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五章 王爺的掌控力(3 / 3)

窗外的蟲子們又開始叫了,窗外的月亮也探頭了,可這瞌睡蟲的影子卻遲遲未現。

我似乎回到了童年的哪個夏夜,媽媽摟著我哄我入睡,那歌聲猶在耳邊,可媽媽卻已不在。我輕輕哼起來:“月兒明,風兒靜,樹葉兒遮窗欞啊,蛐蛐兒叫錚錚,好比那琴箏兒聲。琴聲兒輕,聲兒動聽,搖籃輕擺動啊,娘的寶寶閉上眼睛,睡了那個睡在夢中啊。”

哼了幾遍,我也沒了說話欲望,斂了聲,閉上眼。

好半晌,在我迷迷糊糊即將入夢鄉之際,我似隱約感到他又翻轉過身子麵向我,一種被窺視的感覺很強烈,我懶得睜眼,任他看,良久之後,他把我蹬掉的薄被輕輕蓋在我肚子上,又翻轉了身子麵壁去了。

好小子,你把我好不容易勾引來的瞌睡蟲嚇跑了,你倒又開始吱溜吱溜打小鼾流小口水了,叫我如何閉眼到天明!

第二天醒來,我睜開眼發現床頂的紗幔全垂了下來,我被包裹在其間,就似住在一個小小城堡裏,感覺好公主哦,啊,不,現在該說好王子哦。隻是,看到身邊空空如也,“佳”人不知去向,我心裏竟有點小失落。

我稍微活動一下胳膊,相較昨天,這抬起放下的動作已不再牽扯得胸口疼。那藥可真管用。昨晚上感覺他似起來好幾次給我換藥,真是個做好事不愛張揚的怪家夥!

我撩起紗幔的一角,外麵白花花的陽光一下子闖進來,刺眼得令人發暈。照這光的強度來看,我似又睡過了頭。

在外麵收拾的浮雲見我醒來,忙侍候我梳洗。

我問:“我親愛的一品夫人呢?”

“王,哦,今早宮裏來人宣旨,夫人接旨後就進宮了,說中午在宮裏用膳,午後才回來。”

“搞什麼嘛,自己進宮享用宮宴也不帶上我。”

浮雲掩嘴偷笑,解釋道:“王爺,這王爺府的大廚和宮裏的一品大廚是兄弟,他們做的飯菜可是如出一轍,您想吃什麼,我吩咐他去做來就是,不差的。”

我這輩子吃得最好的飯菜就是老媽做的家常菜,他能做出來嗎?

唉,算了,懷念也要有限度,人死不能複生,活著的還是要賴活著,我要化思念為飯量。

“我想吃大餡餃子,要韭菜肉餡的。”

浮雲傻了眼,弱弱地問:“餃子是什麼?沒聽說過。”

“不會吧,你們古代連餃子也沒有?交子?扁食?或者,餛飩,有嗎?雲吞?抄手?貓耳朵?”

我報了一串名,浮雲搖了一串頭。她越說沒有,我越是想吃。待我把做法說一遍,浮雲這才恍然大悟道:“你說的是煮餑餑啊?王爺從來不吃麵食。”

我奇了:“你們王爺不吃麵食不吃肉,他是人嗎,我看他吃齋吃得都快成仙了。”

“王爺體質和一般人不一樣,油水太重他受不了,平時他最愛吃蘿卜豆腐和白菜。”

“他是兔子嗎,天天吃不膩!那,我今天除了要吃煮餑餑外,我還要嚐嚐王爺的最愛。”

等我點完菜,我才發覺自己和浮雲聊王爺竟然聊了好久。浮雲也沒覺出什麼不妥,她似乎很自然地把我視為“非王爺”。

待浮雲離開,我撫著胸口在室內慢慢散步。那家夥說我斷了根骨頭,我怎麼沒發現斷在何處?隻是胸口又紅又紫,八成是他砸下來時衝擊過猛造成的淤傷。說什麼要躺一個月,我看我再躺三五天就能痊愈了。說那麼重,故意嚇我,嘴壞的家夥。

