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扭頭看了看,其背後是一堵牆,他當然不可能盯著牆看。隻是某個能夠感知的東西告訴了他,透過牆壁的那個方向,有人依照約定來了。小小的身影中爆發出一聲低喝,但很容易就被雷鳴般的擊錘聲掩蓋了過去,一溜球狀的閃電從房屋牆角的縫隙溜了出去,沒任何人注意到。

城邦的不遠之外,麵對著山脈的一座小山丘上,阿卡麗和亞索站著眺望。阿卡麗倒是站得挺拔,目不轉睛且全神貫注,亞索很快就找到了一塊舒適的草墩,舒舒服服地往上一躺,雙手交叉在腦後作枕。

“來了。”少女忽然說。

“哪兒呢?”

“那可是天生便與狂暴之心相嵌合的人,而曆任的狂暴之心,速度之快都是隻見其達,不見其徑。”阿卡麗說:“你看不見,實屬正常。”

“也罷,也罷,既然他跑得很快,早點接頭也早點進城休息。”亞索打了個哈欠,下意識摸了摸腰間的葫蘆,當然摸到了一個空空如也的葫蘆。他隻好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眼前,回想到了某一句話,忽然問:“你是不是說過,我們這次追捕的目標,曾經是狂暴之心的繼任者。”

“是。”

亞索一下子坐起來,“那就有趣了,這說明二者有相同之處?”

阿卡麗遲疑了,但她還是回答:“有相似之處,也沒有。以前劫學習的都是狂暴之心的雷霆奧義,但他學得並不好,離繼承狂暴之心的距離還有很長,我對此很清楚。不過總有唯一相似之處,那就是手裏劍的投擲,凱南和劫一樣精準。”

“凱南,劫,難聽的名字。”亞索譏笑。

電弧交織的嗤嗤聲忽然從草地間傳來,綠海被剝開一縫,還沒等兩人看清楚如何回事,一團白色電球就滾到兩人跟前。帶著進攻性的電弧回縮,刺眼的光芒在吞吐間消失,身穿紅色忍者服,帶著一個巨大而滑稽的鬼麵具的約德爾人站在他們跟前。他抬起頭,掃了兩人一圈,最後目光落在亞索身上,用略帶沙啞的聲音說:“這位是誰?敢問高姓大名,閣下的名字又能夠如何磅礴大氣,或者文雅斐然。”

亞索隻好尷尬地回答:“亞索。”

未等阿卡麗開口,這約德爾人馬上譏諷回擊:“我還以為閣下父母才高八鬥,能夠起個令人一聽肅然的名字呢,原來也不過爾爾。”

阿卡麗斥道:“算了,凱南,不要這麼斤斤計較,我們來這裏是為了成事,而不在於攪事。這樣也算相互打過招呼了,至於這人以後的毒舌,你就不要多加理會了。”

“也好,也好。”亞索笑道:“有些人耳朵裏容不下沙子,但外麵的世界風沙很大,把耳朵遮住倒也是一種解決之道。”

拖著雷光的手裏劍旋轉而來,卻被空中一道一掠而過的陰影抽開,割開青草消失在了遠處。亞索手上拿著出鞘的長刀,在半空炫耀般的舞弄幾圈,收回到腰間的刀鞘裏。

“阿卡麗,我們什麼時候需要佩戴著長刀的武士了。”凱南厲聲問。

“凱南,別再說了,我們此行是為了什麼,你比我更清楚。”阿卡麗說:“還有你,亞索,閉上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