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二人記憶融合,陽炎醒來之後對身邊的人熟悉無比,熟悉到張口就能叫出身邊人的名字。這地方的方言也是張口就來,不過剛開始因為記憶混雜,導致常常神經錯亂,難辨自我,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陽炎還是身邊人總叫的李登豐。
幸好原來的李登豐年紀尚幼,腦海中並沒有多少記憶,不久二者記憶完全融合,此時的陽炎才能真正認可自己的身份。把前世陽炎當成了自己的一個夢,才不至於整天神經兮兮的,變成人格分裂。
李登豐所在的這個村子叫做小河村,三麵環山,一條小河環村而過,沿穀而出。村裏有五十餘戶人,村莊大體都建在半山的緩坡上,泥屋茅頂,錯落有致。
李登豐和王滿倉在村口緩坡上停了下來,李登峰知道前麵那三間被籬笆圍起來的茅屋就是王大伯的住處,調侃道:“王大伯,你可別忘了答應給我說媳婦的事兒啊!”
王滿倉望著李登豐機靈的模樣,忍俊不禁道:“行啦,忘不了,到時候給你說個像胖墩兒他娘吳翠花那樣的!”
胖墩兒是李登豐的總角之交,兒時玩伴,名叫王二熊。
王二熊比李登豐年長一歲,長得比同齡人都壯實,從小跟人打架摔跤就沒輸過,大他三四歲的孩子也都不敢輕易招他。
他娘在村子裏也是有名的悍婦,長了副牛目盆口,膀大腰圓,遠遠望去就是個凶神惡煞。
李登豐倒是不怕她,他嘴巴甜,為人乖巧機靈,他跟胖墩兒從小又一起長大,兩家住的又近,來往頗多,所以吳翠花對李登豐倒很是照顧,顯然把他看作了自己半個兒子。
李登豐聽到王滿倉這話,笑道:“王大伯,您這話我可得跟我吳大娘學學!”
吳翠花是小河村有名的悍婦,脾氣火爆,王滿倉可不想因為一時口快招惹了她,雖然看著李登豐像是在說笑,可誰能相信毛都沒長齊的娃娃嘴邊能有把門的,還想再交代一番。
這時候那三間茅屋當中那間的木門打開,門後走出來一個衣著粗布麻衣,頭裹布巾的婦人。
婦人麵相三十餘歲,相貌普通,懷裏還抱著一個孩子。
“王家嫂嫂!”婦人正回身掩門,李登豐就搶先打了招呼:“嫂嫂,喊王大伯吃飯呐?”
這婦人自是王滿倉的兒媳婦張秀娥。
張秀娥抬眼望去,見到了站在了籬笆外的二人,聽到李登豐跟自己打招呼,點了點頭,麵露輕笑。
張秀娥行到籬笆旁,,道:“爹,吃飯吧,娘讓我喊你呢!狗剩,你也快回家,說不得李叔他們都在等你哩!”
王滿倉見到自己的兒媳婦,看來是家裏已經開飯就差自己一人了,也壓下了跟李登豐掰扯的心思。
王滿倉也納悶,自己怎麼就跟這個十二三歲的毛頭小子這麼有話說,囑咐了李登豐一聲,拉開了扉門進了院子。
李登豐與王滿倉道別後,牽著老牛緩步行在村中的小路上,這時候村子裏響起了一聲聲呼喚,那是在叫在外邊瘋玩,忘記回家吃飯的孩子的聲音。
李登豐聽著呼喚,心中生出了絲絲溫馨,記憶融合後,陽炎的記憶就像是自己的前世一般,這普普通通的小山村總能帶給李登豐絲絲溫暖的感覺。
李登豐的前世陽炎,父母早亡,是個孤兒,剛剛步入社會,就遭遇了穿越這種離奇事件,剛開始還有對山村生活的不適應。這個世界頗像古代卻又不是前世任何一個朝代,在這樣的小山村裏生活,“初來咋到”的李登豐怎能適應?
後來山村淳樸的民風,和善的村民,安靜的生活,把陽炎心裏的浮躁一一滌蕩。體會到這一世的父母溫情,兄妹情深,李登豐當年“大病初愈”後煩躁的心才能平複,在這個沒有什麼娛樂活動的小山村安心生活下來。
不然現代人哪能承受得住古人枯燥的鄉村生活?
李登豐正在感概,一聲正處於變聲期的公鴨嗓在李登豐身後響起,破壞了這一切。
“剩子!等會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