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明白。”
你永遠都不會明白我話的意思。
好像程佐注定是這麼沉默無言的人,和他不熟的人永遠都無法看透他的內心,顧司昂記得,多年前程佐還是個少年的樣子,他的心底一直存在的一份柔軟。
那時候大學生設計創意剛剛興起,一般來說整個學校的學生都會參加,A大作為頂尖設計學院,參加的人更是非同一般,幾乎傾覆了所有的學生力量。
從開始的一萬人,到最後篩選到了一百人,鍾汪洋程佐,還有他和秦川都在裏麵,那個時候四個人的關係還不像現在這麼帶著危險的尷尬,秦川雖然不大襲擊程佐,但是因為鍾汪洋的關係,對他還算是客氣。
比賽前一天,秦川耍起了少爺脾氣,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自動棄權,鍾汪洋作為他的發小兼職青梅竹馬在兼職批判導師,自然是二話不說就殺到了秦川家裏。
對於那個時候來說,能有這麼一次比賽機會當真是極其不容易,看見他這麼輕易放棄,不止是鍾汪洋氣憤,連跟著一起去的程佐都有點可惜。
程佐和鍾汪洋那天在秦川家裏呆了一下午,但是秦川就是擺明了態度,不去。
後來比賽的時候秦川自然是沒有參加,但是離比賽還有五分鍾的時候,鍾汪洋還沒到,程佐急得臉都白了。
那個時候程佐的家境不好,如果能在比賽上得了名次,可能就是他們一家人一年的生活費,但是對於錦衣玉食的秦川和鍾汪洋卻不是那麼在乎。
直到考試開始,鍾汪洋還是沒來,程佐也靜不下心考試,連名字都沒寫便丟盔棄甲的跑出了考場。
最後他去了秦川的家裏,也去了鍾汪洋的家裏,但是都沒有找到她,最後還是在學校的操場上看見了她,當時她正在和秦川說說笑笑。
程佐的臉色唰的就白了,心裏的感覺好似被人背叛了一般,他很想走開不理睬,但還是不收控製的走到了他們麵前,問她:“你怎麼在這裏?”
鍾汪洋原本嘻嘻哈哈的表情立刻僵硬了下來,支支吾吾說了半晌,臉都憋紅了,還是沒有說出來話。
倒是秦川開口:“洋洋今天生理期,痛的厲害,就沒去。”
他女朋友的生理期,從另外一個男孩子嘴裏說出來,明明知道他們之間沒有什麼事情,但心裏還是煩的厲害。
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程佐便走開了。鍾汪洋在身後急急忙忙的跟著跑過來,一把拉住他:“阿佐,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
程佐停住腳步看她:“你知道我為什麼生氣?”
鍾汪洋委屈的搖頭:“我不知道。”
程佐怒急反笑:“既然不知道,那你為什麼道歉?”
鍾汪洋低下了頭:“我看你不高興,就道歉了。”
“我沒有不高興。”程佐拉住了她的手放入了自己的口袋,語重心長的對她說:“我隻是不明白,這件事情你為什麼不告訴我,而秦川卻知道?”
鍾汪洋頭低的更很:“我不是不想告訴你,我是怕影響你比賽,至於秦川,每次他都會記著時間。”
顧司昂記得,從那以後,程佐也開始記起了鍾汪洋生理期的時間。
在他漠不關心冷漠的外表下,每天晚上日記本裏所記載的東西,全是鍾汪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