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汪洋眯著眼睛含糊回答:“在睡覺。”
“哪裏睡覺。”
“我父親的墓地。”然後過了三十秒,電話那頭傳來了她一陣驚恐的尖叫。
秦川的心髒木然抽緊,但還是裝出一副冷淡的樣子開口:“一驚一乍的幹什麼?”
過了好久,那邊才傳來一陣帶著微微顫抖的聲音:“沒、沒什麼,我馬上回去。”
然後不由分說的就掛了電話。
鍾汪洋看著周圍的環境,真是要被自己蠢哭了,怎麼能在墓地上睡著,還一睡到現在,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七點半,月亮已經高高掛起,因為是墓地,這裏的人本來就不多,鍾汪洋覺得心髒有些抽搐的收縮。
就算膽子再大的人,也做不到在墓地裏麵大半夜的無動於衷吧。腦海裏也瞬間出現了許多恐怖的小說或者電影,比如《在無人區裏有隻鵪鶉》、《密西西比河的千年塵封》、以及那個她最熟悉的《吸血鬼日記。》
此時此刻這些東西全部一擁而上占據了她的所有思維,鍾汪洋不得不後悔不該看這麼多小說的,她很想拔腿就跑,但是她沒有那個勇氣,甚至連動彈都不敢動彈,看著漆黑的夜幕,心裏的恐懼逐漸蔓延。
最後又以很快的速度被放大,到最後她連眼睛都不敢睜開,直到頭頂上傳來一陣溫暖,和一個熟悉的聲音:“還不快起來。”
然後她猛地抬頭,就看見清源一張熠熠生輝的臉在衝著她笑,如同暗夜裏的最亮一顆星辰,照亮了她全部的光亮。
鍾汪洋說不出現在是怎樣的心情,就好比在沙漠裏麵看見了一潭泉水,在饑腸轆轆的時候吃了一碗麵,這種感覺是前所未有的欣喜。
片刻,鍾汪洋才讓聲音聽起來正常一點,站起身問他:“你怎麼在這裏?”
清源微微偏著頭,露出無暇的微笑:“我在這裏,很奇怪嗎?”
想到了他的身份,鍾汪洋立刻搖頭:“不奇怪,不奇怪。”
他向她伸出了手:“怎麼,還準備在這裏過冬?”
鍾汪洋借助他的力氣讓麻木的腳活動了幾下,又在地上原地跳了幾下,才恢複了力氣,笑了:“走了走了,我們回去。”
開玩笑,她可不想在這裏過一夜阿,不然沒有被凍死,就是要被自己嚇死了。
不知道是不是墓地太涼,出來了之後鍾汪洋覺得全身都鬆快了不少,然後潛意識去看前麵的街道,並沒有停車。
難道清源不是開車來的?鍾汪洋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清源看出了她的疑惑,笑著回答:“出來的時候準備散散步的,大老遠就看見了這邊有個人影,沒有想到是你。”
“散步?”鍾汪洋訝異,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從四方街到這裏,如果步行的話要一個多小時,看來清源這散步倒是散的真心挺遠的。
知道他沒有說實話,鍾汪洋也沒有戳破,反而陪著他一起坐了地鐵,清源坐在地鐵上像及了一個頑皮的孩子,四處看看四處摸摸,最後下來之後,還意猶未盡的說道:“這還是我第一次坐地鐵,這麼快都沒了,好可惜。”
鍾汪洋無奈扶了扶額頭,覺得眼前這個人始終和軍火商人霍清源扯不上任何關係,但是偏偏還是一個人。無奈的搖了搖了搖頭,就抬眼看著四周,然後目光鎖定在眼前的酒店,她訝異開口:“來這兒幹嘛?”
清源神神秘秘的說:“這兒有個好玩的宴會,我們混進去玩玩。”
鍾汪洋笑:“但是我們又沒有請帖。”
清源說:“我這張臉就是請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