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窆夜蠱是上古神物,隻有一個母蠱,所有子蠱都要受母蠱控製,母蠱一旦死亡子蠱也……”她想韓應天還不知道窆夜蠱的厲害。
“不用解說了,窆夜蠱的習性我比你還清楚,”既然她笨成這個樣子,韓應天隻好把話說得再清楚一點,“畢竟我研究這種蠱近半個月了。剛才我用銀針和藥物封住你的功力和血氣,使你的窆夜蠱變成子蠱了。不好意思,你以後恐怕不能用它來控製教眾了。”
鳳凰教主大驚,“不可能!不可能會這樣的!”當下運功細察,卻發現根本感應不到母蠱的存在了,“怎麼會……”難道他說的是真的?“不可能……”難道他一直都知道窆夜蠱的存在嗎?難道她們根本一開始就中計了?
看她還是一副不受教的樣子,韓應天也懶得再開導她了,摟著鍾靈兒走人。
“站住!”鳳凰教主驀地大叫,張牙舞爪撲過來,烏黑的指甲刺向韓應天。
韓應天閃過,鳳凰教主卻乘機扣住靈兒,“你快幫我把窆夜蠱恢複原狀!否則她就沒命了!”
韓應天輕鬆地袖手站在一旁,“你最好不要動她,對了,忘了告訴,剛才我也順便把她身上的子蠱轉變成母蠱了。為了你自己的性命著想,好好保護靈兒哦!”
“什麼?”鳳凰教主一搭鍾靈兒的脈象,大駭後退,“不!不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的啦!記住從此以後你們的性命掌握在靈兒手上,最好乖乖地聽她的話。靈兒,你若有什麼事情就吩咐她們,她們一定會盡力為你辦好的。來,現在你對她們有什麼要求,盡管提出來不要客氣,把她們當成你的手下好了!”
“手下?”鍾靈兒看看臉色恐怖的鳳凰教主,皺皺可愛的鼻頭,“算了,她們個個都這麼凶惡,我才不要這樣的手下。”
“那也罷了,我們就回洛陽去吧,別理他們了。”
“好呀,離開那麼久了,我也想回去探望小敏了。”兩個快快樂樂地準備回家。
“站住!”鳳凰教主鐵青著臉,擋住他們,“你們這就想走?”
“不然你想怎樣?”韓應天眼珠一轉,“教主,你的屬下對你似乎不怎麼愛戴喲,若她們知道你身上已無控製她們的母蠱了的話……教主應該不希望我們將你已無母蠱的消息透露給教眾吧?”
鳳凰教主一窒,這句話正說中她的心病,她明白教眾們個個存有異心,若不是礙於窆夜蠱,沒有什麼人會聽她的。對!不能讓她們知道她已經沒有了母蠱,否則不僅教主寶座不保,可能連性命都沒了!
“我們回洛陽了,隻要沒有鳳凰教的人來打擾我們,自然不會有人知道教主的秘密。”韓應天和鍾靈兒已經走至門口,又偏頭微笑,“不過你放心,我會負責讓靈兒將母蠱傳承下去的。你們最好也祈禱靈兒長命百歲,萬壽無疆!”
鳳凰教主震驚看著他俊美無比而又如妖靈般邪氣的笑容,再無法言語……
於是,當日鳳凰教中人上下一心拚死打退骷髏教之後,為韓應天和鍾靈兒舉行了一個盛大而友好的送別宴。
然後,鳳凰教主親自恭送他們下山,並且保證全教之人再不踏進洛陽一步。
護法長老們和各大弟子全都不解又不甘,黑鳳凰等人更是不滿韓應天兩人竟平安無事地走出鳳凰山。
可是,鳳凰教主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做人不能忘恩負義……因此,她嚴令鳳凰教中人不得再糾纏生事,並且為了感激韓應天的救命之恩,還聽從他的意見,定下了一係列教規禁止教眾濫傷無辜。
更離奇的是,鳳凰教主突然說鍾靈兒天真可愛、溫柔善良、惹人憐愛,故而特地贈送一大堆滋補養生的珍貴藥材給她,還把曾經得罪她的黑鳳凰等一幹人重重處罰一頓。
後來呢,據說鳳凰教主帶領眾人突然作風一變,處處忍讓、全心向善。
據說,骷髏教也在某位神秘人物和幾位土司的“規勸”下,收斂了不少戾氣,最後終於與鳳凰教化解冤仇,和平共處。
據說據說,若幹年後,鳳凰教主宣布不再以窆夜蠱控製教眾,希望教中之人以真誠之心團結一致,攜手共進……
這些都是後話了,我們所能確定的就是韓應天他們漂亮地擊敗了鳳凰教,凱旋回家!
