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略的看了下,這都是些已經絕跡的“大家”的臨帖。雖然是假的,當如果拿到現代去的話,也是很值錢的。更別說,一些已經絕跡的。
就在她思索著怎麼一不小心就將它們占為己有的時候。她聽到一陣腳步聲。看樣子應該是很多人。嗬嗬,這掌櫃的一定是個識貨的人,這麼急忙的來崇拜她。
果然,正如淩葉嵐猜想的那樣,剛剛的那個夥計待領一幫人走了過來,似乎,沒什麼善意。而且,其中,還有一個她半生不熟,勉強算認識的人——杜墨年?
她怎麼在這裏?這是杜墨年看見站在大廳裏的淩葉嵐後腦海裏閃過的第一個想法。眼裏露出一絲異樣的神情,可馬上,又掩飾的很好。
無暇顧及自己的心情,他現在,最想知道的是她怎麼會有“蘭亭序”的拓本?她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那天晚上會莫名其妙的從天而降?
一連串的問題砸的他毫無頭緒。他走上前,也不管淩葉嵐張大嘴巴一副見鬼的樣子。徑自拉著她往後堂走去,還不忘回頭吩咐掌櫃的,不許任何人來打擾。
掌櫃的眨巴著眼睛,就這樣看這他們家的四少爺沒禮貌的拉著個姑娘去後堂了。
淩葉嵐看著可以算是托著自己行走的杜墨年。這人怎麼就陰魂不散咧?走哪遇哪,他們是不是忒有緣分了?
不過,她嘴角輕揚,原來,在無助的他鄉,遇到認識的人,真的很好。
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就是這個感覺。
一進內堂,杜墨年不等淩葉說話,就擔心的問起來:“‘蘭亭序’的拓本你是從何而來?真跡呢?誰給你拓的?難道是偷的?那同黨是誰?”
淩葉嵐甩開被他拉著的手,這家夥,狗改不了吃屎。她強烈抗議他的話,這已經嚴重的欺負了她的人格。而且,她拒不承認這個是偷的。隻是從死人那借來的而已。不問自取為之偷。她借的時候,那人沒說話,就是默認。所以,不算偷。現在還打算把自己知道的老老實實的全告訴他。白道不是說嘛,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看,多麼偉大的教條。她果然是個良民啊!見他還在盯著自己,淩葉嵐無奈,不緊不慢,用領導上台演講的口氣慢慢的的說道,“這個第一呢,祖傳的。第二咧這個當然是我自己的。第三嘛,好像是姓趙的。至於第四嘛,你說話真難聽。第五,我的同黨不就是你嗎?”一場審問,被她這一攪和,全走樣了。
聽見她將自己歸在他的同黨裏,他撇撇嘴。然後,開始想她回答的答案。前麵的第一第二,他姑且相信。至於姓趙的?腦子裏過濾了下能排上名次的能工巧匠。難道是他?可不能啊,朝廷三番五次的派人請他出山都請不動。怎麼會輕易的答應別人,而且年齡上也不相符,他雖然已經有四十好幾了,可也斷不能拓出的,這個拓本看起來有點時間了。
可能是他的先祖嗎?有這個可能,既然這樣,他就更不能放過他了。拓本的人選,看來非他莫屬。祖傳的技術,應該可以信得過。
一個計劃悄悄的在他的腦海裏浮現。這一個一石二鳥的好計謀。
心裏是這樣想著,但他臉上卻憂心忡忡。
盯著她的眼睛,無奈的說道:“‘蘭亭序’真跡本是在當今皇上那,可幾天前,無緣無故失蹤。而你這,卻出現了拓本,你說,你要怎麼解釋?”
被偷了?被偷了好啊。她的第一通金不也是被人給偷了嗎?沒什麼大驚小怪的。她無所謂的想著。忽然,她睜大眼睛,小心翼翼的確認:“慢著,你剛剛說,‘蘭亭序’真跡被偷了?”哪個賊祖宗幹的,本事太高超了。草上飛?還是陸小鳳的好朋友司空摘星什麼的?她要好好的拜他們為師。
得意的笑。但是,哪裏不對。“蘭亭序”被盜,聽他剛剛的口氣,她現在成了頭號嫌疑人。這、這是福還是禍。
一想到這,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看向杜墨年:“你們不會懷疑我去皇宮偷了這個吧?”他們也太看的起她了。她連皇宮在哪都不知道。
杜墨年給了她一個“你終於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的表情。“這些天,朝廷派出多名大內密探,搜索‘蘭亭序’的下落。京城所有的大小當鋪都下達命令,看到‘蘭亭序’,不管真假,持有人一律抓捕。”
淩葉嵐怔了下。這麼說,她這個“持有人”不就要鋃鐺入獄了?不行,不行。“杜墨年,我沒偷。真的。這個真的是我的。”她怕他不相信,連忙拿出拓本。隻給他看。“你看,這上麵有明顯的泥土的痕跡,還有,周邊也有一些刮痕。一看就是年代久遠了,絕不是最近才拓的。”
“年代是很久遠。但你也要交代清楚是從哪來的。”看著她蹙眉,他連忙補了一句:“你不要告訴我,這真是你們家祖傳的。”當他那麼好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