給你高分。”

我氣到發抖,帶著怒氣與他四目相對,一隻親嘴魚不知死活地啄上我的手,被他一揚劍劈死。看著那閃著銀光近在眼前的劍尖,我發誓,那絕對是赤裸裸的示威!

占盡上風的他走近我,雙手在我的不情願裏狠狠地按上我的肩膀,那雙會說話的眼睛,一直望進我的心底,那一刻珊瑚海安靜地仿佛被定格了時光,我聽見他說:“顏色,我喜歡你,我要你!”那幾個字,是那麼地輕,卻又是那麼地重,一直砸進我的心裏,泛起一片波瀾,此起彼伏,那種心悸的感覺像是要把我吞沒。

如果這是泡沫肥皂劇的情景,我想這個時候,女主角一定是激動萬分地撲進男主角的懷裏,然後說:“親愛的,我也一直愛著你。”最後王子和公主就會在街頭擁吻,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可是同樣的事情到了我這裏,卻是恰恰相反。我在一震之後非常非常平靜地推開他,然後告訴他:“這話你應該對著那個每天跟在你身邊的人去說。”

“顏色!”他用力地扳回我的肩膀,右手一扣我的後腦勺,兩片柔軟的嘴唇就這麼伴著隱含的怒氣壓了下來。

我承認,當他的吻落在我的唇上的時候,我有一秒鍾的迷失,但是下一秒,我狠狠地推開了他,狼狽地擦著自己的嘴唇,惡狠狠地瞪著他,“消失,你瘋了吧。”

他卻淡定地看著我狼狽的模樣有些幸災樂禍地說:“沒用的,你擦不掉的,就算被你暫時擦掉了又怎麼樣,我還會吻你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直到你擦不幹淨為止。”

“你……”我麵紅耳赤地瞪著他,現在是怎麼樣,我該衝上警察局去告他非禮嗎?遊戲裏的非禮,這個罪法官會受理嗎?

“神經!”我氣衝衝地白他一眼,掉頭就走。

“你真地要把我推給別的女人嗎?”該死地他為什麼還能這麼鎮定地問出讓我心煩意亂的問題。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喜歡你?”我不服氣地扭頭反問他,我藏的這麼好,沒道理會讓他看出來。

可是他卻給出了答案:“從那天你沒救小妖精任由她被怪殺死我就知道你喜歡我,因為你嫉妒她!團裏有那麼多人喜歡你,是為什麼?是因為你對每一個人都好,而你卻獨獨針對小妖精,她有的你都有,她身上沒什麼值得你羨慕的,唯一令你嫉妒的就是她的身邊有個我!”

聽完他的話,我閉上了嘴,雖然他用的那些什麼“嫉妒”啊,“針對”啊的詞彙有損我形象,但是有一點還真他媽地讓他說對了——是,我喜歡他!

可是愛情遊戲我玩不起,兩個人叫情有獨鍾,三個人就叫錯愛了!

師傅的那句“不要喜歡消失”不是沒有道理的。或許師傅比我自己更早察覺到我喜歡上消失這個事,所以才給了我那一句忠告,可是,我終究還是讓他失望了。

——有些劫,是躲不過的。

“那小妖精呢,她還說你要娶她。”這個橫亙在我們之間的問題可不是因為他一句“喜歡”就可以解決的。

“那是她說的,不是我。”頓了頓,他繼續說:“我從來沒有說過要娶她的話,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對她,並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樣,我要的隻有你。”

“是麼……”我後退一步,看著他,怔怔地出神,然後再抬起頭幹笑了聲,“你還別說,你的感情還真來的挺突然的。”突然的讓我不敢相信。

“誰說突然?”他黑著臉衝我嚷道,“我暗示過的,你沒反應,所以我才砍你一劍刺激刺激你。”

暗……暗示?什麼時候?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他又是一陣惱羞成怒:“一次是你說我開玩笑,我說,沒準那是真的。還有一次,我問你是不是吃醋了,你個死女人居然說要吃我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