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九章 回到現代(1 / 3)

我腦子清醒後,我有種很不詳的預感。當我聽到廣播聲,我的預感應驗了。

廣播裏的鄧麗君在深情地唱:

“如果沒有遇見你,

我將會是在哪裏?

日子過得怎麼樣,

人生是否要珍惜。

也許認識某一人,

過著平凡的日子。

不知道會不會,

也有愛情甜如蜜?

任時光匆匆流去,

我隻在乎你。

心甘情願感染你的氣息。

人生幾何能夠得到知己?

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所以我求求你,

別讓我離開你。

除了你,我不能感到一絲絲情意。”

總有那麼一首歌,會讓人淚流滿麵。總有那麼一個人,會讓人肝腸寸斷。而我的那個人,我是否從此隻能夢中見?或者,這場穿越當真不過是夢一場?

我摸著腕上的玉鐲,咬著大拇指,生生地疼,疼得我眼淚似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滾在鐲子上。

待我找到公園管理處給蓮妮子打電話,那邊響起的驚詫聲驚天動地:“阿梨,阿梨?!你怎麼回來了?你在哪兒?你不是該在東來嗎?發生什麼事了?”

我確實不是在做夢,我確實去過東來。

待蓮妮子見了我,看到我紅腫的眼睛,聽我講了事情經過,也百思不得其解。她掏出玉佩喊了無數聲“碧落”,也沒見有任何回應,不禁也憂心忡忡。她把我強行押到她家住下,信心百倍地說無論如何會把我送回去,讓我耐心等待。

隻是,沒想到,這一等就是一年半,我的兒子都快一歲了。

沒兩天,我就開始孕吐,這算不算是買櫝還珠以小換大?我真像外星人,到別的星球發生一段戀情,卻不得不返回自己的星球,而孩子是我外星之旅的禮物。

自孕吐開始,我的身上開始有香氣,那香味和阿骨打身上的一模一樣,尤其是在晚上,那香氣包裹著我,總惹得我眼淚濕了臉濕了枕頭。

懷孕七個月,孩子就迫不及待要出來陪我。原以為會是個孱弱的早產兒,沒想到竟然是個健壯的小家夥。生產的當天晚上,整個產房都彌漫著夜來香的香氣,小家夥似乎知道心疼我似的,沒怎麼折騰,很順利就出來了。看到小家夥的眼耳口鼻,我的眼淚又是洶湧而出。是上天在可憐我嗎,所以給了我一個幾乎是他老爹翻版的寶寶。不但五官像,連表情也像,更像的是身上的香氣。

蓮妮子一直和碧落聯係不上,我等得已快絕望了。我有時候想,有寶寶陪我就好,回不回去也無所謂了。每當這樣想,晚上我就做亂夢,夢裏的阿骨打惡狠狠地瞪著我嚷:“莫梨花,你敢!”

最近,我家隔壁搬來一個男人,他家養了條狗,名字叫花花兒。每當聽到他喊“花花兒”,我就心跳加速,以為是阿骨打叫我。我有時候盯著他看,忍不住犯嘀咕,他會不會是阿骨打的來世?可是,他為何長得一點不像阿骨打?性格也不像。這個鄰居總是一臉溫和地笑,每次遇見我,總愛逗寶寶。有次,我問:“你是不是叫阿骨打?”他一頭霧水,搖頭說:“我不是少數民族的。”我經常帶著寶寶去公園玩兒,時不時會遇到正遛花花兒的他。一來二去,我們就熟了。

寶寶剛六個月的時候就會喊爸爸了,經常跟在三胞胎的後麵喊三綻“爸爸”,每次聽到他叫“爸爸”,我就心酸。寶寶是個非常善解人意的小家夥,他感應到我對“爸爸”二字的反應後,再也不說那二字,即使是在看圖識字時看到“爸爸”的圖像,他也會裝作沒看見,自動略過去,然後偷偷抬起大眼睛瞅瞅我,觀察我是不是有異樣。他這小花樣,我豈會不懂,他這樣貼心,隻會讓我更心疼更心酸。別人家的寶寶要兩三歲才能說會道,而我的寶寶九個月大的時候已會說“媽咪要乖哦”之類的話。我以為隻要有了這絕世好寶貝,有沒有阿骨打,是可以慢慢適應的。不都說時間是最好的藥嗎?

我推著小車帶寶寶去我穿越回來的那個角落附近轉悠。我心底還是存著小小的希望,或許有一天,他也會像我一樣從彩虹裏穿越到這個公園來,如果上天垂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