我還以為王爺最愛的菜是豆腐和白菜扔到一塊煮成一鍋湯呢,我看我還真是小瞧了這古代的素食文化。人家那豆腐啊,嚼起來肉感十足,連香味也是肉的香氣。這具男體對豆腐確實很愛的樣子,我竟然沒控製住它,讓它連幹三碗米飯,每盤裏的菜都被吃得底朝天。吃素不知道是不是對治便秘有好處。那他用我的身體吃素的話,我的便秘是不是就能治好了?

浮雲在我的強迫下也陪我吃了碗米飯,我邊吃邊和她聊,當得知這裏竟然有撲克牌時,我那個興奮就甭提了,這下可算是找到打發時間的利器了。想當年,我可是臭牌妙手,和誰當對家,誰就輸,結果後來誰也不跟我玩牌,可偏偏我的牌癮還挺大,為此鬱悶了好久,隻得天天和電腦玩“升級”。嘿嘿,這些古人的牌技應該不如我吧,看我在這古代如何扳回一城!

隻是,請原諒我,我又錯了,我不該老瞧不起古人,我還不如人家青樓女子。好吧,她們青樓女子是玩裏麵的行家,我玩不過我認栽,可我竟然連浮雲也不如。剛才那丫頭還一副謙虛得要死的樣子,給我造成我會穩操勝券的錯覺,沒想到啊,真人不露相。

結果,我的臉被貼滿了“紙胡子”,樂得浮雲和另二個小娘子笑得合不攏嘴。我是輸者認罰,賭徒心理作遂,越輸越想贏,總想著把這臉上的胡子全用口水粘到她們臉上,結果我的如意算盤全部落空,到了後來,我除了兩隻眼睛露在外麵以外,整張臉連鼻孔裏也粘了胡子。

膽小鬼問浮雲和蘭香:“這都貼滿了,難不成要把眼睛貼上。”

蘭香和浮雲笑得前仰後合,拍著胸口叫:“哎呀,不行了,笑死我了,哈哈,沒想到王爺也會變成這鬼樣,哈哈。”

她們笑得正歡,門口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是嗎?王爺的鬼樣可不單單是被你們嘲笑,要不要見識見識王爺的其它鬼樣?”

膽小鬼扔掉手裏的紙條,拉起蘭香拔腿就往外跑,我在後麵喊:“明天記得早點過來陪我玩兒哦。”

浮雲很識趣的退了下去,蒲大走到我身邊,一把扯下我臉上長長短短的紙條,憤怒地扔到地上。

我怯怯地問:“我就玩會兒牌,又沒幹壞事,這麼生氣,何至於?”

他“倏”地轉身,指著我罵:“沒出息!丟臉!”

“我還以為我能贏古人呢,誰知道失了算。你牌技如何?要不,下回你幫我贏回來,我給她們貼一臉胡子。”

“你!玩物喪誌!”

“我本來就沒什麼大誌向,不玩也喪完了,還不如痛痛快快玩一場。”

“你!除了玩,還有什麼用!”

“嘿嘿,我雖百無一用,好歹這身體還能借用嘛。瞧瞧你,臉黑得像包公似的,人家說一白抵三俏,你黑成這樣,簡直是一醜醜兒。”

“莫梨花!”

“是,殿下。好了,別氣了,我不就是幫著你往親民路線上邁了一大步嘛,你要是不樂意,我不邁不就成了。哎,你和你皇帝兄弟是不是有什麼協議?”

看他虎著臉不吭聲,我繼續說道:“我看你兄弟輕鬆自在似懷柔高手,而你卻老神經緊繃似大棒莽夫,你們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唉,治國難啊,哥哥,你受委屈了。”

“莫梨花!”

“好,好,好,我不說了還不成嘛!啊,我再說最後一句,我現在能隨意走動了,明天我要上街耍!你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