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回過神,那獵人雙腿叉在雪地裏,一杆獵槍橫在身前,槍托上竟有一抹殷紅,赫然就是段爺的飛鏢。
那邊響起爺爺朗朗大笑:“不愧是咱興安嶺的獵人。老段,你這一鏢丟了麵子了。”
見爺爺安然無恙,我很是欣喜,隻是他的狐皮帽子掉在了雪地裏,頭頂稀薄的頭發在隨風飄舞。
段爺冷笑一聲,手中把玩著一種飛鏢:“讓他再試試我這一支。”
我趴在雪窩裏,跟隻抱窩的山雞,盡管涼氣已經透過棉襖,但卻不敢再起來了。
爺爺撿起狐皮帽子,拍拍上麵的雪,抬眼瞅瞅那獵人,他帶著棉兜帽,圍脖遮臉,看不清麵容,隻是隱約感覺帽子下有一雙目光。
“老段,咱跟他拳腳練練,怎麼樣?”
段爺爽快道:“行啊。”手上的紅纓鏢猛地擲地了出去,砰地釘在一棵山楊樹上。
這時那獵人終於有了動作,把槍往前端著,做出一副準備迎戰的姿勢。
爺爺臉上立刻湧上一股紅潮,就跟他聽到熊瞎子一個表情。他怒吼一聲,衝過去便是凶狠地一記側踢。
那獵人倒也機警,一個側身躲開,手中的槍托朝著爺爺砸去。爺爺一個後仰,槍托貼著他的鼻尖揮了過去,他飛身而起一記猛踹,獵人被踹的連連後退,險些倒地。
這時段爺衝了上去,一隻鷹爪以迅雷不及的速度朝著獵人的喉嚨抓了過去。獵人趕緊向旁躲閃,段爺卻反手一扣,直接鎖住他的喉嚨。以段爺的爪力,接下來隻要再一擰,就能把這獵人的喉嚨擰斷。
獵人順勢朝地麵一倒,右腳一個倒掛金鉤似乎想要踢段爺的頭。段爺提前洞察,搶險一部對著他猛踢一腳。
獵人在雪地裏打了個滾,起身之時仍是一副端槍的姿勢,讓人看了頗為古怪。為什麼拳腳搏擊,他非要執著於那把獵槍。
這時那獵人開口,說起話來嘰裏咕嚕,讓人聽不懂。
爺爺直奔過去,獵人端著槍朝著他的臉猛刺過去,爺爺一側頭,一把揪住他的腦袋往下一按,一提!
獵人的帽子被掀開了,一雙眼珠子像是被雪染了一樣,白溜溜的。
爺爺看到這眼睛吃了一驚,一腳將他踹倒在地,“這小子是鬼!老段,幹掉他!”
段爺立刻摸出一把飛鏢,嗖地射向鬼獵人。
鬼獵人剛好起身,飛鏢直接射中他的腦門。
頓時,一個黑色幽魅的人影從他身體飛了出來,在雪色中潰散的無影無蹤,獵人身體僵直,轟然倒在地上。
“爺爺。”我喊了一聲衝過去,小心翼翼地盯著那獵人,生怕他再起來。
段爺負手而立,低頭看著屍體:“看來是死在外麵,被鬼上身了。”
獵人出去打獵死在林海雪原,很容易被那些山精鬼魅附體,這種事我聽過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爺爺很是讚同的點點頭,又問道:“他剛才說的鳥語,什麼意思?”
“是日語。”段爺眼神變得不清楚了:“他說‘大日本帝國,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