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玉衍拱手道:“陳統領息怒。”
陳勝武抬起頭來,目光在簡玉衍身上來回打量,他征戰多年,看人甚是犀利,此人待人麵似謙和有禮,實則眼神銳利,一看就是不好相與之人,在自己麵前態度也一直不卑不亢,沒有絲毫倉皇與窘迫,是個能人!
麵對這樣的人,不管如何要多長一個心眼,陳勝武狐疑道:“這東西你是如何得來的?”
簡玉衍能感覺到對方尖銳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他自然不會畏懼對方這大統領的名號,隻是道:“陳統領應該聽聞此前在下奉了家主的命前往敵營商討戰事,因此,在下在敵軍陣營不說可以來去自如,至少還是熟悉了對方的陣地行兵,因此便趁其大將不備,潛入其營帳之內,盜取了此物。”
一般情況下,說謊之人都不敢正視對方的眼睛,這一點雖不是絕對,不過眼觀這人說得信誓旦旦,言語沒有絲毫頓挫,陳勝武也信了七八分,繼續問道:“你口中的家主便是寧夭華麼?那你又是如何得知鄭華與敵軍有所勾結的?”
從開始到現在他一直聽命於寧夭華,在外人麵前稱其為家主也不為過,一提到寧夭華,簡玉衍麵色便是沉了幾許,如今阿寧還在牢獄之中,他必須盡快把她救出來才行。
簡玉衍低沉的語氣中夾著一絲憤怒,“這個也要問家主,家主一向心思玲瓏,興許是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所以才被鄭華陷害了!”
陳勝武的目光鋒利如刀,“你是說,吳太守之死這件事也是鄭華所為?”
“正是!隻是在下目前尚且沒有證據,不過在下敢斷定家主一定是被冤枉的。”
“你如何肯定?”
“大統領應該聽聞了,家主以自己之勢一舉殲滅了血旻軍團,敢問揭下皇榜之人誰有這等魄力,如今她已然拿下都尉一職,而皇上早已下令,誰若能壓下雲州邊境戰亂他便封其為護國將軍,對家主來說,鎮壓下這戰亂不過是遲早的事,即是如此她為何要圖這太守之位而丟掉護國大將軍這一職,簡直笑話!”他了解阿寧,她想做什麼,她要做什麼,隻要她下了決心,便是早晚的事,誰也阻止不了。
陳勝武聞言卻是冷笑:“憑你一人之言,本統領豈可相信?”
簡玉衍微怒:“你……”
陳勝武的冷笑漸漸變了調,不是冰冷或諷刺,反而帶了一種欣賞的意味,道:“既然此事與寧夭華無關,那自會有人還她清白,隻不過不是本統領,而是祁王大人。”話到最後,言語中少不了敬佩與敬仰。
祁修?!簡玉衍的拳頭下意識地握了起來,居然是那個男人,那個男人要來這裏?!看來他果然還是不會放過阿寧,該死!
陳勝武並沒察覺簡玉衍眼底一閃而過的憤怒,而是拍拍簡玉衍的肩膀,眼睛亮得出奇,“本統領很欣賞你,你說接下來鄭華要找本官商量這件事是嗎?既然我們已經得知了他的計劃,那在這之前,我們是不是應該來個將計就計呢。”
簡玉衍壓下心底的憤怒,還是決定先處理眼前的事,便道:“好,不過在下還有一件事希望將軍能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