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一群嚇破了膽的警察們抱作一團,好生怕怕變成獅子吼的老大。隻得眼巴巴地幹瞅著他把“藍爾摩斯”生生地給搶走了。心碎啊,美女啊,何時再見啊,來幫偶們這些可憐的小警察們破破案哪。
“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在家好好養病嗎?”他悒鬱地拉了張椅子在她對麵坐下。
“有個準新郎答應同我去照結婚照,可是我左等等右等等,一等就等了好幾天也沒了消息,到底是那個準新郎忘記了還是他實在忙得抽不出時間來?”藍羽青噘著紅唇,有些促狹地問道。
準新郎難得地俊顏微燒,“再過兩天我們便去。”
“你前天才說今天要去的,今天又說過兩天再去,莫不是……”羽青摸摸下巴,將池浩白一顆心吊到了嗓子眼,“莫不是池警官生米煮成熟飯之後,不打算負責任了,準備逃之夭夭了?”
“你胡說什麼呢?”池浩白眉毛一皺,“誰教你說這套胡言亂語的?”
“鈴木小姐說的。她說你不會要我的,因為我是個瘋子。”
“胡說!鈴木小姐?她不是在日本嗎?”池浩白隨即想了想,又道:“是你三堂哥帶回來的吧?”
“嗯。”
“那鈴木顯然是他的人,你把她放在身邊,簡直就是引狼入室,自找死路!他次次想殺你,不知悔改,你還包容他?”他怒道。
“他曾待我很好。”雖然包藏禍心。
“那是有陰謀的,陳媽也曾經待你很好,她也不是個好人。好了,這件事我會處理。你明天搬來與我同住。”他一錘定音,羽青絲毫沒有反駁的餘地,但是……她很歡喜啊,有人這麼在意她的安危。她的生死不再是可有可無的,她等不及要同他分享今後的生活了。
“那麼,你為什麼不同我去照相?”好奇寶寶張著圓圓的眼珠子問道。
“問那麼多做什麼?我最近幾天比較忙,明天一定陪你去。好了,別吵我做事,你先回去吧。”他十分、很坦然地的轉移話題,然後將藍羽青轟出了警察局。
藍羽青站在警察局門口,長發迎風飛揚,引來頻頻注目,“王師傅,送我去一個地方。”她對開車過來接送的司機燦爛一笑,叫司機愣是呆了老半天沒回過神來。
從前太害怕藍小姐,從未敢正眼看她,隻覺得她陰沉低柔,有些鬼魅,如今卻看起來十分柔善,活像個小觀音。
這趟,她是來同往日做個正式的告別。
她款步踏進地府的總部,龐大的鍍金大門吱呀地緩緩合上。一抬頭,便看見禮堂似的總部議事大殿中心坐著七個殿下,氣氛冷凝。
她恬淡一笑,料定是算到她今天來的目的了。
“藍羽青,你應該知道組織的規定。”阿鼻大地獄平等王的助手,曾經與池浩白有一麵之緣的段先生坐在平等王身旁,首先說道:“想要脫離組織,就得除掉前半世的記憶,將我們組織的事遺忘得幹幹淨淨。”
“我知道。”羽青頷首。
“那麼你的決定?”
“我不想把記憶除掉。”羽青一語驚人,叫在場的其他成員倒抽一口冷氣。
“這已經不是你想或者不想的問題了,而是組織必須把你記憶除掉。”段先生提醒道。
“我可以保證絕對不會做出對組織不利的事情,也不會將組織內部的事情告訴第三個人。另外,在經濟方麵,藍氏集團對組織的資助照舊。”藍氏集團財雄勢厚,是組織經濟來源很重要的一部分。
“藍羽青,你將組織的事情對那個警察和盤托出的事別以為我們都不知道。”
“就是,你也自視太高了,你們藍氏集團在我們組織眼裏也就是九牛一毛,我們不買你這個賬。”叫喚大地獄的兩個組長站了出來大聲道。
“無論藍氏集團能給我們什麼好處,總之組織的規矩不能破壞。你的記憶我們必須拔除。羽青,你應該知道組織對你已經很寬大了,從來沒有人能叛離組織而安然無恙的。”段先生心平氣和地說道。
羽青頷首,平靜地說道:“我想你們也不會那麼幹脆地同意,但是,我的記憶裏有一段彌足珍貴的歲月,那段時光,是我前十幾年最快樂的時光,最不能割舍的。我不想忘了這一切,所以,不要把我的記憶刪掉,不要給我換上那些虛幻的記憶。那是用多少藍氏集團都換不來的寶貝。”與池警官相遇、相識,到最後能在一起,這些故事她想一片一片好好珍藏在懷裏、心裏,永遠不能忘。
“藍羽青你在扯什麼屁話,講什麼破條件。各位殿下,依我看,這種背叛組織的人留著也沒用,讓我為組織除害,殺了她!殺一儆百,看誰還敢做對不起組織的事。”
“對,凡是背叛組織的人都該死。殿下,請下令,讓我們處死這個叛徒……啊……”隻見其中一個請纓的叫喚大地獄組長一聲慘叫,頭顱快速與軀體分離,頓時血如泉湧。
所有人,連七殿殿下都詫異地注視著不知何時已站在他們麵前的悠冥。
“眾位,請繼續討論。”悠冥推開屍首,魅眼笑眯眯的。
段先生隻是皺了皺眉頭,問道:“悠冥,你這是做什麼?”
