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部老式的筒子樓,擺設還充斥著民國時候的氣息,古老的金屬留聲機裏傳來一陣委婉哀纏的歌聲:“原來姹紫嫣紅都開遍,似這般都付於斷瓦殘寰。”
軟聲細語的段子,纏綿委婉到登峰造極。老式的唱片是不是傳來卡帶的聲音,但愈發的讓人心生哀敏。
高腳的紅酒杯,淡黃色的雛菊花,一個精致的女人端著酒杯,斜靠在沙發上,懶懶的,像一隻慵懶的波斯貓,但是隱約在瞳孔裏的亮光又出賣了她的厭惡本身。
她擱著層層珠簾看著麵前的女孩子,慵懶開口:“不如考慮考慮和我合作?”
女孩子看不清裏麵人的麵容,眉頭緊鎖,裸露在空氣中的皮膚布滿了青青紫紫的傷痕,但是依舊回複給說話女人同樣的微笑:“我剛剛被人糟蹋,腦袋還不大清楚,真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聲音很淡,被人強暴的事實從她口中說出來好似很淡然一般,沒有任何的起伏,曾經她最珍貴的貞潔在此時此刻也不過是輕描淡寫,同時也說明了她的心灰意冷。
窩在沙發裏的女人依舊笑,琥珀色的眼睛裏閃爍著愉悅的光,說:“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六年前你是怎麼設計的程佐,不然你怎麼能爬上他的床?”
女孩子嘴角扯起一抹嘲諷,顫抖著永手指指了指自己,笑了:“你覺得現在的我,還會計較那些嗎?我都已經這樣了,我生不如死。”
女人看著她,還是笑,將酒杯擱在圓幾上,說:“還記得三個月以前的你嗎?端莊大方,美麗可人,不管誰見了,都會誇你一句好姑娘,就連我自己,在對你說這些威脅的話時,都覺得自己罪不可赦,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子。”
女孩子的臉色微變,手指緊握成拳有些顫抖:“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你還提那些幹什麼?我現在什麼都不在乎,至於以前,也隻是以前。我不知道你找我做什麼,也不知道有什麼事兒我能幫你,但是我不在乎了,也不會幫你做任何事情,請你找別人吧。”
她笑,精美到完美極限的一張臉,像是造物主的恩賜,緩緩抬起頭看著麵前的女孩子,對她說道:“我救了你,可不是聽你這麼自怨自艾的,難道周家落到這個地步,你就甘心嗎?不想報複嗎?你不恨嗎?”
女孩子很坦然的看著她,眸子清澈分明,絲毫不見蒼涼,仿佛根本不在意眼前的這個女人給予的威脅和挑戰,說:“甘心和不甘心,對我來說,又能如何?如果沒事,我先走。”
女人依然笑,望了望身前紅酒,對她說:“好啊,不送。三年前我還想祝賀你好夢成真,但是到今天我還是那句話,臨詩姐,祝你能和阿佐真的能白頭同偕老,恩愛永久常啊。”
女人的這句話完美的止住了周臨詩的腳步,她顫抖的轉過看,然後繞過珠簾,看見那一張熟悉精致的眉眼,腳下踉蹌了幾下:“楊、楊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