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平,你的手紅紅的,是因為什麼?”刑天佯裝不知地問一心想早日離開茅屋到修真者的世界去的昭平。
一夜又一夜,自從上官巧兒告訴他昭平在偷偷剪裁紅紙後,他便一直等著她向他宣布好消息,可惜從他病怏怏到而今的龍精虎猛,都半個多月了,她卻依然三緘其口。佛不來就他,那隻好他去就佛了。
昭平雙臉微紅,細聲地問:“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一開始就發現了。”而且等得不耐煩了。
“我用紅紙見了一些過年用的窗花。”
“窗花?”他想到了時下常見的“囍”字,的確是結婚必備,但有必要那麼多嗎?
昭平的臉更紅了:“村裏人說,你是天上有地下無的天才,能得到你家的窗花貼在自己的家裏,必能保佑孩子們長命百歲,聰明伶俐,人見人愛,好事連連,福壽……”
“……”伸手掩住她的嘴,他過了好久才消化掉,“你是為別人義務剪的窗花?”
“不是。”雖然有點別扭,但老實交代其實也沒什麼吧?“我拿去賣了。”又忙解釋,“最近你受傷了,其實不論你有沒有受傷這種事都不好意思問你要,可是屋子裏來了巧兒和浩歌夫婦,我們雖然可以不吃不喝,但他們都必須要有食物果腹才能活下去,況且他們是救了你一命的大恩人,我又不能跟他們要銀子,屋裏雖然有好些村民們好心送來的食物,可是也不夠……所以……這般……你有必要那麼生氣嗎?表情都猙獰起來了。”
她也知道這樣子利用村民迷信的思想不好,可是每一張窗花,她都有附上自己的小小法術的,所以也不算是騙啊,他的表情幹嘛越來越生硬鐵青?
“你剪窗花就沒有其他的原因,除了窗花還剪了什麼沒有?”
“……,你在期待什麼嗎?”這倒從未有過。
大歎一口氣,他看看簡陋的床,又看看不明所以的昭平,最終還是安奈下來,抱著她說:“這段日子,我答應你的可有違背?”
“沒有。”是因為她也沒什麼好要求他的,隻是兩人和睦相處的模式讓她即陌生又高興。
“那你答應我的是否也應該遵循?”
“我沒有做到嗎?”她都很努力克服自己的心魔,努力在和他笑語宴宴的時候不要內疚不要想起西涼的百姓不要懼怕他忽如其來的反目成仇了。
“夫妻,是夫妻,你答應我要和我做真正的夫妻的。”
昭平嚇了一跳:“我們,不能慢慢來嗎?”她還沒有準備好,或者根本就不相信他們會有像真正的夫妻的一天?隻知道自己還有許多的心理障礙要克服,一個一個的排著隊等著她去克服,等一切都克服完了,才是去麵對那些血和眼睛……
“慢,世上沒有一對夫妻比我們更慢了,我們用了上萬年的時間。”
見他說得認真,昭平忙低下頭不敢迎視他的雙眼。“我還是想再慢點。”
“因為不信任我?”
“不是。”她扭開頭,開始期盼上官巧兒的出現。
“……”輕歎一口氣,知道再逼下去,她隻會把自己縮得更深,刑天不再強逼,但心中成就擠壓的欲火和忽如其來的失望糾結在一起形成一團滾燙燙的怒火,將他啃噬得幾乎屍骨無存!
她惹他生氣了嗎?看著刑天一語不發地離開的背影,昭平氣悶地暗想。這些日子的和平是要走到盡頭了?即使他們那麼努力地和對方和睦相處,但最終都是不可能的天荒夜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