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眼無聲惜細流,樹陰照水愛晴柔。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小池》宋·楊萬裏。
“救命!救命啊!”一大清早,將軍府邸就被一聲淒慘的聲音驚醒。
全部的人都看向將軍住的浩瀚樓,聲音是從那個方向傳來。而原本打掃的奴仆看著那個方向,無動於衷。但是,石破天驚的一聲:“把那女人給我押過來!”這次的爆怒聲一出,原本拿著掃把打掃、拿著剪子修剪樹枝的奴仆們是直接丟了手裏的東西,掉頭就跑,每人都跑進了自己的下人房裏。
就聽見“啪啪”關門聲四起,之後一切歸於平靜。
曹彬怒視著站在麵前的女人,臉上是波濤洶湧,眼見火氣就要爆發。
付小麗站在大廳中間,打著嗬欠。一晚無眠的她已經掛著兩個深黑的熊貓眼袋,在她身心俱疲的情況下,要讓她注意到麵前有個活火山正要爆發實在是太難了。
“為什麼一早叫救命?”曹彬從來就不知道自己原來是這麼有耐性的一個人,不過看著疲憊的她,似乎不忍責備。
“你啊?”現在嚴重缺乏睡覺的她,連擔心陷入古代的詭異時間都沒了,現在她隻想找張好床,好好地睡一覺。
這女人似乎一直將自己的問話置之不理。
“你現在可以走了!”
哦!付小麗點了點頭,真的是眼睛都睜不開了,於是她就近趴著個旁邊的椅子就坐了下來,腦袋開始打著拍子,一點一點。
好大的膽子!沒將軍的吩咐居然就坐下來?還當著將軍麵睡覺?沒聽見將軍大赦她離開嗎?
魯炎瞪著麵前低著的腦門,正要上前將那個女人扯起來,手臂卻被人拉住。扭頭惱火看著,發現居然是將軍,急忙低頭抽手。
“陳總管,從庫房裏拿點銀兩,等她睡醒了,讓她離開就好。”曹彬係起身上披風的肩帶,準備外出。
站在曹彬左手邊的五十左右的蓄著山羊胡的藍色長衫男子拱手應和。
“是的,少爺。”
交代完後,曹彬命令著魯炎準備外出的事宜,連回頭都沒有匆忙走了出去。而原本低頭的陳總管看著還在打瞌睡的付小麗,眼神裏似乎有什麼閃過,似乎另有謀劃。
哇,好舒服……好軟的被子,好舒服的床,雖然不是席夢思,但是貼在臉上又軟又滑,比起石床好多了!連條被子都沒有,叫人怎麼睡覺啊?再說了,莫名其妙回到古代,叫誰睡得著啊?
那將軍腦子有毛病,還有那個下屬也是,還說是古代人呢,古代人不都是憐香惜玉的嗎?再怎麼說,她也是個女的吧?就算不是美女……等等,將軍?下屬?古代?
對了,我還在古代!
才剛想完,付小麗瞪大了眼睛坐了起來,環視四周,自己正躺在一張紅木做成的床上,兩邊是粉藍色的花繡,和自己手裏緊拽著的被子同樣的花紋,布料看來十分考究的樣子。床前是一張長約五米,寬三米的屏風,上麵刻印著刺繡,有牡丹也有花鳥,好漂亮啊。而屏風外麵,從縫隙中可以看見和床同樣紅木製的桌椅,似乎隱約看地見一個身影坐在桌邊,背對著屏風。
“你醒了?”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在空闊的房間裏甕聲甕氣。
“你是誰?”付小麗從床上站了起來,然後慢慢走了出去。接著她就看見一個幹瘦的老頭,蓄著山羊胡,在桌上斟了一杯茶。
“姑娘請坐。”老人抬頭看著自己。
哇,好有魄力的一雙眼睛。不由自主地,付小麗坐了下來。
“老伯,我並不認識你啊。”她可不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麼好聊的。
“不礙事,隻要老奴知道姑娘你就好了。”老人抬手,原來他的左手下還壓著一個小箱子,他抬起左手打開了箱子,裏麵裝著許多銀票。
付小麗探頭看著,然後莫名其妙地看著麵前怪異老頭,給她看那堆白紙黑子的幹嘛?古代人的想法真奇怪。
“這裏,是三千兩銀票,以及一張城西郊大宅的地契。請姑娘答應老奴的一個小小請求。”他將箱子推往付的麵前。
哦,原來這就古代人用的銀票啊?也就是說,相當於現代的支票咯?付小麗邊仔細看著,邊分神聽著老頭說話。
“請姑娘你留在將軍府裏一段時間。”
“留在這?幹什麼?”付小麗抬頭看著老人,越來越糊塗了。給她錢,讓她住在將軍府裏享受?這老人也瘋了嗎?
“請你做我們將軍的侍妾!”老人捋了捋胡子,說地是非常鎮定,聽在付小麗的耳裏卻是晴天霹靂!
“侍……侍妾?!”付小麗瞠目結舌地站了起來,然後是馬上拒絕,“絕對不行!”
“為什麼?姑娘可是嫌錢少?老身可以出更多的。”陳總管也焦急站了起來。
“不是……關錢什麼事?我是……哎呀,說了你也不會懂的。”有沒有搞錯?和一個根本就不認識的人,當他的侍妾?雖然他是個將軍,可是就算是將軍也不行啊!她怎麼可能當別人的小老婆?再說了,她可是堂堂二十一世紀的人類,和這些古早人怎麼可能有結果?真是,越想越亂!還是趕緊離開這個是非地,不然還不知道他還要做什麼呢。
正想著,自己的牛仔褲居然被人拉住,隻見原本眼神逼人的陳姓老伯竟然跪著抓住自己的褲角。
“姑娘,請你就依了老身的請求吧,不然我家少爺就完了,曹家就會絕後了!”
“你們家絕後和我有什麼關係啊?老大爺,拜托你鬆手吧,我的褲子要被你拉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