“沒什麼啊,隻是來看看你們準備怎麼對付我的寶貝。”他大大咧咧地坐在閻羅殿下身旁,而閻羅殿下隻是默然,雖然手下組長死於非命,他靜得仿佛沒有發生這件事。
“你的?我還以為……”多嘴的人脫口的下場就是舌頭被人割掉。
“小仕,別這麼凶殘嘛。”悠冥揮揮手,遣退了自己的手下,嗬嗬笑道,“大家繼續討論,不必在意我啊。”
他這樣擺明了要人在意他嘛……眾人無語。
段先生清了清嗓子道:“悠冥,注意一下行為。”
“我沒有怎麼啊,隻是來告訴大家……”悠冥十指交纏,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羽兒到死也都是我悠冥的人,動她者死!”
羽青怔然,看不透他心裏真正的想法。或者說,她從來不曾探究過他,她一直都在刻意地忽略他。
段先生環顧四下,眾人默然,其實是都不敢發表什麼意見了。既然各位殿下都不發表意見了,那麼隻得他硬著頭皮上了,“羽青,你走吧。你的記憶,我們保留沒收的權利。”
羽青含淚點頭,旋身走離這幽暗的大殿。
“羽兒……”悠冥衝動地站了起來,遏止不住眷戀。他用力咬了咬嘴唇,拳頭收握在身側。
她停住,沒有回頭,“悠冥大人,羽青找到了一個深愛的人,有了一個家,很溫暖的家。何時才輪到悠冥大人啊?羽青很期待,看見悠冥大人也能有個家。我們不是異類,隻是還沒有找到懂我們的人。悠冥大人為什麼不去找找願意懂你,能包容你一切的人呢?悠冥大人,謝謝你長期的照顧,非常感謝。”
瘦瘦小小的背影就這樣消失在總部的會議室門口,悠冥久久地注視著自己的掌紋,命運,改變了。
平等王悠悠說道:“悠冥,命有七分掌握在自己手中。羽兒就是個例子,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尾聲 永遠都不要分離
墨歌瞠目結舌地快速瀏覽著照片,還沒看完,她就受不了了。將照片“啪”地一把丟在桌子上。她右腳踩上茶幾,指著度蜜月回來正扒禮物的兩個人吼道:“你們怎麼回事!你們這是照結婚照啊?我怎麼看起來像報喪的?羽兒沒有一張有表情的,池大哥沒有一張臉不臭的,你們兩個不想結婚是不是啊?”
“有嗎?”羽青無辜地拿起照片左看看,右看看,然後歡天喜地地抱在懷裏,“照得真好看哦,還想再照一次。”
池浩白鐵青了臉,再照第二次……拜托,先讓他死了吧。
“哪裏好看了?”墨歌把腦袋往她肩膀一伸,還是看見一個麵無表情的新娘和一個隻有一張臭臉的新郎,不知道的人絕對認為這是一個悲劇的婚姻。
悲劇的婚姻……墨歌的額際“刷”地拉下三根黑線,不說還不覺得,一說就……還真的有那麼點像。她這麼可愛的羽兒怎麼就嫁給了這麼蒼老的大叔啊,真是悲劇啊。
“浩白,我們明天再去照相好不好?”羽青拉著池浩白粗壯的手臂興致勃勃地建議。
“外麵好像有人敲門,我去看看。”池浩白立即起身,充耳不聞羽青的提議。
“又轉移話題,嗚嗚嗚。”
“羽兒,離婚吧!我們女人要自強,我們女人跟男人是死敵,我們要獨身,我們一起來說——離婚、離婚、離婚、離婚!”墨歌強烈支持,舉起“女人要獨立”的牌子昂首闊步在屋子內轟轟烈烈地搞示威遊行。
藍羽青幽幽一笑,離婚?想得美呢,她是纏著浩白的蔓藤,一圈一圈,永遠都不要分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