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僑大使喬恩。妯可斯說過:“對於一個曾經有過情史的人,往往對於兩個人以後的相見都不會太過尷尬,前提是要放下。”這又是一句闡述了結果,沒有告訴後人方法的好名言。
很長一段時間鍾汪洋都不知道怎麼麵對程佐,那個過程有點痛苦,但她的適應能力強,回國後一年多終於習慣。
顧司昂是察言觀色的好手,他們情聖界都有這個本事,所以不會讓他們之間太沉默尷尬,現在能聲情並茂的說話,還能和程佐偶爾聊聊,這是第一次鍾汪洋這麼完整的麵對他。
這個結果讓她覺得那幾年都是她的單相思,離婚了也不是情傷,而是單相思失敗。但是這個觀點她沒有和顧司昂論證過,主要是麵子掛不住。
晚會開始之前鍾汪接到聶如今的越洋電話,吞吞吐吐問她和程佐一起有沒有鬧出什麼烏龍,看來他們都覺得六年於她已經足夠,可以重提這件事了。
鍾汪洋巨細無靡地和她交代了和程佐在這邊的過程,聶如今沉默半晌,說:“洋洋,我聽過一句話,真正愛你的男人一直就在你眼前。”
鍾汪洋下意識的抬頭,就看見麵前顧司昂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衝她擠眉弄眼的打招呼,她被驚得退了三步,才語重心長的告訴聶如今:“很多時候的名言都是吭孩子的,你已經不小了,千萬別信,哎對了,你現在麵前是不是林蘇?”
她沉默了半晌,才鼓起勇氣說出真相:“不,不是的,我在天橋下麵等林蘇,我麵前是個賣爆米花的老大爺。”
晚會開始對於鍾汪洋來說並沒有多大的意義,她不過是跟著程佐來湊熱鬧的,反倒是蜀繡很興奮,不過想想也是,畢竟是國際設計藝術盛會。
他們推門進去的時候是七點半,裏麵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亞洲麵孔的人很少,除了他們幾個人唯一的一張亞洲麵孔就是清源,是的,她又看見了清源。
清源和她隔著好幾張桌子對視,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看著她的目光很沉靜,讓她感覺到生命的奇跡。那歌還在唱“廝殺、成敗、最終化為孤單。”他沒有將目光收回去的意思,也沒有走過來的意思。
鍾汪洋扯出一個笑來,朝他點了點頭。他微微皺起了眉,但也微微點頭。這是朋友之間最基礎的禮節,最陌生的禮節。
顧司昂狐疑的看著她:“怎麼著總是看不清他的臉,想不到你還認識藝術家。”
他的語調陰陽怪氣,鍾汪洋這才發現清源每次的座位都很藝術,確定除了她之外別人都看不到他的臉,特別是蜀繡的角度,連背影清楚,看來藝術家果然都是很有風骨的。
轉過頭再去看向清源的時候,那個座位已經空了下來,鍾汪洋也沒有多想,幾個人找了個靠近玻璃櫥窗的地方坐了下來,程佐這些年名氣大燥,不少人都認識他,他坐下來沒有三分鍾,就應付了四個來打招呼的白人。
這個沙龍會持續三天,還有更多的人日夜疾馳的過來,鍾汪洋並不覺得這裏有什麼好期待的,程佐不喜說話,但是在遇到同僚的時候很有話題,他端著一杯香檳應付在來來往往的人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