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司昂的目標更是簡潔明了,對來來往往藝術家帶的女伴很有興趣。蜀繡似乎也對那些女伴感興趣,一會兒這裏就剩她一個人。
鍾汪洋待了一會兒覺得無趣,就推開門出去走走,在外麵閑逛了一陣,望著別墅外麵的法國棕櫚下麵似乎有個人影,隔得太遠看的不大清楚。
有人在後麵拍她的肩膀,鍾汪洋嚇了一跳,回頭就和一杯紅葡萄酒來了個貼麵吻,清源一隻手揣褲兜裏跟她笑:“和這種藝術家交流真不是人過的日子,你陪我走走。”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風的原因,他端著杯子的手有些哆嗦,鍾汪洋湊了過去撥弄了兩下:“你的手怎麼了?看你老是晃。”
他有些惶恐,卻沒有縮回手:“遇到了一點兒小麻煩,不過已經解決了。”頓了頓,解釋道:“記得我之前給你說的那個我哥哥和未婚妻的事情嗎?我的那個哥哥追了過來,我怕他難過,將他攔在了巴厘島外麵,手被他打了一下,有點兒疼。”
鍾汪洋了然:“總歸是要見到的。”怕覺得唐突,又補充了一句:“但我想你應該有你的用意。”
清源說:“怎麼說呢,很多事情都不如人意,如果你將來遇到什麼不如人意的事情,千萬要積極麵對。”
鍾汪洋不明就裏:“我想,我再也遇不到更糟的事情了。”
海有很多種顏色。近岸區的碧綠,遠海區的蔚藍,要是海洋中有生物群集,還會出現明藍色的長河,但所有的海洋在夜晚都是黑色的。
酒會已經離鍾汪洋老遠,沿海岸線叢生的熱帶樹將它隔斷在身後,遠遠的望過去,可以看見燈光被換成火紅色,歐洲吉他手終於派上了用場,遠遠的可以聽到悠悠的布拉格小調。
她和清源並肩而走,腳下的白紗軟軟的,偶爾還有小漲潮的細流,鍾汪洋笑了起來:“很有緣分,今天碰見你四次。”
這裏的海灘上隻有她和清源兩個人,除了漲潮時候的海水拍岸聲,周圍一片寂靜,清源看了她一眼,糾正道:“是五次。”
鍾汪洋訝異:“五次?”
他繼續將視線看向麵前漆黑的深夜,海風將他的聲音四散吹開:“我也是從巴厘島過來的,早晨買角櫥花的時候就看見你了,你是我這兩天看見的第一個亞洲麵孔,記憶猶新。”
清源說話有種莫名的親切,或許是見到亞洲人的親切感,鍾汪洋問他:“你是中國人吧。”
他沉默了三秒鍾:“怎麼,我看著不像中國人嗎?”
“沒有。我用的陳述句。”鍾汪洋哈哈一笑,手機震動聲響起來了,是蜀繡,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清源,說:“我要回去了,助理找不到我可能著急了。”
他低聲哦了一聲,拉的聲調很長,最後抬起臉,笑了起來,麵容有一種超脫的明亮:“能不告訴別人我們認識嗎?”看向鍾汪洋疑惑的眼神,解釋道:“我不大喜歡和人交流,所以不喜歡……”
鍾汪洋打斷了他:“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會告訴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