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因為自己的想法,覺得相隔兩地的戀情終是難以長久,單方麵提出了分手,現在有打擾對方,總覺得自己虧欠了玲,總覺得有些心虛。
如今她又再次出現在我麵前,雖然問了幾次,都沒有告訴我這次回國的原因,神神秘秘的,但心裏多少有些期盼和自己扯上點關係。
這種想法就連自己都感到有些無恥,若是換來她一頓老拳,心裏的負罪感也許才會減少一些吧。
看了一眼玲,我說怎麼出國那麼些年,學會大半夜戴墨鏡了?整個人端坐在車後排,昏暗的車內看不出她表情。也許是我看錯了,墨鏡有些反光。
沒有辦法,當初自己說分手就分手,如今又再聯絡她,自己還偏偏對她舊情未忘。就差丟開那僅有的一點尊嚴,求著與她複合。
這樣的形式,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看到越發成熟可人的玲,若說自己沒有感覺,那是騙人的。這些年,但凡自己能混得風生水起,哪怕是低聲下氣也要把玲再追回來。
可惜我沒有,每天玩命的工作已經養成了習慣,但上升的空間隻會越來越窄,並不是所有努力工作的人,都可以得到晉升。每年例行公事般的加薪,我甚至自嘲的說,做滿十年,我也就自動晉級了。
除了上班,就是打遊戲。因為是老會員,高峰的時候,也就2.5元一小時,晚上八點到十二點也就花費10元,若是十二點開始包夜,到早上八點結束,也是10元。因為玩的人比較多,香煙也抽的厲害,所以每次去,都是抽牡丹。若是玩通宵的話,差不多要兩條煙。大家平攤下來,一天也就是15元開銷,若是通宵的話,差不多要翻倍的樣子。
不是我願意這樣兩點一線的生活,而是外麵的生活太精彩,實在開銷不起。也不願自己空下來,因為會想起玲。
一晃近六年的時間,玲的外貌變化不是很大,主要是氣質上,比起當初的青澀,更令我心動不已。
而我呢,當初怎樣現在還是怎樣,每年的工資也是以10%的速度穩步增長,但要做到舉家移民或者說接近西方國家人民的收入水準,那還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存一年的工資,還不夠飛機打個來回的。這讓我怎麼有勇氣麵對這份感情。
心裏有好些話,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玲也沒有說話的意思,還是那份虧欠,我也不敢招惹她。
一路無話,回到了家裏。玲在上海的家雖然還在,既沒有賣出去,也沒有租掉,但好久沒有人打掃。據說是因為他的父親打算將來落葉可以歸根,回來安度晚年。若是有個萬一,這裏還有一套房子。
而我因為每天回家比較晚,與父母分開住,可以少聽一點嘮叨。事實上,最近兩年,父母一直為我個人的問題嘮叨不停,特別是我的母親,還經常拿我的同學說事,不是聽說某某已經把女孩子帶回家過了,就是某某快結婚了,最誇張的是,有個女同學的孩子都快進幼兒園了。實在是頭疼到不行。
進屋剛合上房門,還沒等到我把她的行李放好,我隻感覺到身後一陣疾風,剛要作出反應,一頓粉拳就像雨點一樣落在我身上。
說不上有多重,可顯然她也是用足了氣力,打在身上,又總錘在那一小片區域,挨多了也是比較痛的事情。想要聚集為數不多了的胸肌,硬抗幾下,轉念一想,又生怕玲的小拳頭會疼,還是算了吧。
自己不正是等著她能對我一頓老拳嘛,這樣我的心裏或許會好受一點。至少玲還是當初的玲,剛才有外人的時候不能不顧及形象,小丫頭到底長大了。
“怎麼了?心裏有愧,不敢說話了,是不是?”不知道是打累了,還是發泄夠了,她的拳速是慢了下來。
“我……”
愛越深,所以恨更深,這個道理我是懂的。但我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不求愛的轟轟烈烈,海枯石爛,隻想平平淡淡和玲一起,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誰說愛情是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在麵包麵前,愛情變得一文不值。當吃飯都成問題的時候,愛情能當飯吃嗎?
雖然我並沒有淪落到吃不上飯的地步,但我和玲的實際情況卻比這個還要糟糕。事實上,這兩年我們生活的軌跡都快要成了兩條平行線,若是還有那麼一點聯係,也都已成為過去了。
是矯情還是自尊在作祟,我分不清楚,但我絕沒有想過,把將來的生活重擔留給玲去擔當。
我知道玲是真的怒了,我一次又一次的讓她失望。當初她要留下,我沒有挽留,她想過回國,我也沒有同意。最後我說分手,轉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