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以後,鍾汪洋很自然的找了個借口離開,說秦川在楓樹街扥好自己,然後成功的溜了出來,不當電燈泡的感覺真是好。
但其實又沒有人真的在等她,也沒有任何的東西要買。
大街上依舊熙熙攘攘,熱鬧的人群裏人聲鼎沸,這個時候其實就不該來這種地方的,因為這樣隻會在熱鬧中凸顯自己的孤單。
這一個月,過的真像一個夢一樣。
她釋懷了對前夫的恨,放下了對自己的恨,又被自己的青梅竹馬告白,又貪戀他溫柔到不可自拔。本來從不會在愛情這條線上有交集的兩個人,突然有了不可違逆的相交。
但是這種相交對他來說是不公平的,一直以來都是自己的貪心,然後讓他無可複加的寵愛,她苦笑,鍾汪洋阿鍾汪洋,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貪心了呢?
漫無目的的逛了兩家成衣店,試了幾件精致的毛衣都感覺不太滿意,大概是相由心生的緣故。
不自覺的就走到了楓樹街,古老的街道上那些舊維多利亞時代的房子已經被完整的保護了起來,老式的留聲機也被完美的封存在了裏麵,隔著幾道牆,鍾汪洋似乎都能聽見老舊唱片裏麵依依呀呀的聲音,豎起耳朵來聽,唱的是:“原來姹紫嫣紅都開遍,似這般付與斷瓦殘寰。”
很老很舊的一首歌,但是卻很有味道,遙遠的唱調裏盡顯哀婉,纏纏綿綿。
再往前走,就是這個城市的公墓,她突然想起了父親,然後雙腿便不聽使喚的往那邊走。
仿佛被霧氣繚繞,她離暮地一百米的時候還看不大清楚,腦袋裏慕容就浮現出吸血鬼日記裏麵讓人輕易記住的瞬間,陰森卻又美到極限。
鍾汪洋走到父親的麵前,才發現手中空空如也,連束鮮花都沒拿,但是沒關係,父親又怎麼會怪她?
記憶慢慢模糊,她甚至已經不記得有多少年沒有見過父親了,他的音容笑貌卻鮮活的存在這個墓碑上,燦爛又慈祥。
她坐了許久,然後腦袋有些發昏,下意識的就倚在了暮地一旁,睡意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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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秦時這邊,因為晚會的緣故,所以今天的業務也都送快的厲害,紛紛私下三五一團的聚集咬著耳根,其中不乏是關於昨天秦川訂婚卻發生變故的事情。
不少人表示驚訝,但是卻沒有人表示惋惜,因為不論是因為什麼,隻要秦總沒有訂婚,那麼她們就有機會去爭取。
離晚會開始還有半個小時的時候,秦川最後一次打開了電腦,查看別墅裏麵的動靜,但是找遍了每一個地方就是沒有她的身影。
這是他今天下午第十二次看電腦,但還是沒有看見她的身影,本來聽說是和聶如今一起出去麼,但是這個時間了,也該回來了。洛米這周學校活動在住校,又不會讓她去照顧,她怎麼還不回來?
秦川心裏不由得想起昨晚的事情,顧不得此刻他們兩個是什麼狀態,便著急忙慌的掏出了手機撥通了爛熟於心的電話,過了好久,才被接起,傳來了一陣帶著一絲慵懶然後沙啞的聲音:“喂,怎麼了?”
她的語氣裏麵還有一點兒模糊,秦川懸著的心放下了,也不似之前那般著急,淡淡的問她:“你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