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靈大人!”一個軍官來到了祭壇上,單膝跪地,恭敬地低頭:“亞托克斯大人已經把雷克頓大人帶到了這裏,隻不過……”他遲疑了一下,“雷克頓大人似乎有些不大一樣。”

祭壇的中央,晶石的上方,鐵鏈穿插的交彙處,一座奧術和能量凝聚的人形懸浮。它轉過身來,如同璀璨寶石般的雙目遠眺,於是在那個方向數十裏外發生的所有一切,它都全然了於胸中。

“不,這個雷克頓跟你媽小時候嚇唬你睡覺的雷克頓可截然不同,雷克頓可遠比你想象中的更加殘暴。”如神明般浩瀚的聲音從四麵八方而來,盡管沒有確切的方向,但軍官知道這正是那具人形所說的話語。

它繼續說:“他被地獄裏的魔能所吸引,在給予他力量的同時,他的身軀也被地獄的火焰所侵蝕,不過他終於穿越了那道不可逾越的地獄之門。曾幾何時我也有過那樣的能量,但即便是我,也不能真正地掌握住那股能量,我可不會對不可控的能量產生興趣,於是我摒棄了它。”

軍官低頭不語,他在等待一個命令。短暫的唏噓過後,澤拉斯朝他命令道:“讓軍隊讓出一條通道,通道兩邊十裏內不能有任何人存留。”

“是!”軍官匆匆往祭壇下而去。

澤拉斯再次轉過身去,重新麵朝著南方,那個他不知遙望了多少個歲月的方向。如果有人膽敢靠近到人形身邊,他便能夠聽見那個被澤拉斯用奧術拘束在很小範圍內的聲音:“阿茲爾,很久以前你便錯估了我的兩樣東西,一個是我的魔法,另一個,你永遠不知道我的內心裏藏匿著多少憤怒。如今你已經見識到了我的魔法,下一次,便是你被我的怒火吞噬的時日!”

劫仍然倚著巨石而坐,他口瞪目呆的望著前方,那個兩隻怪物搏擊纏鬥的地方。不知從何而來一隻巨大的蠍子,表殼覆蓋著嶙峋的水晶體,尾部拖著長長的尖刺。每隨那雙巨鉗在沙麵上擺動,肉眼可見的撼地波紋擴散而開,紫色生物都會對此手忙腳亂好一陣子。

劫已經保持這個動作好幾分鍾了,在戰鬥中這無疑會成為身隕喪命的導火索。不過劫至今毫發無損,因為紫色生物被那隻蠍子纏住了,那隻生物連一秒都沒能抽出,朝他瞪上一眼。

“走了,我們的時間在這裏浪費得太多了。”塔利亞的聲音靠近,她和內瑟斯走到他身邊,隨後一塊石板升起,把三個人從地麵上托起來。劫連忙爬起來問:“內瑟斯,這是誰,那隻蠍子是誰,它怎麼會突然間出現?兩頭野獸間的領地不可能交彙,就算是它們兩個的領地之爭,但就這樣讓我們遇見了,太過湊巧了。”

“這是內瑟斯的一個朋友,他昔日在沙漠上遊曆時結交的,名字叫做斯卡納。自從在村子裏聽聞了這邊有怪物出沒,他便用某種方法聯係上斯卡納,叫他來幫忙,所以我們踏上了這片區域的第一步,斯卡納便一直在地底深處跟隨著我們。”塔利亞似乎對此了若指掌,笑道:“看在你剛才出手救下我們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吧。”

劫站在石板的最後端,眺望著正在遠離的區域。兩隻怪物已經縮小成了兩片黑影,他唯一所能見到的,其中一個黑影提起尾刺紮入另一個黑影身上,以尾刺將那個黑影在地上拖行。

他忽然回頭問:“我們的下一站是?”

這一次,回答他的居然是內瑟斯,他閉著眼睛似在休息,並回答道:“金字塔,皇帝的陵墓,地下城市的始源地,阿茲爾在那裏訓練他的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