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時候聶如今打來了一電話,聲音越洋過來也沒有多大變化,她在喝著水,聲音帶著倦怠,絮絮叨叨說了半個小時之後,聶如今才鼓起勇氣問她:“既然隻是為了領證,為什麼不選擇程佐,畢竟他是洛米的親父親,你們之間的深仇大恨也都過去了,他更合適。”
她知道聶如今的潛台詞就是,何必搭上一個秦川。
她喝完手裏的蘇打水,看著在前麵不遠處等著她的程佐,悠悠開口:“我和他已經不可能了,不是嘴上說說,而是在感情上再也不能有任何交集,如今,我們完了。”
聶如今沉默了良久,才嚴肅問道:“洋洋,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老實回答我。”
她說:“你問。”
聶如今說:“你是不是還喜歡程佐。”
鍾汪洋怔了很久,三十秒後才下定決心,她說:“I-loved-city-too。五年多的感情,又五年的恨,十年的糾纏如今,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放下的,但是,我們不可能,也不會再有任何牽扯。如果可以,我會完整的去愛秦川,但是現在我怕我做不到,所以我不想給秦川希望。”
聶如今放低聲音:“如果程佐聽見你說的這句話,也許會後悔當初對你的殘忍。”
她怔了怔,最後笑了:“如今,你不知道,很多時候你思考問題的邏輯有必要換一下,畢竟人不是隻靠著左腦思考的。”
聶如今點頭:“你說的對,不過,Goodnight。”
回去酒會的時候已經十二點,剛走進去就有人來找程佐攀談,鍾汪洋看了看月亮拱形門旁邊的大簇鳶尾,還沒有來得及彎腰禍害一朵,就被標準的挪威大笨鍾的鍾聲震了一震。
鍾聲帶著沉悶的響亮,一瞬間整個晚會裏都安靜了下來,鍾汪洋喝完了最後一口香檳,端著杯子站在白色的籬笆旁邊,靜悄悄的看著安靜的眾人。
在西方有很多規矩,比如十二點會有西壩赫表演,或者會有波本酒哈賽,最不濟的就是煙花表演,但是這些也沒有必要這麼安靜,看來藝術家都是極其有風骨的人,連呼吸都能聽見的安靜畢竟一般人做不出這個境界。
雅格太太端著酒杯站在不遠處的台子上,她的目光倏然看向鍾汪洋,然後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猛地開口:“不要動。”
因為太過安靜,所以雅格太太的聲音格外的響亮,讓所有人的目光甚至都不敢在動,靜謐的等待著下文。鍾汪洋也不例外,因為如果她1。5的視力沒有看錯的情況下,雅格太太的視線是看向她。
雅格太太又說了一句:“那位漂亮的小姐。”
鍾汪洋有些受寵若驚的指了指自己:“雅格太太,您是和我說話?”
雅格太太很優雅的笑了起來,帶著一絲興奮:“我們這裏有個規矩,已經維持好多年了,冒昧的問一句,您沒有男伴吧?”
鍾汪洋不明就裏的搖了搖頭:“沒有。和朋友一起來的,如果您需要,我可以拉著朋友當男伴湊合湊合。”
雅格太太被她的話逗笑,說:“這就是了,我們這裏每年十二點都會選一位沒有男伴的女士和沒有女伴的男士接吻,當然了,前提是你們兩個都站在白色籬笆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