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不是說明日要把那酒送給城西王家的麼?您還吩咐過誰都不讓動的…”秋玉小聲嘀咕道。
“哈哈,你這丫頭,今兒個莫說是王家家主在這,就算是城主親至,這酒,也照喝不誤!”蕭寒意氣風發,仿若一下年輕了許多。
“秋玉,去吧,老爺說的沒錯,這酒,當喝!”蕭夫人抹了抹眼淚,柔聲道。
秋玉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想為何一句話就讓老爺夫人如此失態。突然,隻覺頭上一痛,四下望去,才發現是蕭宇軒這個小家夥幹的好事。
”咳咳,秋玉啊,快把老爺我的酒拿來!”,小家夥學的似模似樣,雙腳踩在椅子上,兩手叉腰,老氣橫秋的道。
秋玉被他的樣子逗樂了,側著頭問道:“少爺也想喝一杯啊?”。
“恩,當然…”蕭宇軒想都沒想,隨口道。
“恩?”蕭寒的聲音銜接的無比完美,正好在小家夥享受的時候傳了出來。
“哪,哪有,我才不想喝呢。”小家夥立馬萎蔫了,”都是秋玉姐姐的錯”。
“哼哼,好像是少爺你說想喝的”。
“哈哈…”廳堂裏一片笑聲,隻剩下蕭宇軒這個小家夥恨得直咬牙,對著秋玉揮舞著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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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家祠堂。
一道蕭索的身影佇立在供台前,一動不動的望著台上的牌位,仿若雕塑一般。台上的供香早已燃盡,隻有幾縷青煙在向四周飄散。
“撲通!”
台前的身影跪在了供台前,哽咽聲隨之傳來:“蕭家不肖子孫蕭寒,愧對各位列祖列宗啊!”
良久,一隻手輕輕按在了蕭寒的肩上,“不要自責,這事,怪不得你”,來者一身青衣,望向供台,也發出一聲幽幽的歎息。
“倘若不是我一意孤行,我蕭家也不會落得如今這般下場!”蕭寒搖了搖頭。
“不要多想,即使沒發生那件事,結果也終究不會改變。這一切,乃是定數,躲不掉的。”
“蕭叔,不用安慰我。錯了就是錯了,男子漢大丈夫,如果做錯事都不敢承認,那真是無顏活在世上。”
見勸說無效,蕭叔便不在多言,隻是靜靜的站在一旁。忽然,仿佛自言自語一般低聲呢喃:“宇軒那孩子真不錯,是個好苗子啊…”
提到宇軒,蕭寒的眼神頓時有了光彩,人也精神了好多,雙臂高抬,對著供台拜了下去。
“宇軒這孩子天賦異稟,還望各位列祖列宗保佑。”
“我記得,當時的你,做到這一步的時候都快有十歲了吧,如今宇軒才剛滿六歲…”蕭叔捋了捋胡子。
“是啊,我也沒料到他這麼早就能成功。不過世事無常,以後的事情,又有誰能說的清楚?”,蕭寒搖了搖頭。
“放心吧,宇軒這孩子心地善良,福緣不淺,我對他有信心!”蕭叔道。
“但願如此!”蕭寒輕輕點了點頭。
“對了,王家那邊又在店鋪鬧事…和店裏的夥計都打起來了。”
“我原打算這幾天去一趟王家,不過既然宇軒成功了,也就沒那個必要了。先讓他們蹦躂些日子,這些年欠我的遲早是要還的!”蕭寒的聲音突然冷了下來。
“要不要我…”蕭叔並指成刀,在胸前一劃。
“萬萬不可,受氣是小,但沾上了因果卻是萬劫不複之境,不值得。”蕭寒搖頭道。
“隻是一直以來苦了你了,原本做這些事就非你所願。”蕭叔也不再勉強,輕輕歎道。
“哈哈,我如今乃一介凡夫俗子,謀生而已,況且我如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宇軒身上,其他的倒不願多想。”蕭寒道。
“不用灰心,你的傷也未必不可…”蕭叔歎了口氣道。
“唉,談何容易啊。”蕭寒歎了口氣,“可惜如今家裏也就剩點紫星墨了,不然還能給宇軒打打基礎”。
“如今之計,怕也隻能讓宇軒拜入那些宗門之中了。”蕭叔道。
“宗門的確資源豐富,但裏麵派係之爭卻錯綜複雜,一不留神就是神形俱滅,不知道宇軒…。”蕭寒皺了皺眉,“罷了,不經曆些風雨如何能成長,能達到什麼程度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蕭寒起身,雙手背在了身後,緩緩像門口走去,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回頭道:“蕭叔,那東西還在吧?”
蕭叔抄起手往懷裏談探了探,道:“嗬嗬,放心吧,這東西可是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命能掉,它可掉不得!”
“恩,把它留給宇軒我也能放心點了”蕭寒道。
“既然決定讓宇軒拜入宗門,那麼…”蕭叔頓了頓,望向了蕭寒。
兩人異口同聲的吐出了三個字:”仙師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