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六章 我們玩日久生情吧(3 / 3)

我沒好氣地道:“要你管!”

“不準回去!”

聽他說出這四個字,我啞然失笑:“不準?你直接說不舍得我走不就行了嘛!你說不舍得,我就不走。”

他鬆開我的衣袖,轉身往回走,邊走邊咕噥:“不舍得你回去。”

我故意逗他:“什麼?沒聽清。”

他立刻轉身,站定,眯著眼咬著牙叫:“莫梨花,別得寸進尺!”

“我就是要得寸進尺,怎樣,怎樣!再說一遍會死啊!”

他瞪著我,最後擠出一句話:“我看,你還是走了的好!”

哼,別以為我不敢走!別以為我沒換回身體,我就非得賴在你這裏!我這就去找碧落,讓她把咱倆換回去!哼,到時候我真走了,八頭牛都休想拉住我!

我恨恨地快步走,到達另一個拐彎時,我忍不住悄眼回頭望,期待他會像剛才那樣追過來抓住我的衣袖,可是這次我失算了,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整個身影透出一股倔強和不屈服。

我剛進宮門,就見皇帝的一品侍衛張強往外走,他見了我,忙行禮:“張強見過王爺!皇上正在禦書房等您。”

難不成皇上能掐會算,他怎麼知道我進了宮?

我揣著疑惑進了禦書房,看到碧落和皇上正嘀嘀咕咕說什麼,見了我,碧落一臉欣喜地迎上來,笑:“阿梨,你來得可真巧,昨天晚上我剛煉好回魂丸,沒想到你今兒一早就尋來了,真是心有靈犀啊!”

聽到這個消息,我心裏說不出是喜還是憂,既想早點離開,又覺離開太早,矛盾滋味難以形容。

碧落見我不語,用胳膊肘頂頂我問:“怎麼?不想回去?別回去了,留下來陪我豈不更好?”

我甩甩腦中的雜念,問:“回魂丸呢,什麼樣的?”

皇上從書桌上拿起一錦盒,遞給我道:“喏,一共二顆,紅男綠女。”

我接過盒,打開,裏麵果然是二粒丸,一粒紅色,一粒綠色,隻是誰男誰女?

我苦惱地問:“我現在可是不男不女,這丸子要是吃錯了,會有什麼後遺症?”

碧落把盒蓋蓋上,說:“阿梨,我要提醒你的是,這回魂的過程一開始會很痛很痛,你一定要忍,忍得雲開才能現日月。因為這丸是強行將靈魂與肉體剝離開,可能在剝離過程中會讓你的身體少點什麼,但無傷大雅,如果有必要,我可以在你們回魂後再對你的身體施展修補術,保證讓你和來時一模一樣。”

“那到底怎麼吃?我是吃綠丸還是吃紅丸?”

“將一半綠和一半紅含在嘴中充分咀嚼後下咽,約半個時辰後產生功效,回魂過程根據各人體質不同會有長有短,短則數秒,長則數小時不等。”

回到王爺府,我就去了沐浴室。唉,最後一天擁有這具男體,我還真舍不得。神啊,請再多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再好好摸摸看看這具美妙男體。人和人的關係,可以如此親密,又可以如此遠離。就如同我這樣看著摸著他的身體,卻又老是不知道他腦子裏在想些什麼。我在大池裏遊來遊去,又在小池裏泡了半個時辰,終於依依不舍地穿戴整齊,隨後吩咐浮雲流水去備美酒佳肴,為今晚具有劃時代意義的回魂之旅拉開序幕。

自我把那錦盒掏出來放桌上始,蒲王爺就一臉沉思地看著盒子不語,良久之後,他問:“你想好了?你確定你要靠吃丸回魂?”

我飲下一杯酒壯膽,放下杯子道:“我做好準備了!雖然我知道會很痛,但我不怕。來吧,一人一半,吃。”

說著,我咬掉一半綠丸,再咬掉一半紅丸,咂巴著嘴嚼起來,直到嚼得嘴裏稀爛,我才咽下肚,然後躺到床上。

蒲王爺仍坐在桌邊不動,我催促道:“你快嚼哇,嚼完了我們就各歸其位各過各的日子,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他不理我,把錦盒收起來,說:“不必了。你一人吃就夠了。”

“那怎麼行!碧落說要兩人一塊吃。”

“相信我!”

“鬼才相信你!你要是害我白痛一回卻沒變回去,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保證!”

看他斬釘截鐵的樣兒,諒他也不敢在這種大事上騙我。

“那你還愣著幹嘛,還不上來躺著。要是我一會兒靈魂出竅了,你不就近躺我旁邊,難不成還要讓我的魂追著我的身體跑!快!”

看他乖乖躺在我身側,我閉上眼。說實話,我心裏有點小緊張,不知道會不會靈魂懸浮在肉體之上,會不會親眼目睹靈肉分離的場麵,哇,好期待。

也許是太緊張了,我聽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強有力,“撲通撲通”的聲音有節奏地震動著胸腔傳到耳膜,血液似乎在血管裏急速奔流,也許是血液循環太快,我感覺全身開始發熱發燙,隻是還沒有碧落所說的那種很痛很痛的感覺。

我腦袋很清醒地問香香男:“蒲大,有半個時辰了嗎?”

“早著呢。”

又過了一會兒,我再問:“蒲大,還要多久?”

“快了。”

時間老人拖著老弱病殘的腿慢慢悠悠往前走,我開始數數,越數腦子越糊塗,越數嗓子眼越渴,越數越想脫衣服,越數腦子裏出現越來越多男女交合的畫麵,待我意識到哪兒不對勁時,我的大腦已無法控製我的手腳。

旁邊那位身上散發的味道就似催情劑,聞得我心猿意馬,直教我想要和那香味揉合在一起,合二為一。

等到我終於等來傳說中的“很痛很痛”,我立刻清醒過來。那是一種被貫穿的直上雲霄的痛,痛得我忍不住尖叫,尖叫出聲,我猛得眼開眼睛,然後看到一張近在眉眼間的男人臉,男人正閉著眼,滿頭是汗,眼角眉梢都掛著滿足,還有意識不清的迷糊。這個男人,對我的尖叫充耳不聞,對我的尖叫視而不見,他就似上了發條一般,在我的體內縱橫馳騁,而我在他全身心的投入中似乎也減輕了疼痛,伴隨他的律動進入另一個回魂後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