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屈辱感從心底生氣,她討厭這樣的秦川,更討厭這樣的自己,因為知道自己無能為力改變,但是卻不甘心的討厭,這種感覺像一個巨大的漩渦,將她的理智瞬間吞噬的幹幹淨淨。
仿佛為了襯托此時此刻的場景,外麵下起了大雨,落地窗並沒有關,大顆大顆的雨滴從外麵濺了過來,冰涼又刺骨。酒精全方麵的釋放,鍾汪洋下意識的就咬住了秦川伸過來的手,用力到極致。
一旁的蜀繡見狀就撲了過來,開始拉扯她,但是無論她怎麼拉扯,鍾汪洋都沒有鬆開嘴。
就在蜀繡無計可施準備去拿一旁的煙灰缸時候,手卻被人攔下,她抬頭,就看見秦川一張陰寒的臉,他冷冷的說:“滾出去。”
蜀繡還在鍾汪洋咬住他手腕的事情中沒有反應過來,見秦川這麼吼她,下意識的委屈:“秦少,可是、可是她咬你阿!”
鍾汪洋緩緩鬆開了嘴,冷眼看著這一出戲劇化的轉變,蜀繡剛才被人製住的時候都沒有流淚,這個時候卻淚流滿麵,眼淚一顆一顆可以媲美外麵的大雨。
蜀繡不知道從哪裏來了勇氣,她大聲說:“秦少,我就知道你被這個女人迷了眼,我就知道你一遇到她就沒有好事…………這個女人就不是一個好東西!”
須知道在印尼的時候,蜀繡還一口一個汪洋姐叫的真心實意,鍾汪洋不明白,怎麼回國才一個多月,就變成這個樣子了。這麼理智氣狀的指責,指責好像她勾引了秦川,瑪麗在隔壁,瑪麗在隔壁,這個時候她分明是受害者,怎麼到頭來還被人指責的體無完膚?
蜀繡怕是已經被情緒衝破了理智,在她的心裏,從四年前見到秦川的那一刻起,他溫暖的笑容和明亮的雙眼,就渲染了她的心髒,讓她努力變成他期待的樣子,善良、美麗、大方。
秦川就是她的天,現在她的天被一個女人迷惑,她所謂的大方善良美麗同時也蕩然無存,她衝著鍾汪洋撲了過來,聲音有些歇斯底裏:“都怪你這個女人!都怪你這個女人!”
晴天霹靂,這就是晴天霹靂。鍾汪洋從冷眼旁觀變成了參與其中,蜀繡身上的那股溫柔氣質變得一絲都沒有,取而代之的是手中拿著一個煙灰缸,向她撲了過來。
如果被砸中,那一定會毀容。但是在毀容之前,一個天藍色的身影,伸出一隻手,輕輕巧巧的攔住了蜀繡,他深色的眸子不複以前的清新和奇跡,完全被陰厲和狠絕所覆蓋。
蜀繡怕清源,但是卻敢為了秦川豁出去。她不住的掙紮,恨不得將在清源身後的鍾汪洋給活活掐死。
須知這樣的蜀繡,是鍾汪洋從來都沒有見識過的瘋狂,難道這才是她的本來麵貌?如果是這樣,那隻能說這個女人太能偽裝,至少騙過了她。
但是在鍾汪洋心底,卻還是覺得蜀繡還是在印尼小島上的單純女孩,突然的蛻變如同雷擊,讓她措手不及。
蜀繡一個勁的掙紮,秦川從後麵將她拉了過去,然後又推到門外,還沒關上門,她又掙紮著進來。
直到黑悠悠的槍口抵住她腦袋的時候,她愣了,鍾汪洋也愣了,就連清源也有些不可思議。
唯一沒有愣的,隻有秦川,他依舊俊美如同雕塑的外表,陰狠淩厲的眼神,加上他手中的槍,如同一個迅速封口劑一般,讓蜀繡安靜的閉嘴,然後退出門外。
在她關上門的時候,秦川眼裏閃過了一絲輕鬆。雖然隻是一瞬間,但是鍾汪洋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那確實是慶幸的輕鬆。心裏同時明白,他這是逼走蜀繡。
說到底,他怕蜀繡受到傷害。隻是那麼一瞬間,鍾汪洋的心髒痛的無可附加。