鳥語花香的林陰路,灑滿和煦的陽光。馬蹄聲噠噠,兩匹駿馬伴著歡愉的笑聲奔來。
朱敬祖懶懶地伏在馬背上,看著前麵兩人。韓應天俯在鍾靈兒耳邊不知說了什麼,引起她又一陣銀鈴般清脆的笑聲。一片美景中,朱敬祖卻莫名其妙地歎了口氣。
他怎能不歎氣!枉他拋下苗疆嬌俏可愛的美女們,一路跟回洛陽,想看他們精彩的愛情戲。沒想到……根本就沒有!
是的,近十天行程中,他們兩個根本沒有進一步的發展。依然是公子和丫頭,隻不過是親密了一點而已,但是這種親密,怎麼看都是主人和寵物之間的挲撫!拜托,鍾靈兒是女兒家耶!兩個相互喜愛的人在一起不應該是激情四射的嗎?韓應天竟然對她隻有對待小動物般的溫情(朱公子覺得很不可思議!)。
此刻朱敬祖再次肯定韓應天是個白癡。唉,看吧,不近女色的後果!所以說男人嘛,就應該多多親近女孩子!
“累不累,要不休息一下吧。”韓應天見鍾靈兒的額上沁出細汗,便提議休息,且不等她答話便已勒住馬,停在路邊的樹陰下,抱她下馬。
鍾靈兒知道公子的體貼,甜甜一笑。下馬後立即從馬轡上取來水袋遞給公子,並送上汗巾。她是公子的丫頭,自該把公子服侍好,所以她向來都是盡心打點公子的瑣碎事務。
韓應天微笑接過,並順手摸摸她的頭以示嘉賞。嗬嗬,身邊有了靈兒之後,無事不順心,每天隻要一看到她,便覺得身心舒暢、愉悅無比。
兩人相繼飲水拭汗,完全忘了還有朱敬祖的存在。朱敬祖再歎一口氣,無所謂了,反正一路上他已經被忽略得很徹底了。沒人照顧隻好自力更生,上前取過水袋仰首灌了幾口,再看那兩人已經並肩坐在樹陰下乘涼,他也在樹下蹲下來,看著他們。
唉,白癡都是沒那麼容易開竅的,看來他們還有得磨。以鍾靈兒的單純和韓應天的遲鈍,起碼要三五年後才能意識到雙方的情感。還是死心了吧,陪他們耗個三五年他才沒那麼大的耐性!這十幾天來他不停地撩撥他們,試圖點燃他們之間的火花,偏偏韓應天的豆腐腦袋怎麼也點不亮,而鍾靈兒單純的心思也轉不到那兒去。天哪,明明他們之間已經溫溫熱熱的了,就是燃不起來,他都快急死了!
朱大公子委屈地撇著嘴,他那麼好心、那麼辛苦地替他們牽線,他們不領情也就罷了,韓應天還詆毀他為瘋子,要鍾靈兒離他遠一點,別跟他說話,而小丫頭真的就從此遠遠地避開他。哇,天理何在呀!
鍾靈兒瞥見朱敬祖在氣惱地抓著頭發,悄悄附在公子耳邊說:“公子,你看朱公子是不是病發了?”上次公子告訴她,朱公子腦筋不正常,時不時會發病,要她避開他。她當然遵從了公子的話,可是心裏不由得對朱公子起了同情心,唉,其實朱公子相貌堂堂又有很多本事,不瘋的時候也是很英俊好看的年輕公子爺,偏偏有這種病,真是可憐!
“我想是的。”韓應天的唇角閃過一絲笑意,捏捏她的頰。靈兒至今對他的話深信不疑,唉,他的丫頭嗬。
“公子你不想辦法幫他治好嗎?他這樣好可憐呢。”鍾靈兒很認真地說。
“唉,沒有辦法呀。”韓應天也一本正經的表情,眼中的笑意愈深,“他這是天生的頑疾,加上後天的積習難改,已經無藥可救,我也無能為力嘍。”
鍾靈兒聽得似懂非懂,“就是說朱公子已經不能治好,要一直瘋下去了?唉,好可憐!”
“是呀,很可憐。”韓應天也跟著歎息,然後愉快地攬著他的丫頭,瞅向朱敬祖鐵青的臉。
以朱敬祖的功力,自然將方才他們兩人的一番對話聽了個清楚,遂氣得咬牙切齒,對著鍾靈兒大吼:“我沒病!你別聽他胡說!”
鍾靈兒小小地驚嚇一下,縮到公子後頭。
韓應天摟住她,輕鬆地安撫道:“別擔心,瘋子通常都會說自己沒有瘋的,不要理他就沒事了。不如以後我們少說他的事,別再刺激他好了。”嗬嗬嗬,朱公子向來無厘頭地遊戲人間,想不到碰到單腦筋的靈兒就沒轍了。
“哦。”鍾靈兒乖乖點頭,同情之色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